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外,生活著一個神秘的種族,白狐族。
白狐族中的女子各個膚若白雪,媚態橫生。
而男子膚若凝脂,豐神如玉,尤其是族中的小殿下白若啟天生一雙桃花眼,眉眼間皆是春色,儼然比女子更女子。
“若啟,今日你無論如何也要從這些女子裡挑出一個做你的妻子。”
族長白若煜惱怒不己,自己這個兒子天性貪玩,如今年近十八,但未曾娶妻,連個正兒八經的交往都冇有。
白狐難育,尤其天生靈力者少之甚少,但其最好的生育能力在十六至十八之間,族中的男子哪個不是早早的就開始努力,眼看著年歲將過,白煜如何能不著急。
“父王,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麼貨色,我實在下不去手啊。”
白若啟十分無奈的說道。
前五十次,白若啟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得逞。
白煜指了一幅青衣女子畫像,說道:“你看這個,鳥族的郡主,身材嬌小,麵容清麗,歌喉更是婉轉動聽。
你不是向來喜歡聽曲兒嗎,正適合你。
況且,她心儀你多年,屢次派人前來邀你去鳥族,你都避而不見。”
白若啟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樣一幅恨不得五官都畫在一起的畫,哪裡看得出麵容清麗了?
白煜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終於動心了,繼續苦口婆心道:“若啟,鳥族多子,與狐族可謂是天作之合,互補的很。”
白若啟白眼道:“父王,娶妻娶的是一心一意,這般隻為了繁衍的婚事有何意義?”
白煜騰的站起身,抬起一隻氣的顫抖的手,指著白若啟說道:“你,你和孤談意義?
這麼多年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但是你找到了嗎?
如今還不是孤家寡人,又有何意義。”
白若啟不以為意道:“天命說過,我的緣分來的晚,十八歲生辰之日,會有人闖入北境,那人就是我的命中註定,不過半月,父王何必急於一時。”
白煜氣急,笑道:“好,好,好,孤倒要看看你如何覓得真心,那日若冇人出現,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去成親。”
從白煜處出來,白若啟長歎一聲,候在外麵的隨從烏度小聲問道:“殿下,您冇事吧?”
白若啟抬眼看了看白雪茫茫的一片,無奈道:“這樣冷的地方,除了狐族,還會有其他種族出現嗎?”
烏度為難道:“殿下,不是我說,天命那就是一塊石頭,您何必對它的提示這麼執著。”
白若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烏度,你不懂,他們都說我天生冷情絕愛,我也想嘗試著讓這裡火熱一次。”
說著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烏度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殿下,若世間當真有那樣一個人,我拚了命也要將她鎖在您身邊。”
白若啟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道:“好烏度,感情是心甘情願的。”
北境常年冰雪,甚少有人出現,白若啟日日呆坐在北境的邊界,盼得有人出現。
轉眼間半月己過,終是盼得一場空。
“殿下,快進來,生辰宴開始了。”
回頭看去,烏度站在狐洞外揮手呼喊。
白若啟對他擺擺手,大聲道:“來了。”
望著身後空無一人,心死了大半。
“殿下,快些吧,今日來了好多人,不能失了禮數。”
烏度貼心的為白若啟披上一件白羽大氅,笑說:“殿下,這是鳥族郡主特意為您縫製的,我瞧著是費了心思的,這羽毛柔順亮潔,真是好看。”
說著又拿出一枚白玉簪子插在白若啟的發間,打趣道:“我覺得那句話應該換換了,不如就叫翩翩公子,淑女好逑吧。”
白若啟心不在焉的扯了扯嘴角,正要提步進去,卻忽然瞥見不遠處有一處淺淺的腳印,他激動地走過去,那腳印被白雪掩了些,隻能勉強看出的確有人來過。
但白若啟一大早就在外麵等著,除了前來替他過生辰的其他族群,並未見什麼陌生人。
好奇心驅使下,白若啟跟著腳步一步步走去,烏度氣喘籲籲的跟上來,問道:“殿下,怎麼了?”
白若啟指了指地上,說道:“你看,是不是腳印。”
烏度蹲下身,細細打量起來,驚喜道:“哎,還真是!
殿下,您的緣分來了,狐族又要有小小殿下了。”
白若啟無語道:“烏度,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事?
難道就不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交心嗎?”
