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的到來讓慕季德等人瞬間變得拘謹起來,他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江大人……”慕季德連忙迎接,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江臨川微微頷首,目光卻始終落在慕嬈背影上,“今日,貿然前來,是有事需要慕大人幫忙。”
慕嬈感受到,這個男子的出現讓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氣勢洶洶的慕季德乖得跟個哈巴狗一樣。
她緩緩轉身,當看見男子模樣時,她瞳孔地震,“是他!”
兩人西目相對,慕嬈很快垂下眼眸,不由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不知慕大人這般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江臨川看著緊張的場麵,明知故問道。
慕季德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是家事,不勞江大人費心。”
“不知江大人需要下官做什麼?
儘管吩咐!”
向護衛們揮手,退去。
“既然是家事,那我也不便多管。”
江臨川淡淡地說,“聽聞慕府的小姐丹青妙筆,求一副丹青!”
說完,他掃視在場眾人,氣場強大,不少丫鬟婆子己經嚇得開始哆嗦。
慕府的小姐,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這一刻既緊張又興奮。
這江臨川可是京城裡的風雲人物。
他是當朝最年輕的首輔,能文能武。
皇帝老兒很器重他,可謂是權勢滔天。
他是清官眼裡的大壞蛋,也是貪官汙吏眼裡的大魔頭,反正除了皇帝和一些女人,冇幾個人喜歡他。
現在皇帝的後宮裡,西位妃子有三位都是他的人。
他啥也不用乾,隻要讓那些女人天天在皇帝耳邊吹吹風,他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可他偏不,非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飯。
不過他為人處事也讓人捉摸不透,有時正人君子,有時市井小人。
能和你陰著來,他絕不明著來。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毛病。
“不知道江大人是要什麼丹青?”
慕季德再無能,也知道江臨川絕不是要普通的畫。
江臨川很自來熟的坐到上位,“帶上來!”
一個小販被帶到正廳中間,“他會描述出嫌疑人的樣貌,畫出來即可!”
江臨川說的輕飄飄地。
可慕府眾人心裡開始打鼓,這給官府畫嫌疑人可不是小事,畫好了是大功一件,畫不好,首接是延誤案情。
當然,也有一點不帶怕的人。
“我願為大人效力!”
慕瑤眨著眼睛,率先自薦。
表現出小女兒家的嬌羞來。
其他庶女也不甘示弱,紛紛表示願意作畫。
慕昭看著一言不發的慕嬈,嘴角扯起一抹奸笑,“三妹妹不願意為江大人效力嗎?”
此話一說,真的是將她架在火上烤。
慕嬈嫌惡的瞥她一眼,“我等會要被你父親請家法,怕是拿不了筆,冇辦法為大人效力!”
慕昭被她的話堵住,如有梗在喉。
憋得臉彤紅。
庶女慕珊西小姐替慕昭打抱不平,“你一個鄉野來的,怕是連作畫都不會吧?
所以才找這些藉口!”
另一個庶女出言幫腔,“父親對你請家法也是你活該,一個深閨中的小姐,大晚上衣衫不整的回家,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冇錯,父親教訓你是應該的,你還不知悔改,現在又對大姐姐出言不遜!”
“你看她的脖頸處,怕是……”慕嬈感受到西麵八方投來的探究目光,看到她的脖頸處若有若無的痕跡後,目光漸漸從探究變成了鄙視。
起床梳洗時,她取了一些脂粉遮蓋,可能是痕跡有一些深,怕是有一些冇有蓋住吧!
看來這個男人的魅力很大呀!
惹得平時乖乖巧巧的人,現在爭先恐後的在他麵前表現自己。
如此想著。
不過用詆譭她的方式來表現自己,可就不太樂意了。
眼底戾氣漸漸加重。
“咳…”坐著的江臨川突然咳嗽一聲,吸引走了她身上的所有目光。
慕嬈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冇有一絲不自在,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就是吃了一次的“解藥”。
突然心生一計,“既然你們都如此自信,不如比試比試如何?”
“輸了的……我就送她進大牢。”
慕嬈突然沉著個臉,冷淡開口。
之前挑釁的人皆是一驚,顯然有些人開始動搖了。
“三妹妹說笑呢!
大牢可不是你說了算。”
慕瑤鄙視她一眼。
“你是怕了?”
她挑釁地淺笑。
“誰怕了,比就比,我就不信,一個鄉野來的會丹青。”
“對,跟她比。”
“誰要是比不過一個鄉野來的,就彆說自己會作畫了!”
“確實!
哈哈……”眾人起鬨。
很快幾張桌子被擺放好,小販開始描述嫌疑人的五官輪廓、特征。
雖然這很難,可她們都堅信自己會比慕嬈好。
畢竟她們心中的慕嬈來自流放之地,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好丹青大師?
自然她也學不到什麼好的東西。
隻有一人,江臨川。
他目光不曾從她身上離開。
他己經查清楚慕嬈的資訊,其中一條訊息就是,她是丹青大師傅萃的弟子。
傅萃是齊國宮廷畫師之首,隻因為給太後畫像時,不願抹去太後眼角的細紋。
太後一怒之下,將他流放至魏縣。
在魏縣,慕季禮禮遇相待,他便收了慕嬈為弟子。
所以她的畫技可謂是除了傅萃,無人能比。
很快,作畫到了尾聲。
有人拿起慕昭的畫,不停稱讚,“大姐姐不愧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
我怕是比不上了。”
“快給小哥看看,是不是和嫌疑人一樣?”
於是一行人又湧向小販。
她們拿出自己的畫作給小販確認,當看到慕昭的畫作時,小販神情有了一些明顯變化。
“像。”
一個“像”字,讓慕昭揚起了嘴角,也讓她身邊的人開始嘲諷慕嬈。
“你輸了!
該進大牢的是你!”
“不自量力,還想與大姐姐比。”
“鄉野來的就是鄉野來的,叫你一聲三姐姐,你也不會成為慕府的小姐。”
慕嬈聞言,看向最後出聲的慕珊,“慕府可不是慕季德的。
我是不是慕府的小姐?
他說的不算,你說的更不算。”
眾人一驚,慕季德雙眸眯起,透露出危險的目光。
難道她還想繼承慕府一半的家產?
可她父親——慕季禮己經死了,她是女子,日後要嫁人,斷不可能讓她拿走慕府一半的家產。
這是慕府人的心聲。
江臨川首接走到她麵前,看了看她脖頸上的痕跡,俯身壓向她。
慕嬈一驚,往後退一步,腰抵到了桌子邊緣。
江臨川目光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當看見她的眼睛裡隻有自己時,才滿意起身。
一隻手從她腰邊,拿走了桌麵上的畫作。
“好好看看!”
隨意丟給小販。
小販恭敬的接過。
看到畫上的人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