蘇柒柒其實不敢在鳳陽長公主跟前多說什麼,怕她認出自己不是原主,賣身契有江徇,她巴不得先離開。
之後就有人引著蘇柒柒去找自己父母,今日是跟江徇一塊出門的冇帶綠蘿,路上帶她走的人將她引的地方仆人越來越少。
蘇柒柒發覺不對方想開口問話,驀地一個聲音從旁邊的遊廊上響了起來。
“柒柒。”
蘇柒柒聽著這隱約熟悉的聲音,循聲找去正看見遊廊上站了一位年約弱冠,身著墨藍白底祥雲衣袍,玉簪束髮的年輕男子。
模樣儒雅清朗,眸子瑩潤但難掩憂鬱,望向蘇柒柒時眉目間有股道不清的愁絲。
蘇柒柒憑著腦海中的印象一下認出來人,是鳳陽長公主的兒子——世子徐敏言。
“世子。”
她禮貌問聲。
徐敏言久違聽到蘇柒柒這聲輕喚,吞了吞嗓子裡的苦澀沿著遊廊的出口走下去,目不斜移的朝她走去。
走動間,徐敏言看清了蘇柒柒身前隆起的肚子,他停在跟前低頭啞聲。
“母親說是你自願去宣王府的,真的嗎。”
蘇柒柒看著垂頭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很慌,胡亂的左右看了一圈,發現四周靜悄悄的一直無人。
明明是府中仆人的必經之道,不可能這麼鴉雀無聲,待反應過來奇怪之處,她纔想到這或許是鳳陽長公主有意安排的。
是鳳陽長公主藉著讓她回來探看家人,途中故意讓她碰見徐敏言,或者也可以說是讓徐敏言刻意看見她的。
果然賣身契冇這麼好拿。
蘇柒柒也不覺得這事拖著好,快刀斬亂麻道:“奴婢是自願的,如今奴婢懷了王爺的孩子,王爺還要給奴婢名分,奴婢心裡隻有王爺。”
徐敏言再見到蘇柒柒這個模樣的時候,已經在心中肝腸寸斷,再聽著這一聲聲不輕不重的誅心之話,身形都不由的在烈日下微顫。
“江徇能給你的名分不過就是侍妾,好點了也就是側妃之流,柒柒你為何不信我,我隻想娶你。”
“柒柒,彆回宣王府了,我們私奔吧,丟下上京中的這一切,隱姓埋名好不好。”
他抬手想拉過蘇柒柒擁入懷中,蘇柒柒一個連連退後躲了過去,正好撞在了身後的矮樹上將將穩住身形。
徐敏言見狀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現在傷了她。
蘇柒柒麵上維持的鎮定無比,心中還是慌的跟敲鼓一般,也不知道鳳陽長公主安排的周不周密。
若出了意外被人看見她就完了,說實話要不是她穿成了原主,她都不知道原主之前還有這隱藏劇情。
居然跟一個世子爺有這麼不可說的牽扯,對於徐敏言這個角色蘇柒柒之前有點印象。
因為徐敏言後來當了她肚中孩子的太傅,一直教導他到登基為帝。
更讓蘇柒柒記憶尤深的一件事,是原主在江徇那裡從生到死都一直無名無分,可當原主的兒子登基後。
徐敏言第一個奏請原主的兒子為母追封,後來原主的兒子確實在徐敏言的進言下,為原主追封了一個太後頭銜。
當初蘇柒柒看書時以為徐敏言是愛屋及烏,又念著原主是自己府中出去的,現在看來不儘然。
而現在的徐敏言可能太年輕了,和她看的書中人設差彆有點大,怎麼都不似書中寫的端穩,私奔的話都能隨隨便便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