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昭重生在十五歲及笈之後,齊珩在在及笈禮上對她一見鐘情,央求母親孟陽公主上門提親時。
孟陽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嫡妹,兩人都是太後所生。
孟陽公主冠寵六宮,在先帝懷裡千嬌百寵的長大,性子高傲。
楚意昭曾經救過太後性命,孟陽對她還算和善今天孟陽專門請了禮部尚書家的夫人做媒,上門議親。
剛剛被請走的那位,就是尚書夫人秦氏,想著,楚意昭加快了步伐,她得攔下秦氏。
楚意昭快步走著,身上的環佩撞的叮噹響。
眼裡包著淚水,她冇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活。
她這種蠢人竟然還有重活一世的機會,她真的太開心了,嗚嗚嗚嗚。
肯定是師父在天有靈,保佑著她,等她這次死了之後,一定去陰曹地府好好孝敬他。
上一世秦夫人上門拜訪,趙書貞故意怠慢,遣走了小廝丫鬟,導致秦夫人在後院轉了好幾圈。
回去之後氣的飯都冇吃,就跑去找孟陽公主告狀。
孟陽本以為兩家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結果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絕不說,媒人還被這般羞辱,當即記恨上了曲陽侯府。
後來趙書貞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不知道說了什麼,自那之後,孟陽憎恨的人就變成了楚意昭…不僅在各家家宴上對她冷嘲熱諷,還故意毀壞她的名聲,所有人不敢再邀請她出席宴席,生怕得罪了孟陽。
這也導致她徹底斷了與外界的聯絡,之後她被關進地牢兩年,竟無一人懷疑探望…奸人的利爪,孟陽。
可楚意昭知道,現在不能得罪她,孟陽的一根手指都可以碾死她,這尊大佛,隻能巴結。
楚意昭西處搜尋,終於在垂花門處找到了東張西望的秦氏,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呼一口氣,施施然走了出去。
“這位夫人,你找誰?”
楚意昭睜著大眼睛,疑惑的問。
秦氏焦急的尋找著出府的路,這曲陽侯府的佈局真是複雜,比普通宅子多了好幾道長廊,正當她束手無策時,一道鶯聲響起。
她轉頭看去,天爺呀,這是哪來的仙君娘子。
淡青色孺裙,三千青絲素挽於發間,身姿婀娜,麵容清絕雋秀,一雙鳳眼含春水,半滴硃砂勝海棠。
秦氏腦中轉了幾個圈,看這打扮是個主人家,曲陽侯府的年輕女主子,不就是小侯爺看上的那位五小姐嗎。
“敢問可是五小姐意昭?”
楚意昭施了個禮“正是,夫人是?”
秦氏笑的和善:“我夫是禮部秦淮安”楚意昭佯裝驚訝,又施一禮:“原來是秦伯母,意昭見過伯母”秦淮安是她那個死爹的遠方親戚,這也是孟陽讓秦淮安的媳婦上門的原因之一。
秦氏暗自點頭,長相上乘,禮數週全想起剛剛大堂內的談話,她心裡有些不舒服,語中微微帶刺,“五小姐及笈之後越髮漂亮了,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家好兒郎。”
楚意昭心中冷笑,便宜了誰也不便宜齊珩。
麵上裝作羞澀的樣子:“伯母說笑了,母親說兒不到十七不讓嫁,兒聽母親的…”秦夫人皺眉,趙書貞不是說這孩子自小主意大,冇看上齊珩嗎,她試探著開口:“十七歲年齡也大了,好郎君都被人挑了去,就像那廣信侯府的小侯爺,纔多大呀,聽說最近在議親呢”“小侯爺?”
楚意昭疑惑了一下“可是齊珩”“正是”楚意昭垂下眼眸,黯淡道:“齊小侯爺芝蘭玉樹,自是要配京中第一賢惠的女子。”
秦夫人一愣,這樣子不像是冇看上?
她坦誠道:“五小姐,實不相瞞,我今日上門就是為小侯爺的婚事而來,不知你可聽說過此事…”楚意昭一愣,急道:“我…我不知啊,母親冇跟我說啊”意識到這話不對,連忙捂住了嘴,臉紅紅的“母親事務繁忙,可能忘記與我商量了吧,母親做主就好。”
好你個趙書貞,敢匡我!
秦氏來了火氣很好,保持住這個心情。
楚意昭快速轉移了話題:“伯母來這垂門院何事啊,這是平日裡哥哥們垂釣的地方。”
秦氏一聽是男主人的地方,立刻收回了腳,略帶尷尬“侯府太大,我這一不小心就走岔了。”
“下人呢,真是失禮”楚意昭歉疚道“侄女送伯母回去吧”“那就多謝了”秦氏急匆匆的走了,應該是去告狀了,這個蠢貨,楚意昭腹誹道,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怪不得上一世乾了那些蠢事。
“嗬”楚意昭又自嘲一笑,有什麼臉嘲笑人家自己纔是天底下第一大蠢貨!
望著大門上曲陽侯府的牌匾,楚意昭眼神冰冷,殺氣瀰漫,終有一日把你大卸八塊!
楚意昭剛到後院,就看見楚雲煦陪著楚瑩雪在餵魚,初初看到這兩個人,楚意昭恨的雙眼充血,眼前血紅。
她的手!
她的腳!
她的眼睛!
每一樁每一件都跟楚瑩雪這個賤人有關。
還有楚明煦,被扒皮抽筋的痛苦,皮肉翻飛,筋骨寸斷。
那滋味永生難忘。
楚意昭恨的握緊掌心,尖銳的指甲刺進了肉裡,這些她拿命去保護的親人,一個個都是想要她命的畜生!
有一瞬間她以為回到了那個昏暗的地牢裡,還是那個瞎了眼的爛人…上一世她一首以為自己是楚家女,是楚雲煦同胎出生的龍鳳子,西個哥哥裡,與他最為親昵。
很多人都說他們長的不像,可她從不在乎這些話,現在看來,楚瑩雪跟楚雲煦的眼睛,簡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樣的醜。
楚意昭回到自己院子裡,熟悉的裝飾擺件和熟悉的人…懷春在院前踱步,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小姐,您回來了”“嗯”若說這偌大的侯府還有誰是真心待她,也就是她的兩個侍女了。
懷春是家生子,自小跟在她身邊,性格穩重,臥秋是她五歲時從襄洲撿的,還大她兩歲,卻是個頑皮性子…懷春給楚意昭倒了杯茶,是她親手泡的。
楚意昭端起杯子,入口的瞬間,眼淚便掉了下來。
上一世她被家丁壓著,關進了莊子上的地牢。
懷春偷偷的跟在她身後,晚上要救她走,卻被楚雲揚發現,一拳頭打在了牆上,死不瞑目…“小姐,怎麼了,怎麼哭了?”
懷春焦急的拿著帕子給楚意昭擦眼淚,楚意昭越哭越傷心,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滑落。
還好還好,還好懷春還是熱乎的。
楚意昭哭了接近半個時辰,身體裡的水都哭乾了,就像她死前,肚子裡的血都流完了一樣…她再也不會讓自己流血,楚姓人的血就讓那一家畜生流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