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南宮知音一想到荼蘼要帶自己去人界遊玩,心裡的雀躍與期待早早地叫醒了自己。
荼蘼走出寢殿的時候,看到他的知音己經站在了朝霞之下。
美人焦橙的輕羅長裙更襯得南宮知音如晨曦朝霞一般光明燦爛。
銀線繡製的蝴蝶在步履走動間,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縈繞在美人裙間,翩然起舞,腰間的紅絲絛繫帶像護著銀蝶和美人的侍衛一般。
荼蘼拿出藏在身後的一朵淡粉色的絨花髮簪,“知音,這是芍藥絨花髮簪,做得不好,知音不要嫌棄。”
南宮知音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荼靡,略微歪頭看著荼靡:“給我的?”
“嗯。”
荼蘼挽著南宮知音的手,兩人相攜離開了九幽之地。
九幽之地的眾人看著麵對帝後與麵對其他人判若兩人的帝尊,那神情,那語氣。
果然,在帝尊眼中,隻有兩類人——帝後南宮知音和其他人。
帝尊以血腥的雷霆手段鎮壓了蒼然門派、一統鬼界。
縱使過了幾百年,還是叫人對當時的場景心有餘悸。
世人皆知帝尊是個嗜血喜虐殺的惡魔,卻不知是不是帝尊也有溫柔的一麵,隻是不知帝後對於帝尊來說是軟肋,還是逆鱗。
太陽的刺繡將喜悅與明媚的生機在人世間緩緩地蔓延開來。
“三月三,又稱上巳節。
這一日,陽氣布暢,萬物訖出,世人常會在這天清洗宿垢,以求除病消災,祓(fu二聲)褉(xi西聲)不祥。”
荼蘼為南宮知音介紹著上巳節。
“荼蘼,會對你有影響嗎?
你畢竟是……”荼蘼知曉南宮知音的未儘之意,輕輕搖了搖頭:“不會。”
兩人行走在春草萌生的水濱,來來往往的男子女子們穿著漂亮的衣裳,手捧芍藥,身佩蘭草,成群結伴地沿著水濱遊走賞樂,笑語歡聲與潺潺水聲相映相和,倒是自成一番情趣。
“這位燦若雲霞的姑娘,佳人怎能冇有香花與之相伴。
我願將我手中的芍藥花贈予姑娘。”
迎麵而來的一位藍衣男子捧著一朵如碗一般大的芍藥花。
那芍藥花如同自己頭上的芍藥髮簪一樣,白中帶粉,粉中摻白,隱隱約約間還有清清淺淺的黃,偏紅色的花蕊媚而不妖,豔卻不俗。
“這……這位公子,這芍藥花,美如仙子,我不能收你的花,你應該把它贈予你的心儀之人,以期他日再遇。”
南宮知音知道贈予芍藥花的意思,自然不會輕易接受此花。
“姑娘,人不是活在他日中,而是活在緣分中。
今日與姑娘相遇,於我而言,便是緣分。”
男子聽到南宮知音的拒絕後,低頭看了看懷中千挑萬選才選中的一朵芍藥花:“因緣際會,萬千紅塵中,我幸得與姑娘相遇,那即是緣。
緣來,則要珍惜。”
“我知曉,如果我不將此花贈予姑娘,那此花也不會再贈予他人,隻能任由此花香消玉殞。
贈予姑娘,還可博佳人婉約一笑,那便足矣。”
“抱歉,我己經有一朵芍藥花了。”
南宮知音指了指頭後的芍藥髮簪,略微抱歉地看著對麵的藍衣男子,細聽之下,還能從南宮知音話間聽到一絲隱匿的自得。
“姑娘,這花被天上的花神降落到人間,賺得是心上人和過路人的歡心。
既如此,相逢何必曾相識,此花賺得與萍水相逢之人的喜歡也是值得的。”
荼蘼替南宮知音做了選擇:“知音,既然這位公子都這麼說了,那你就收下吧。
我隻想著為你做髮簪,卻並未給你準備時鮮的芍藥,這是為夫的失職和疏忽。”
南宮知音:“……”後半句纔是荼蘼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吧,最後還要特地強調一句“為夫”,荼蘼是生怕有人看不出我們之間的關係,果真是做到了“君子之心事,不可使人不知”。
“那這芍藥花我就收下了!”
南宮知音接過了男子遞過來的花,自己還是挺喜歡這一大朵芍藥花的。
“姑娘,有緣再見!”
“後會有期。”
藍衣男子出神地看著般配的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著:“自己怕是要害相思病了……”一路走下來,南宮知音收穫了好幾朵耳各色的芍藥花,有些是在地上撿的,有些是女孩子們贈予的,還有些是把花強塞給南宮知音後,人跑了,南宮知音隻能無奈地拿著頭,搖搖頭。
“荼蘼,我們去市集逛逛吧!”
“好!”
“……三百年前,天際門南宮知音加升為聖女之,蒼然門門主江月私自動用禁術,將上天加升的神靈之力逆轉為攻脅之力,南宮聖女不察,被傷。”
“天際門掌門一看,這哪成,竟然有人加害我的愛徒,簡首是豈有此理!!!
於是乎,天際門掌門舉全力滅了蒼然門整個門派。”
“那日天色如墨,天間紅光儘現,地動山搖,大風颯颯,紅霧漫漫,叫人看不真切。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日,終是雲開霧散,但隻剩一片斷壁殘垣,天際門掌門為救愛徒不惜捨身隕落。
南宮聖女和蒼然門門派均不見蹤影。”
“畢竟不知向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南宮知音站在人群後麵,聽著台上的說書人激情澎湃、抑揚頓挫地說著《天際門傳奇》,台下的看客也看得連聲叫好,意猶未儘。
“荼蘼,我們待會吃完飯後,能去看看嗎?”
南宮知音拉著荼蘼的衣袖,壓低聲音同男人說著。
“可以。”
兩人用過飯後,南宮知音仍然站在荼蘼身後,一手攬著荼蘼的腰身,一手拿著男人用綢帶綁成一束的大朵芍藥。
荼蘼禦劍而行,二人去了聖壇殘跡。
“荼蘼,現在修仙界各大門派公認的聖女是誰?”
“現在冇有聖女,聖女不是各大門派推選出來的,須得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千百年來都不一定能出來一個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