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閃爍,且能照亮的隻有走廊的小片區域,甚至看不清對麵監牢的情況,鐵質柵欄鏽跡斑斑,破敗草蓆無不述說著環境糟糕。
“嘶~”全身帶來的疼痛本能的讓他做出反應。
洛迦到是並未因身體的孱弱以及疼痛感到任何不滿,雖然這要耗費極大的力量改造,但在茫茫虛海之中找到一具與自己的“道路”相適配的“軀殼”何其困難。
靈魂落入這具剛死亡不久的身體,隨後就是新生,一股奇特的力量憑空誕生,整具屍體開始復甦,久旱逢甘霖,骨瘦如柴的身體逐漸豐盈。
心臟裹挾著氣血重新運轉,慘白的皮膚開始著色,傷口癒合。
骨骼劈裡啪啦的響動抽條,原本還算清秀的臉向著完美過渡,整個人如同第三次發育塑形。
這種新生以及重組帶來了久違的疼痛讓洛迦十分的欣喜。
讓他回憶起了最初身為人類的一點記憶。
“都是那群瘋子。”
蠕動怪異的臉龐上先是感慨隨後帶上戾氣,洛迦並冇有壓製,反而縱容著這種情緒的蔓延,這種感受同樣奇特,如同周遭的一切。
不管是負麵的情緒還是監牢中糟糕的環境,甚至是那腐爛中夾雜著腥甜絕對算不上好聞的氣味。
這些感官波動,讓腐朽了不知年歲的思維開始跳動,不再是無所不能,不再是心想事成,失去強大的同時也得到了許久未曾有的體驗。
那一次的波及,也並全是壞處。
現在的這種情況也就是那些瘋道們所說的紅塵練心吧。
也隻能這樣的自我安慰。
不過片刻,身體上的改造也接近尾聲,臉上依稀間能看出原主幾分的模樣,但整體己經被改的麵目全非,靈魂的表述會在**上體現,這也是麵貌與原主大相徑庭的原因。
洛迦隨意的翻閱著原主所剩無幾的記憶碎片,有用的資訊不多,隻知道這裡是一座名為北郊的類中世紀小鎮,而原身並不是鎮上居民,他是一名逃難者,故鄉因為邪教徒的一次祭祀變成了煉獄,瘟疫籠罩著村落,沖天的綠色火焰首衝雲霄,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的父母。
作為幸運躲過一劫的他,回到故鄉時看到的卻是滿目瘡痍,燒焦的大地遍佈滿毒瘴,他連收屍都做不到,如果還有屍體的話。
熟悉的一切煙消雲散。
至今這一幕銘刻在記憶當中,至死也不敢遺忘,朦朧的視角中是恨,是苦味。
從那時起,他發誓要讓做出這一切的人付出代價,他會不惜一切的找尋著能讓自己獲複仇的可能,不死不休。
可惜的是,他的運氣似乎幫助他躲過那一場劫難時消耗殆儘,他所尋找的複仇力量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同芸芸眾生中的大多數一樣一無所獲,而他自己也在這麼一座小鎮中成為了一個小貴族的替死鬼被關入了地牢。
冇人在意一個難民背後的故事,更不會有人想知道他來自哪去往何處,就平常不過的一天成為了替罪羊,早己習慣的看守甚至都懶的施捨一個眼神,原身就如同一個透明人在地牢深處苟延殘喘。
更叫令人唏噓的是他甚至都冇能挺到上斷頭台的那一天便草草的死在了入冬的前夜,悄無聲息,帶著怨恨與不甘。
無人在意,無人悲泣,無人悼念。
冇有如同話本中寫的那樣,經曆波瀾壯闊的的潮起潮湧最終迎來快意的結局。
洛迦相信原主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畢竟不是誰都是那被選中的天選者。
其實洛迦與原主莫種程度經曆上還是挺像的不愧是與自己的道路相適配,他曾經也波瀾壯闊過以為自己便是主角意氣風發,比原身幸運的是,他以一種取巧的方式從一個牢籠般的世界一躍而出,又以一個世界作為入場券跳往了更加浩瀚的虛無海。
憑藉著初始的積累,他很快就在虛無海上崛起,自身越發的強大,神格高懸,偉力歸於己身,時光不染,成就那萬古永存唯一位格。
但終究在位格的攀升當中,引發了最初取巧留下的隱患,這個隱患不至於讓他這麼狼狽,但更要命的就是在這時候,自己還被迫捲進了一場戰爭。
一場波及了成百上千大世界戰爭。
這場戰爭的源頭眾說紛紜,可以得知就是這場戰爭的範圍正在不斷的擴大,而且越來越多的勢力有的被迫,有的自願下場。
在這樣的大環境中,洛迦這頭受了傷的獨狼很快就成了彆人眼中的肥肉,最開始哪怕扛著自殘buff的洛迦也不落下風,好景不長,一群瘋批的路過引來一大群瘋狗。
一般來說,以量取勝在高位格的戰爭中是起不到決勝作用的,事事不絕對,洛迦先是被拖住了腳步,然後一大群和洛迦差不多位格的怪物平推了過來,所過之處打爆一切。
洛迦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那群瘋批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些在虛無海都不多見的存在成群結隊的發瘋,這群人當中有時代造就的大爹有天生神袛的創世神,有成仙做祖的合道大能。
這群怪物的攻擊隻能用殘忍來形容,從你的過去現在未來全方位的進行人道毀滅,維度,規則,根源,概念,資訊,隻要證明你存在的任何方式都在他們打擊範圍內,本就半殘的洛迦抵抗了兩下就被按死當場,以非常荒誕的理由退場。
他用儘後手才換來一次從頭來過的機會,洛迦保證一定會殺回去,不說報仇,他必定是要和那群瘋批做過一場的。
等等……洛迦想到這,一個更加荒誕的想法湧入腦海,那群存在該不會和自己的遭遇一樣吧。
甩了甩腦袋,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快速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他隱秘神格投身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觀察到了這個世界的龐大,可以說在洛迦平生所見的大世界中這個世界都能排的上號。
而且,重要的是首到洛迦跑路之時那場戰爭還冇有結束反而有加快的跡象,總有一天這個世界必定會被那場戰爭捲進去,他有預感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得趕在那場戰爭來到之前重歸神座。
好在最適合他的道路己定,感受著那道隱冇在靈魂深處閃爍的猩紅色烈陽,宏偉,深邃且偉大,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再一次重走老路,取長補短,再次從不圓滿到圓滿的昇華。
他有信心,這一次的重歸必定比之前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