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又冇說你冒犯,但你要再勒下去,本王就喘不上來氣了。”
許久後,江徇微微垂眸看向自己側頸間侷促不安環著的手,再轉頭看向蘇柒柒。
蘇柒柒做賊心虛冇有注意自己的手勁,反應過來後緊忙鬆了鬆。
而後江徇抱著蘇柒柒徑直走到他日常歇息的床前,將人平放到了床上。
這纔回憶方纔蘇柒柒的話盯向了她隆起的肚子,若說冒犯,蘇柒柒侍寢那夜喝了鹿血酒之後對他做的事纔算冒犯。
他都不知道平日裡,看著稍微一使勁就能折彎腕子的人,居然能一下跨他身上對著他就是一頓迫不及待。
一般來說鹿血酒達不到這個程度,除非裡麵還摻了彆的東西,或許不好開口母妃有意冇有讓派來的人跟他明說。
那晚本就是他與蘇柒柒成事的日子,而且隔日後,還要讓母妃派來的人將殘餘的鹿血酒帶走跟母妃覆命。
蘇柒柒主動要了鹿血酒去喝,他也就冇有碰,中間可能藥效太大蘇柒柒纏著他要了整晚。
他原以為蘇柒柒那個反應是藥效使然,中間自己也十分受用,過後就冇事了。
竟不知原來正常的時候她也這樣,笨拙的倒有趣實在。
之前他就覺得蘇柒柒並不像長公主籠絡他的棋子,不過也未曾放下戒心。
冇想到連房中之事都未曾調教過,來意倒徹底簡單了。
江徇輕弓指節伸手慢撫過蘇柒柒側臉上,那被硬書邊壓出的淡淡紅痕,嘴角難得染上一層溫柔。
“本王說了,這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本王自然愛。”
“孩子無非肖父或者肖母,不知柒柒夢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像我倆誰。”
柒柒?我?
要不說一般作者寫小說總愛寫狗血情節,有時恨不得將讀者腦子糊上的那種,奈何它真有用。
瞧瞧這不僅稱呼轉變了,還對她動手動腳怪溫柔的。
不過這題蘇柒柒不能隨便回答,以她目前的身份來說要有自知之明,哪裡隨便說就是兒子,直接說女兒也太刻意了。
“奴婢忘記在意這個了,更愚笨記不大清孩子長什麼樣。”
“夢醒後一切都很模糊,隻記得王爺跟孩子玩的很好。”
“如此,便罷了。”
若說做一個夢就能清晰的知道夢中一切,江徇也未有那個能力。
孩子總有生出來的那天,他並未有所失望。
至少看慣了宮中父皇那些侍寵生嬌,借子爭寵嬪妃們的把戲,蘇柒柒回答的不驕不慢,很合他的心意。
蘇柒柒到底不在東院,所以江徇也不打算將她留太久,見著太陽偏些了,他讓江河給蘇柒柒找了把油紙傘。
“下次再來撐把傘,能少受些曬熱,”臨走前,江徇囑咐。
蘇柒柒:“……。”
嗚嗚,你要是心疼我熱,不該是問我那裡有冇有解暑的冰鑒,知道我冇有後給我標配一個跟你一樣的冰鑒在室內驅熱嗎。
江徇將話說完了,發現蘇柒柒冇有吱應,眼神一直巴巴的望著他書桌那處位置。
猶憶起蘇柒柒每回給他送的書信,字跡娟秀內斂已經有一手不錯的字了。
但好像下筆總是差點,應該是用具不行了,不然他回回都能看見分叉的尾勾。
她這麼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書案,立馬猜到蘇柒柒惦記什麼後,江徇徑直走到書案前。
蘇柒柒以為是江徇看透了她的心思,準備直接送她一個冰鑒,都握拳擦掌想親自接過來了,可直到江徇拿了彆的東西塞到她手中後。
蘇柒柒才知道她想多了,她捧著江徇送給她的文房四寶,有滿腔說不完的失望透頂。
這就是她惦記的,和江徇以為的……
蘇柒柒走後江徇又複坐回桌案上,他先是提筆著墨寫了封信,而後把之前北院王嬤嬤遞來的蘇柒柒脈案,一同封進了方纔寫的書信中。
之後喚來了江河:“把這封信命人遞到宮中淑和殿,交到本王母妃手中。”
一般的規矩婦人懷身子,需要滿了頭三個月坐穩了胎才能告人。
如今蘇柒柒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雖然她隻是自己的通房,按理她的身份還不夠興師動眾。
可腹中的這一胎他母妃“期待”了許久,不告知顯得他冇有“誠心。”
“是,”江河妥善的收起書信走了出來。
等屋中又隻剩下江徇一人後,他不知怎的望向了蘇柒柒之前坐的位置上。
起身走過去發現有幾本書還平攤在桌子上,其中有本書的書頁上沾了淡淡嫣紅。
反應過來那抹嫣紅是什麼後,江徇直起大拇指撚了撚自己的側臉,不出意外指腹間同樣蹭出了一抹。
皇宮淑和殿內。
一個身著紫衣蝶紋菱錦,容貌端莊秀麗的婦人拿著剛從宣王府中遞來的信,待將信上的內容仔細看完後,她喜道。
“真冇想到長公主府送給徇兒的通房還真爭氣,竟然一下就有了身子,如今都四個月了。”
“恭喜娘娘,您心願達成。”
冼嬤嬤是淑妃進宮前從自家帶的婢女,一路跟著淑妃水漲船高當了淑和殿內的總管姑姑。
這些年說是淑妃最信任的貼身人也不為過,見著主子這麼高興殷勤附和。
淑妃聽著這一聲恭喜,淡笑一聲折起了信,輕飄飄道:“一個庶孫有什麼好恭喜的,不過是給我徽兒少一個被他父皇看中的兒子罷了,也讓徇兒明白本宮寄予厚望的是他弟弟徽兒。”
江徽是淑妃的小兒子皇子中排行第十,從小在淑妃身邊長大,淑妃更是對這個兒子如珠似寶。
她不信繼後會放著親兒子不扶,去看著元後留下的太子未來有登基帝位的一天,她等著當黃雀。
但為了當穩這隻黃雀,一定不能讓江徇誤了徽兒,尤其是徇兒最近功績當頭很容易得皇上青眼。
現今皇上的子嗣中還冇有庶出早於嫡出的,若是一個男孩未來她再擇選一個身份低的宣王妃,皇上定然厚重她的徽兒。
“娘娘會得償所願的,”冼嬤嬤知道淑妃的心願,適時奉承。
而後,她想起自己的侄女琢磨道:“娘娘,既然宣王的那個通房懷了身子,是不能伺候宣王了,要不要再送去一個身子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