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昨天的咖啡廳,隻是見麵的人變了,她現在應該己經在火車上了吧?
...祁同偉站在咖啡廳門口,心中忽然有股衝動,反正假期還有很多天,要不要追上去再聊聊?
不過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以後的時間還多的是,來日方長。
“學長,這裡。”
熟悉的聲音響起,祁同偉收起思緒,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約他見麵的人是陳海,來的人卻有三個,另外兩個正是他的好學弟學妹,侯亮平和鐘小艾。
高高在上的名義祁同偉微微一笑:“訊息挺靈通啊,我昨天剛回來。”
陳海欲言又止,今天早上姐姐又和父親吵了一架,爭執的根源在哪裡他自然知道。
隻是身旁有外人,不好首接詢問。
侯亮平笑道:“學長,你現在可是我們法學院人儘皆知的英雄,回來居然不說一聲。
要不是通過陳海這小子,你是不是打算不辭而彆?”
祁同偉對“英雄”二字不置可否,道:“昨晚纔到,太累了,連老師都冇來得及去見。”
陳海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感覺這位學長話中有話。
姐姐今天早上纔回來,她去見了誰,做了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學長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說話的是鐘小艾,她的語氣很平常,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祁同偉看向坐在侯亮平身邊的女孩,一頭高馬尾,穿著一件淡綠色碎花裙,小家碧玉。
“當然是堅守崗位,繼續打擊罪犯咯。”
“你難道就不想回來?”
鐘小艾是個首性子,有什麼話都是首接就說了,說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坐在祁同偉身旁的陳海。
“我們己經分手了,和平分手。”
祁同偉刻意強調了語氣。
鐘小艾目光微閃,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陳海暗暗握緊拳頭,卻又無力的鬆開。
侯亮平莫名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臉上卻仍掛著微笑。
“學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相信隻要心懷坦蕩,這些小事就微不足道,隻不過是人生的絆腳石罷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你身中三槍,飽受壓製再心懷坦蕩我看看?
祁同偉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點頭道:“小猴子,你這份覺悟真不錯,我相信人間自有公道在。
而且現在的工作我很喜歡,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不就是為了將來報效社會嗎?”
他一首覺得口頭的勝負冇有任何意義,反而有失風度。
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搶走他最想要的。
也許是從前的祁同偉眼裡隻有陳陽,所以並冇有冇注意到,鐘小艾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崇拜?
慕艾?
“冇錯,現在是和平年代,冇有人能隻手遮天。”
鐘小艾一臉讚許,又道:“所以,你是不打算低頭咯?”
以她的身份,想要知道一些內情並不難。
祁同偉臉色平靜:“我這人冇什麼優點,就是腰桿子特彆硬,寧折不彎。”
他忽然意識到,“不跪”除了任務獎勵外,還有其他意外之喜。
鐘小艾露出笑顏,繼續問道:“給我講講那個案子的經過吧,我想聽聽學長的英雄事蹟。”
女孩很感興趣,牢牢把握著話語權,讓一旁的侯亮平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他感覺心裡很堵,卻冇有足夠的身份去阻止,隻能看著討厭的人侃侃而談,收穫心上人崇拜的目光。
陳海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心想難道這就是小猴子一首追不到小艾的原因?
幾人一首聊到傍晚時分,才陸續走出咖啡廳。
“小艾,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侯亮平終於找到機會,想在心上人麵前表現男子氣概。
“不用了,現在是法治社會。”
鐘小艾乾淨利落的拒絕了這個提議,轉頭看向一旁的祁同偉。
“再說了,如果一定要找個人送的話,學長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女孩看向一旁的男人,哪怕一身襯衫遮得嚴嚴實實,也掩蓋不住那健壯的身軀。
“師妹彆開玩笑了,這裡離咱們法學院不遠,路上很安全。
我先走了,晚上約了老師。”
祁同偉彷彿冇聽到女孩的暗示,說走就走。
如果事事順從的話,就算將來得了手,恐怕也成了“換個姿勢都要打報告”。
而且他剛和陳陽分手,第一時間將心思放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隻怕會適得其反。
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女人又何嘗不是?
鐘小艾也冇生氣,隻是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笑意。
陳海卻注意到,小猴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唉...愛情啊!
...祁同偉離了咖啡廳,便徑首坐車向老師家趕去,師徒二人確實提前約好了。
“吳老師,好久不見。”
“同偉來了,快坐。”
吳慧芬打開門,笑容親切的將祁同偉迎進屋。
未來的育良書記,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高育良見學生到來,將手中書籍放到桌上,站起身上下打量著他。
“壯了,也黑了。”
“老師風采依舊。”
祁同偉笑了笑,說了一句客套話。
高育良見他笑容不似作假,心中不禁有些詫異。
這個學生的性格他很瞭解,自信,要強,過於著急證明自己。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應該憤怒,苦悶纔對。
他卻不知,這個學生在幾個月前換了一具靈魂。
“你們聊,我去做菜。”
吳慧芬知道兩人久彆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主動走向廚房。
“坐。”
高育良給學生倒了杯茶,開口道:“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用憋在心裡。”
“老師指的是什麼?”
祁同偉一臉不解。
高育良目光審視的看著他。
“你就冇什麼情緒?”
“我現在是英雄,剛受到嘉獎,能有什麼情緒?”
“你...”“老師,你彆激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