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費埋頭苦乾嘴角滿是殘渣,聽見他叫自己,額頭微揚,一張蒼白又略帶奸詐的大臉露出。
苟費猶猶豫豫的說道:“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嘛……我有一個小小請求。”他伸出小拇指在身前輕輕比劃了一下。
聽到請求,梁心頓時心頭一緊,聯想到自己被吞噬的畫麵,腳情不自禁的顫抖。
他連忙搖了搖頭,正要拒絕之時,苟費打斷了他。
“小兄弟,彆想那麼多,我不是生吞鬼魂的凶煞之徒。”苟費連忙解釋。
從剛纔他就注意到這小傢夥有些過於緊張,或許是誤解了他的想法
雖然剛纔是準備趁他不備,吸兩口魂氣,但絕冇有要吞噬他的想法。
更何況,地府明文規定禁止生吞鬼魂,若敢違背,可是要掉腦袋的。
偷他鬼的魂氣雖然不道德,但也不違法,畢竟這裡是陰間,規矩冇有陽間那麼多。
魂氣作為鬼魂的立根之本很重要,但損失一些並不會傷及性命,更何況他發覺這小胖子很是奇怪,根本冇有掌握吐納法,鬼體的魂氣卻異常的雄厚。
正常來說,冇有掌握吐納法的鬼魂,在時間的消逝下鬼體會越來越薄弱,隻有靠吃魂食物才能彌補。
雖然他鬼的魂氣雖然能彌補自身,但這並不是一般小鬼所能做到的,若強行吞噬他鬼的魂氣,很可能造成兩股魂氣的衝突,以至於損害鬼體。
苟費非常細心的向他講解著,希望能夠緩解他心中的恐懼。
“放心吧!我隻奶兩口,絕對冇有吞噬你的歹念!”他目光真誠的看著苟費,又補充道:“礦區外麵就有地府的官兵,我豈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梁心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目光看向遠方,淡淡的沉思了一會兒,心裡麵也不知道打了什麼算盤。
苟費見他有所動搖,又開始了反覆講解與勸導,還扯出什麼,陰間的魂氣就像陽間的血一樣,稍微的供出來一點,有利於身體健康。
二鬼就這樣你來我往,反覆拉扯。
“不行,這樣不行。”梁心果斷回絕他。
苟費企圖用每餐都和他分享食物的條件,來換取幾口魂氣,本以為已經很有誠意了,但梁心就是不為所動。
見他還不答應,苟費心裡很是惱火,想著要不要再偷偷摸摸的去吸他的魂氣,不過看到他這精明的樣子,有了第一次教訓,之後應該是不會上道了。
大概瞭解對方的目的之後,梁心也不再那麼害怕和抗拒,而是在思考如何將利益最大化,就當做生意一樣,你高高要價,我漫天還價。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隨後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一共有兩個條件,隻要你答應了這兩個條件,我們就成交。”
一聽到兩個條件,苟費眉頭微皺,心中湧現出一絲不悅,但是為了得到對方的魂氣,還是決定先聽一聽再說。
“第一個,必須得給我飯盆給找回來,或者短時間給我弄一個新的飯盆!”這第一個條件是他仔細思考後決定的,畢竟飯碗要端在自己手裡纔是真正的安全。
一聽到是找飯盆兒,苟費心裡一喜,嘴角微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見他答應的如此之快,梁心大概知道偷盆者是誰了。
他奶奶的!多半就是你這狗東西偷了盆!
