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長孫府。
“請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從此新郎新娘生活美滿,稱心如意!”喜婆笑嘻嘻地說著,宋以琛也是照做。
喜帕被挑起,沈蔻青那張清純可人的臉顯露無疑,卻在不安跳躍的紅燭之下,顯得更加嫵媚迷人。
看著沈蔻青這張小臉,不知怎的,平日裡從不為所動的宋以琛,倒是變得有些臉色發燙。
“請新郎新娘拿起酒杯喝合巹酒,從此百年好合!”
跟著喜孃的話,兩位新人照做,沈蔻青喝了酒之後,卻不覺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很快,她的臉色恢複正常,隻是,這一幕,全部被宋以琛收入眼底。
一切儀式進行完畢之後,一種丫頭婆子全部都出去了,這偌大的喜房之中,便隻剩下沈蔻青與宋以琛二人,並肩而坐,互不開口。
“怎麼?平日裡伶牙俐齒,這會兒子,卻是不會開口了?”宋以琛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皇長孫慣愛取笑,可彆是苦瓜笑中藥,半斤八兩了。”沈蔻青眼皮子都冇抬起來,輕啟紅唇,即刻不留情地迴應一句。
忙活了那麼久,這丫頭居然想自己打地鋪。
“咚咚咚!”
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二人嚇了一跳,連忙收拾地上的被子。
“皇長孫,太子妃讓奴婢過來一趟……”
“已經睡下了,請回吧!”
“趕緊走。”
好不容易激發出來的一點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這一夜,相安無事。
次日沈蔻青醒來時,宋以琛已經回來了,他穿戴整齊,在書桌旁練字,見沈蔻青醒了方纔停下。
“你可知幾時了。”
沈蔻青搖搖頭。
“已經快辰時了。”
“什麼?!”沈蔻青哀嚎一聲,睏意全無。
如果她冇記錯的話,嫁過來的第一日要去拜見太子妃的。
可這個時辰,都快要吃午飯了。
“聽竹,聽竹!”沈蔻青趕緊起床,喚著聽竹還不忘嘮叨宋以琛一句:“你醒的那麼早,為何不叫我一聲,這下太子妃肯定要怪罪了!”
宋以琛卻絲毫不著急,微微一笑,依舊坐在一旁練字。
不多時,沈蔻青已經收拾好了。
大婚規矩,成親後頭三日要穿紅色,沈蔻青又是皇長孫的正妻,一身紅衣滿袖招,好不恣意。
從前沈蔻青便聽人說了,太子妃這人性格有些古怪,脾氣也有些悶,因著自己是第一次覲見,還是低調一點好,想了想,讓聽竹梳了個流雲髮髻,秀外慧中,內斂而不張揚。
宋以琛早已到了弱冠之年,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從皇長孫府到太子府,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彆擔心,她不會為難你的。”
馬車裡,宋以琛不知何時握住了沈蔻青的手,發覺她手心裡全是汗水。
沈蔻青彆扭的抽了回來,扭捏道:“是我們無禮在先,成親第一日就晚了時辰,你母妃定然覺得咱們對她不敬。”
“那又如何,她又不敢把你怎樣,認個錯便是。”宋以琛說的雲淡風輕。
沈蔻青皺眉,宋以琛一口一個她,連名字都不願稱呼,莫非……
“宋以琛,你跟我說說,你母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宋以琛微微搖頭,“她不是我母妃,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是太子妃。”
沈蔻青趕緊改口:“那你跟我說說,太子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好相處嗎?”
宋以琛乾脆的搖搖頭。
“不會吧?”她那巴掌大的小臉立刻拉了下來。
“彆擔心。”宋以琛輕輕握著她冰涼的手,“一切都有我在,她不會為難你的。”
他的話就像一針強心劑,安撫著沈蔻青惴惴不安的心,咬緊了下唇,沈蔻青點點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都已經誤了時辰,再擔心又有何用。
馬車晃悠悠的行駛著,車軲轆吱吱呀呀的轉動聲聽得讓人昏昏欲睡,沈蔻青快要睡著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沈蔻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