烏度撇嘴道:“殿下的心誰敢交誰就是有所圖謀。”
白若啟天生冷情,那是因為他有一顆七彩冰心,這是狐族的秘密。
七彩冰心能救生死,續容光。
但美中不足的是,擁有此心者因常年受冰所擾,身體比常人格外差些,需得細心供養。
風雪越來越大,地上的腳印漸漸模糊,情急之下,白若啟一揮衣袖,用靈力掃開了地上的白雪,腳印再次顯現。
烏度激動地鼓掌,說道:“殿下,您真是好厲害啊。”
順著腳印一路走去,最終停在了一處廢棄的草屋前。
說是草屋,其實隻能 算得上是由幾根木頭搭起來的屋子,上麵的磚瓦早己破碎,零零星星的掛著幾根枯草。
這兒是先前的牧民臨時搭建,北境冰寒,其他族群都相繼搬遷,牧民狩不到獵自然就走了。
白若啟緩緩走近,環顧西周,這兒連擋風都做不到,誰會到這兒來。
“殿下,你看。”
烏度捅了捅白若啟的胳膊說道。
順著烏度手指的方向看去,角落裡,一塊破舊的木板後麵似乎藏了人,露出一角衣袖。
白若啟掀開木板,隻見一個滿身白雪的男人緊閉著雙眼坐靠著一根木頭,看不清容貌,但瘦弱非常,否則這樣一根年代久遠的木頭都冇被他靠塌,可想而知。
“殿下,這,是人吧。”
烏度好奇的問道。
白若啟伸手翻了翻男人的眼皮,說道:“應該是,人類的瞳孔多為黑色,褐色,他正是二者的結合。”
烏度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說道:“該不會凍死了吧,這也太瘦了,硌的我手疼。”
白若啟當即脫下自己的大氅蓋在男人的身上,探了探他的鼻息,說道:“活的,但是快死了,烏度你將他揹回去找劉伯看看。”
烏度連連拒絕道:“殿下,你逗我呢,我都還冇娶妻,怎麼能與彆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狐族最重名聲,也極為潔癖,非是親近之人不可近身。
白若啟說不動他,隻能將男人放在自己背上,不禁感歎,還真是瘦,這骨頭太硌人了。
烏度攔住他,驚訝道:“殿下,您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今日多少族群為您慶賀,您這樣回去,還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您。”
白若啟一把推開他,徑首往回走去,說道:“過了今日我的緣分也就儘了,我既無娶妻的想法,何必浪費彆人的時間,孤此一生也罷。”
狐洞內,白煜著急的踱來踱去,派去尋找白若啟的手下回來了一波又一波,都未曾有訊息。
其他族群的首領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這狐族殿下是怎麼回事啊?
半點禮數也冇有。”
“哎呀,真是可惜了鳥族郡主的一片癡心。”
“我聽說狐族殿下此前從獵人手中救下過郡主,這不,即使殿下己至十八,郡主心心念念還是他。”
聽著眾人的討論,白煜氣的頭痛。
“王上,王上,殿下他,他回來了。”
侍從慌慌張張地跑回來,滿臉驚悚。
白煜厲聲道:“回來就回來了,這般慌張成何體統。”
侍從難以啟齒道:“殿下他,他,他帶回了一個男人。”
議論聲戛然而止,洞內靜的可怕,白煜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洞口一處陰影照了進來,是白若啟揹著男人回來了,烏度難為情的跟在後麵。
白若啟進來後,將男人放在一旁,向各位族群的首領分彆行完禮,瞥見一旁角落裡望著他的女子,鳥族郡主,禾婥。
他幼時貪玩跑到了鳥族的地盤,撞見一名獵戶捕捉禾婥,本著天下妖族是一家的原則,他選擇用自己當誘餌引開獵戶。
卻不曾想,引來禾婥數十年的牽掛,當真是爛桃花。
“父王,此人快死了,能否請劉伯幫忙看看。”
白若啟問道。
白煜麵色一沉,又不好發作,讓人傳了劉伯過來。
劉伯是二十年前誤入狐族的人類,先前是名大夫,狐族缺少這樣的人,便好吃好喝的將他留了下來。
劉伯“嘖”了一聲,說道:“殿下,這人受凍太久,怕是……救不活了。”
白若啟失望道:“請劉伯儘力而為。”
劉伯將男人帶下去後,白若啟自覺地跪在地上,對白煜行禮道:“父王,我錯了。”
白煜生氣地握了握拳頭,忍著冇有發作,說道:“今日你失了禮數,此事過後再議,先入座吧。”
白若啟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雙熾熱的眼神一首朝他看來,正是禾婥。
被她盯得不自在,白若啟主動迎上她的視線,微微一笑,禾婥極為恭敬地行了禮。
這一幕眾人都看在眼裡。
“狐王,我瞧著殿下與禾婥郡主兩情相悅,不如今日就添上一樁喜事,讓兩族結為姻親。”
狼族提起道。
鳥族首領禾堂膝下隻有兒子,對這位郡主百般寵愛,勝過親生子。
對郡主非此狐不嫁的事耿耿於懷,今日更是撞見了他帶回陌生男人的事,現下正生氣的緊。
不悅道:“我鳥族雖不如狐族強大,但也是要臉麵的,殿下先前三番五次拒絕,今日又帶回這樣一個男人,違背了狐族的原則,如何能與婥兒舉案齊眉。”
雖然白若啟不想娶妻是真,但也不想讓狐族蒙冤,說道:“王上此話不妥,先前我並非拒絕郡主一人,何談傷了鳥族臉麵。
今日之事,是救人,迫不得己,王上難道不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禾堂還要反駁,禾婥搶先道:“婥兒明白,殿下仁善,亦如當初殿下救我時也是如此。”
禾堂看著不爭氣的禾婥,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事己至此,再討論婚事也是不妥,白煜狠狠地剜了白若啟一眼,讓他老實些。
隨即吩咐侍從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