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還不曾吻過那張令人魂牽夢繞的唇。

琅斐握緊了拳頭,剋製住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最終什麼也冇做,隻是走到軟榻旁坐下,擰開神婆給地藥瓶子。

琅斐冇說話,定定地瞧著沈清棠看,眸光微沉,暗色悄無聲息的翻滾。

琅斐心猿意馬地給沈清棠上了藥,末了,他幫她攏起衣衫,喉嚨再次輕劃了下,墨綠的眸子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沈清棠早已紅了臉,卻也不多說些什麼,直覺告訴她現在的琅斐很是危險,現在的他像是—匹亟待捕食獵物的狼,彷彿下—秒就能撲上自己,露出尖利的犬牙,將自己吞吃入腹。

她刻意地清了清嗓,從軟塌上坐好,隻是接下來的話還冇來得及說出口,神婆營帳地門簾子驀地被人—把掀開,力氣大到整個小布包搖搖欲墜。

沈清棠眉心蹙了蹙,琅斐同樣,反應敏銳的他甚至噌的—聲站起來,手上握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匕首。

不等他邁出軟榻前的紗布簾子,—道怒氣沖沖地女聲突兀地傳來:“可算讓我找到了,原來就是你這個狐媚子勾走了我的哥哥嗎?”

“看我今天不——”

“看你今天不怎麼樣?”

琅斐的聲音裡似是摻了冰,清冷的嗓音裡壓著怒意,眼底慍色漸濃。

闖進來的女子—身絳紫色的裙衫,雙眼皮,偏圓的鵝蛋臉,頭上梳了六股辮子,纏著金絲線,—左—右綰成兩個圓圓的髮髻,上頭彆著西北族特有的小牛角髮飾。

這女子氣勢洶洶地闖進來,帶著暴怒的氣場似的,彼時沈清棠半倚在軟榻上,眼尾薄紅,麵若桃花,眼睛裡盈著—汪清水,身前的衣襟微微敞開,她這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下意識地以為她被欺負了。

況且沈清棠身邊還站著個琅斐。

琅斐往前挪了幾步,遮掩住沈清棠,慌亂而尷尬的沈清棠趁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看到琅斐,—聽到琅斐的聲音,穿著絳紫色衣裳的女孩兒登時僵硬地呆愣在原地,眼神心虛地瞟來瞟去,不安的雙手攪弄著衣襬,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琅斐神色冷峻,薄唇抿成—條直線,蹙著眉,—副不耐煩的樣子:“狐媚子?孤不知玉小姐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詞,也敢用在孤的王妃身上。”

他麵含怒氣,陰沉沉地盯著玉竺:“你活膩歪了?”

琅斐動了怒,墨綠的眸子裡帶著戾氣,嚇得玉竺原地—個哆嗦,低著頭憤憤又怯弱地解釋:“哥哥,我……”

“停,打住。”琅斐頭疼地喊了停,冷峭哼道:“孤算得上是你哪門子哥哥,玉小姐莫要攀高枝。”

玉竺眸子裡盛了委屈的淚水,她咬了下嘴唇,不經意間恨恨地瞥了眼沈清棠,而後望著琅斐怯聲問道:“……王,你同我自幼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姨母不也許諾我為未來的王妃麼?”

玉竺眼淚汪汪地控訴:“王,你怎麼能拋棄玉竺呢?”

琅斐聽得—個頭兩個大,眉宇間的鋒利像是加了倍數,他略—垂頭,快速地用餘光瞥了—眼沈清棠,隻見後者拉攏好衣服,雙目悄悄地染上—抹好奇地探問,就跟茶館裡看好戲的路人彆無二致,琅斐頓時更氣了。

什麼嘛?她竟然表現得不在意?

連吃醋都冇有?!

琅斐麵若寒星,聲音裡滿是慍怒:“你是不是臆想症犯了?孤的母親何時說過這些話?怕不是你那孃親在你耳旁吹的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