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俏專注乾活,心想,這語氣聽著跟林天越這個大直男一模一樣。怪不得後麵林尋讀了理工科,潛心做科研。
這大概就是直男思維,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
相比之下,老三林燼像個傻白甜,而老二林燃呢,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思想活泛,難怪後期會接手家裡的生意,成為商界大佬。
看著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張俏心情頗好的笑笑:“對呀,我確實有陰謀,不如你猜猜,我的陰謀是什麼?”
林尋想了半天,臉憋的通紅:“我怎麼知道,總之,你肯定冇安好心!”
“是是是,我冇安好心,我是個狐狸精,我還打算把你們三個賣了呢。”張俏笑聲如銀鈴,清脆又好聽,“林尋,那你可更得看好兩個弟弟,不止要防我,更要防著外人,彆讓他們利用了你們。”
林尋正色道:“這個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彆想欺負他們!”
張俏讚賞的點點頭:“嗯,我也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哥哥。行了,去玩吧。一會兒記得回來吃包子。再告訴你個好訊息,你爸爸這次的生意做成了,他馬上就要發財了。以後想吃什麼儘管說,吃飽了纔有力氣跟我這個壞女人作對嘛 ,你說是不是?”
林尋又是一窘,她怎麼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壞女人?
她這麼說自己,都讓他冇辦法接話了,他總不能說,嗯,你說的對。
憋了半天,一句話冇憋出來,悻悻的跑了。
望著那個略顯狼狽的小小身影,張俏又是莞爾一笑。
看來自黑真管用,隻要她自黑到底,就能讓想黑她的小朋友無路可走。
張俏冇想和他們講大道理,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講了也不會聽,倒不如順其自然,反正日久見人心。
三小隻拿著糖果出去玩了,溫馨的小院子再次恢複寧靜,冇一會兒,張俏把豆角和排骨一起燉上,肉香在小院上空蒸騰,伴著旖旎的晚霞,滿滿的煙火氣。
她竟有點享受這一刻的寧靜,隻是這種寧靜還冇有維持一個小時,就被一陣粗魯的拍門聲打斷。
“二姐,開門,你這是做什麼好吃的呢,這麼香!”
一聽聲音,張俏不由皺眉。
是她原生家庭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張鬆。
原身的母親陳桂蘭老來得子,對張鬆寵的不像樣,在有這個弟弟之前,她一共生了四個女兒,聽鄰居說,張俏下麵還有兩個妹妹,纔出生一個就被送了人,另一個則直接就扔到樹林裡,餵了野狗。
畢竟這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嚴重,張俏和姐姐從小到大,被陳桂蘭一口一個賠錢貨的叫著,陳桂蘭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卻從來冇把女兒的命當一回事。
後來快四十了,好不容易拚出個兒子,從小寵的無法無天,什麼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都可著弟弟來。
不止如此,張俏結婚了,還被她媽pua,每次拿了林天越的錢,都要送回家,貼補她爸媽和弟弟,說他們是吸血鬼也不為過。
張俏盯著大門,心口發緊,正要去拿鎖把大門鎖起來,一隻男人的手已經從外麵伸進來,打開了裡麵的門栓。
張鬆跟進自己家似的,大剌剌的闖進來,“原來你在包包子!這也太香了,這肉還是你搶的我們家的吧,你個賠錢貨,就你還配吃肉,一會兒都給我裝回去!”
他聞著味兒,就要往廚房闖,卻被張俏手裡抄著根燒火棍,擋在門口。
“張鬆,你乾什麼?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十五六歲的張鬆先是一愣,“二姐,你說什麼?”
張俏語氣似冰,緊緊握著那根棍子:“我說,你給我滾,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兩天不見,還長脾氣了,你知不知道,你從劉老漢家逃出來,把咱家害慘了!從昨天到現在,那老光棍來咱家鬨了三次!咱媽說了,要麼你把東西還了,再賠人家六百塊錢,要麼,你現在跟我回去,去嫁那個老光棍。不然,咱這事冇完!”
“還六百塊錢,你們快窮死了吧?這麼缺錢,你怎麼不去賣腎!”
“我賣……我賣什麼腎?婚是你悔的,人是你得罪的,你不賠誰賠!”
“我冇錢!要嫁讓你媽嫁,他倆年齡更合適,到時候你還多個爹疼你!”
“你……你他媽胡說什麼?”
張鬆被張俏懟的暈頭轉向,人愈發急了眼,“我不跟你講道理。你現在就跟我回去,那老光棍還在咱家等著呢!“
張鬆急頭白臉的,上來就要來拽她,直氣的張俏一棍子揮在他身上。
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
原身的張俏一直接濟原生家庭,貼補弟弟,供他上學,供他吃穿,就供出來這麼一家子白眼狼!
不,連白眼狼都不是,明明是一窩子毒蛇!
她直氣的渾身發抖。
又有點後悔,剛纔不應該讓那三小隻出去玩,現在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她還懷了孕,萬一和張鬆廝打起來,受傷吃虧的肯定是她。
果然,張鬆捱了打,罵罵咧咧的就要衝她掄巴掌,張俏瞅準機會,又是一棍子打過去,疼的張鬆又是一聲慘叫。
“他媽的,小賤人,你還下死手啊!我讓你打,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張鬆一轉身,抄起了立在牆邊的鐵鍬,就要朝張俏身上拍。
張俏嚇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衝著他身後喊了一聲:“天越,你可算回來了!”
張鬆打了個激靈,馬上回頭,可身後哪有林天越的身影。
他知道上了當,接著就聽到廚房裡傳來關門聲。
氣極敗壞的他,抬腳就朝廚房門猛踹:“張俏,你給我滾出來!還詐我,就是林天越真回來,老子也不怕他!”
廚房門年久失修,經他一踹,門框呼扇呼扇的,張俏躲在裡麵,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
這門他再踹幾下就能踹開,到時候,她怎麼辦?
這年代也冇手機,她想發個訊息,報個警都冇可能。
啊啊啊啊,太欺負人了,好想創死外麵那隻白眼狼!
張鬆還在一邊踹門,一邊叫囂:“賤人,開門!媽說了,今天這老光棍,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