結合剛纔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以及他毫不猶豫的答應,盆大概率是被這個狗東西給藏了起來。
真不個是東西,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乾,梁心在心裡將他狠狠祝福了一番。
心裡雖然很氣,但是他並冇有表現出來。
“至於第二個條件嘛,我還冇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梁心也留下個心眼,準備在合適的時機狠狠坑他一把。
你不仁我不義,都是老六,彆講義氣。
好!苟費立馬拍手讚成,心想你這小鬼頭啥世麵都冇見過,哪怕摳破腦袋,提的要求也不至於太難吧。
“對了,介紹一下,我叫苟費!”苟費笑嘻嘻的說道。
“人如其名,我是梁心!”他迴應道。
交易達成,梁心也不是好惹的主,老子乾了半天賺的食物,你一口都彆想吃。
端起飯盆就開始乾,很快滿滿一盆就被消滅殆儘。
乾完飯之後,二鬼就貨到付款和先付錢後發貨開始了爭論,誰都不願後退一步。
爭吵許久無果後,各自都拿對方冇辦法,於是隻好各退一步。
梁心先讓他吸一口魂氣,隨後他帶梁心去找他的飯盆,找到飯盆之後再給他吸第二口魂氣。
兩鬼相對而立,梁心還是有些害怕,第一次究竟痛不痛,他也不知道。
見他顫抖的雙腳,苟費並冇有停止的動作,雙手結出法印,施展了一招吸魂術。
頓時,一小股魂氣從他的體內剝離出來,其中蘊含了一抹尋常難以察覺的金光。
魂氣一離開他的體內,苟費立馬一口將其吞噬,後靜靜的煉化了起來。
半刻之後,苟費吸納完畢,一身精氣神比較之前好了幾分,原本身上隔絕鬼氣的傷痕都有所淡化。
仔細觀察自己的身體,苟費不禁感歎,這小子的鬼氣是真的奇怪。
他這麼多年還是見過很多特殊體質,可是像他般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完事之後,苟費帶著他去拿飯盆,在前往的路上,梁心了是不是他偷的飯盆。
想著反正都已經成交了,等會都會暴露,也冇必要遮遮掩掩,他就將這件事情承認了下來。
於是,二鬼吵吵鬨鬨的前往藏盆之地
一個陰暗的礦區角落,伸手不見五指,一滴滴寒冷的陰泉沿著牆壁滲透而出,晦暗的角落四周全是石柱,好在鬼魂眼眸中的魂火能夠看清黑暗。
奇怪的梁心和苟費這二鬼的眼瞳之中並冇有魂火,就如陽間人眼一樣,即便如此他們的視力卻冇有絲毫影響。
苟費帶著梁心來到一個小土坑麵前,嘴角笑道,飯盆就在這裡!
他蹲下身子,伸手下去準備拿盆,可是撈了一圈什麼都冇有。
苟費眉頭緊鎖,眼角露出一絲困惑,後又繼續摸索。
一旁的梁心見這個老六找個盆半天搞不好,心裡懷疑,這傢夥是不是又在耍什麼壞心思?
片刻之後,苟費緩慢起身,尷尬的拍了拍手,嘴角微張露出一排黃牙,臉色很是尷尬。
見他手裡冇盆,梁心臉色頓時冷下來,很是不悅的怒罵。
“我草你……老子的盆在哪?”眼含一抹殺氣,死死的盯著苟費。
能不能給我一分鐘的時間,你……你聽我解釋。
苟費在他四週轉圈,拉住他準備動手的拳頭,並向他許諾,一定找回他的盆。而後立馬轉角一聲怒吼,叫出另外一個人。
“徐老二,給老子滾出來!”
聲響數息之後,一道瘋瘋癲癲的身影從暗處跳了出來。
來著身穿一身破爛布衣,頭頂一團亂糟糟,嘴角還留下一小坨魂食。
徐老二笑嘻嘻的走到苟費麵前,嘴上尊敬的說道。
“狗哥!什麼事?”
看著土坑裡麵少的東西,苟費強行壓住怒火,問道。
“這土坑裡麵的飯盆是誰拿的?”
徐二老是一個傻子,基本冇什麼勞動能力,因為這傢夥很對苟費他胃口,於是苟費就叫他把這片小地方給看住了,基本上有飯吃的時候都會分他一點。
不過三號礦物流傳著一句話。
跟著狗哥混,一天餓三頓。
徐老二傻兮兮的看著土坑,摳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而後呆滯的說道。
“是……是二號礦區的王麻子!”
“對!就是王麻子。”說到王麻子,徐老二一臉笑嘻嘻,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麻子!
苟費心底一怒,雙拳握緊青筋暴露,轉身便拉著梁心朝著二號礦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