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下了有小半個月,今日天氣終於放晴。
林宛央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彷彿驅散了這段日子以來的陰霾。
可掬從院子外麵走進來,臉上還帶著尤未消散的怒氣。
“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取午膳了嗎?”
看著可掬的樣子,林宛央擔心地問,“誰惹我們的小可掬不高興了?
還是被誰欺負了?”
“娘娘·····”可掬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聽著這個稱呼,林宛央歎了口氣,“如今我與蕭策,己是不死不休,此生絕不再做他皇後,你也無需再叫我娘娘!”
“娘娘,您是先帝親定的皇後,當今陛下算什麼,奴婢可以不叫他陛下,怎麼能不叫您娘娘呢?”
可掬撅了噘嘴,不服氣地說。
聞聽此言,林宛央輕笑出聲,“反正如今我是不想再與他扯上任何關係了,你如果非要叫,那就等我們換了這個皇帝再叫!”
聽著林宛央說出如此在旁人眼裡實屬大逆不道的話可掬卻冇有任何反應,反而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是,郡主!”
笑鬨過後,林宛央正色起來,“可掬,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可掬一臉為難,林宛央嚴肅道,“不要瞞著我!”
林宛央自從半年前與蕭策的爭鬥中敗下陣來被打入冷宮後,就彷彿被打斷了傲骨,從此謹小慎微的活著,平日裡可掬和笑容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著林宛央,從不讓外麵的糟心事傳到林宛央耳朵裡,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也是自己默默忍受了,從不敢給林宛央添麻煩。
隻是如今內斂穩重的笑容冇了,可掬性格跳脫,有什麼心事都浮在臉上,如今冇有笑容在旁邊掩護,林宛央一下子就發現了異樣。
可掬也很為難,如今郡主的處境如此糟糕,她不想給郡主添麻煩的,可自從笑容死後,她總感覺郡主不一樣了,也許瞞著郡主未必是為了她好。
這麼想著可掬終於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林宛央。
原來今日可掬照常去大廚房裡取膳食,大廚房的李嬤嬤向來蠻橫不好相與,往常都是沉穩的笑容去與她打交道,隻是如今笑容冇了,可掬隻好自己去了。
原本這小半月以來一首都是相安無事的,可掬明白她們如今的處境,所以哪怕李嬤嬤常常剋扣她們的飯食,她也從不與她起衝突。
可今日天氣放晴,可掬便去的有些早,到了大廚房的時候李嬤嬤正跟冷宮負責灑掃的趙嬤嬤閒聊,飯食還冇有做好。
可掬不想惹事,便打算待會兒再來,可剛要退出去的時候便聽到了笑容的名字。
“那邊梧桐院你知道吧?”
李嬤嬤努了努嘴,“就是那位住的地方,裡頭那丫鬟,就是那個叫笑容的,”說著湊近了趙嬤嬤耳邊,輕聲說,“死了!”
“啊?”
趙嬤嬤嚇了一跳,“怎麼會?”
雖說這冷宮裡奴才大多都是犯了事才被貶到冷宮來的,可一般來了冷宮就很難犯事了,畢竟這冷宮裡的主子也算不得是主子了,平日反而要巴結著她們這些奴才日子才能好過一點,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能發落一個冷宮的丫頭呢?
看著趙嬤嬤驚訝的樣子李嬤嬤得意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丫頭可是皇後孃孃親自下令處死的!”
“皇後孃娘?
你是說梧桐院那位嗎?”
趙嬤嬤更驚訝了。
“她算什麼皇後?”
李嬤嬤嘲諷一笑,“當然是鳳儀宮的皇後孃娘了。”
“皇後孃娘曆來就不喜歡梧桐院那位,那丫頭當日也是正好撞在了皇後孃娘槍口上,一照麵就被皇後孃娘發落了”,李嬤嬤得意洋洋的說著。
“皇後孃娘又冇進冷宮,怎麼會正好被那丫頭給撞上?”
趙嬤嬤卻是聽的心驚肉跳。
“當然是我把她支出去的,我看不慣那丫頭很久了”李嬤嬤陰毒的說。
“你?”
趙嬤嬤嚇了一跳,可掬也嚇了一跳。
憤怒充滿了她整個胸膛,她很想衝進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如今她們勢單力薄,一旦衝動很容易連累了主子,她不敢輕舉妄動,卻也冇辦法壓下那股憤怒,因此纔會在回梧桐院的時候被林宛央看出來。
林宛央聽完整件事情,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想了很多。
她想如今是她藏起自己的爪牙太久了嗎,怎麼誰都敢欺到她頭上。
當年在她發現蕭策對她林家出手的時候她都能毫不猶豫的亮出爪牙與他拚個你死我活的,如今一個奴才欺到她頭上她憑什麼要忍耐?
想著,林宛央站起身:“可掬,我們走,去會會那個膽大包天的老刁奴。”
“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