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

宮女嚇得瑟瑟發抖,樓棄這纔看到她懷裡抱著的,是一塊蘸有奇異香味的手帕。

宮女支支吾吾,聲音微弱到幾乎無法聽到,”這...這是我在西苑的湖邊撿的,我...我隻是害怕...“言未了,她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樓棄眉頭一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更是心念電轉。

他蹲下身來,檢查宮女的情況,確認她隻是昏迷。

他知道,這手帕絕非尋常物品,其上蘸有的恐怕是莫要人知的病症香粉。

他將那宮女安置於一隅,自己則默默地在石凳旁的月光下把玩著手帕,他的薄唇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眼中透出機鋒無比。”

手帕上的香粉,乃是西域罕見,傳言可致人昏厥,這如何會出現在宮中?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思索。

就在這時,一聲細微得幾不可聞的響聲,讓樓棄的身形陡然一緊。

夜幕下的皇宮寂靜無聲,隻餘明亮的月光與點點星光,像是神秘海域上的引導之光。

樓棄手持一根玉笛,目光銳利如鷹,靜靜地站在宮中後花園的一處隱蔽角落數著螞蟻。

他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玉笛,似在思索,又如同在演奏一場隻有他能聽到的樂章。

皇後看著這位一手遮天的雲國大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玩味,”大人真是好興致。

“樓棄並未轉身,亦未抬首,清冽的聲音在夜風中緩緩流淌,”皇後孃娘深宮巡視,想必也是好興致。

“皇後盯著樓棄,這位把持朝政、手握重兵的人,眼裡滿是狠戾。

她踱步至樓棄身旁,言辭中流露著不易察覺的嘲諷,”監察內庫,理應是手眼通天,掌握生殺予奪,怎的,今夜卻在這百花爭豔之地,郎情妾意地吹起小曲來了?

“樓棄側首,凝視前方的暗影裡,彷彿有更深的幽謀在醞釀,對皇後的嘲諷置若罔聞,”自古紅顏多薄命,皇後孃孃的關心是否又落在了後宮中某位新晉的尊容之上?

“皇後眼中一陣凜冽,但她不願首接展現弱點,依舊保持著優雅與從容,冷笑一聲,”樓大人今晚定是見聞頗多,有何不同尋常的發現,不妨給在下解解悶?

“樓棄緩緩站起身,撣去衣上塵埃,目光堅定,”皇後孃娘,宮外江湖詭譎,宮中爭鬥更是難測。

鄙人行走江湖,深知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

今夜,在下並無他意,隻為調查真相。

“皇後絲毫不讓,凝聲回敬,”真相?

真相有時比謊言還要殘酷。

樓大人,你打探的真相,又豈能承受得了那天地開辟時便註定的命運軌跡?

“他們的對話,如同琴瑟間的和絃,相交而不和,相鬥而不破,宮廷之中,這等拉鋸盤旋,誰又能知曉誰將是最後的勝者。

樓棄抬頭凝望著夜空中繁星點點,輕歎一聲,渾身的氣勢如同鬆開的弓弦般在瞬間鬆弛下來。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在朝堂上說一不二,令人敬畏的權臣,而是彷彿隻是一個喜歡夜晚寂靜的普通人。

他轉過身,望了一眼眼前的皇後,目光深邃,似乎要看透這個女人的一切狠辣和腹誹。

隻是片刻,他便收回了這份穿透人心的目光,淡淡道:”今夜的月色真美,殊不知它見證了多少世間多變。

“樓棄的話音未落,身影便似幻影般在夜色中漸漸遠去,他的步履輕盈,彷彿並未觸碰到地麵一樣。

宮燈昏黃,隻能照見他背影的一個模糊輪廓,而那銀色的髮髻上,綴著的玉珠在月光下折射出點點寒光,如流星劃過夜空。

他並冇有回頭,但那種沉穩與深邃,就像影子一樣印在了皇後的心中,久久難以消散。

他經過的花草隨著步伐輕輕擺動,似乎在為這位大權在握的寵臣送行。

片刻之後,消失在遙遠而又神秘的宮殿角落裡,隻留下皇後一個人,沉寂在月光籠罩下的後花園中,思索著剛剛那場似是而非的交鋒。

樓棄的雙眸猶如深淵般深邃,映著月光的餘暉,他輕撫著手中散發淡雅香氣的綢帕,步伐如鬼魅般無聲,穿行於絢爛的宮牆之間。

宮廷的權謀,宛如棋局,而他,正是那位操盤手。

他的目光在微暗的燈火中掃過,瞬息間鎖定在了隱藏於深宮幽徑中的一道身影,那是一位穿著剪水雙綾的女子,身姿輕盈,手中執著一本風化的羊皮卷,正是祺貴人。

她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一切,神秘且誘人。

兩人目光一接,卻宛如點石成金,不經意間射出火花。

祺貴人輕輕一笑,風情萬種,樓棄卻隻是微微點頭,一如往常的冷靜自若。

此情此景,正是一幕府中罕見的暗流湧動。”

看你這趟宮回來的神神秘秘的,棄兒,是不是又在調查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樓棄的思緒。

樓棄轉過身來,麵無表情,”此事關乎天下大局,母親,兒子不能多言。

“”哎,你這孩子...“母親歎了口氣,但眼中滿是對兒子的信任。

此時的樓棄心中有一計籌劃。

他知道,那根看似平凡的香味帕子,必然與今夜宮中的風雲變幻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