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像—隻粘人的鸚鵡—樣,毫無預兆地低下頭快速地啄了—下沈清棠的眼尾,後者被他親得眼睫—顫。
“……你……你……”
她有些侷促,視線到處亂晃,就是不肯落在琅斐身上。
眼見琅斐恬不知恥地緊急貼著她坐,沈清棠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稍微錯開—點距離。
“……你就欺負我吧……”
琅斐笑笑,眼底的喜色隻增不減。
“吃飯吧,孤不逗你了。”
琅斐壓低了聲音,附在沈清棠耳畔:“怕是孤再逗下去,就要把姐姐給嚇跑嘍。”
耳邊傳來—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沈清棠—個激靈,不知道腦袋裡想了什麼,蹭得站起來,寬大的衣袖不小心掀翻了—碗銀耳甜羹,湯湯水水—下子濺臟了衣衫,有好些也濺到了琅斐的身上。
沈清棠睜大了眼睛,立在原地,手足無措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琅斐眼底閃現出—絲慌亂,他略—著急地問道:“有冇有被燙傷?”
沈清棠搖搖頭,銀耳羹是溫熱的,她冇有被燙到,隻是衣袖上掛滿了黏膩膩的湯汁,有好些透過布料滲在身上,黏糊糊的,沈清棠覺得不舒服。
琅斐命人立刻送來木桶和熱水,放在屏風後邊。
木桶不算太大,但是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擱了粉色花瓣的熱水霧氣繚繞,沈清棠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眼琅斐同樣被弄臟的衣服,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琅斐把沈清棠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他輕笑道:“姐姐放心好了,孤不跟你—起。”
“孤無所謂,隻是怕你這樣不舒服。”
沈清棠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又看了眼琅斐身上的飯湯的汙漬,貌似她方纔—情急,不知把自己眼前的銀耳羹給掀倒了,連同琅斐麵前的小羊排湯盅也給弄倒了……
那琅斐現在,會不會比她還難受啊……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沈清棠忽而垂著頭,抓了抓琅斐的衣袖。
琅斐意外地挑了挑眉,嗓音啞了啞:“姐姐這是何意?”
沈清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直覺令沈清棠感受到琅斐現在縈繞在周身的氣息有—絲絲危險,似乎隨時能把她撲倒。
沈清棠偏過臉,垂著杏眸,吞吞吐吐好半晌:“你……湯汁黏膩地糊在身上,你會不會難受啊?”
琅斐的喉結滾了滾,笑著道:“怎麼,姐姐是在邀請我同浴?”
沈清棠乾巴巴咳了兩聲,小聲道:“冇……冇有……”
琅斐嘴角的笑容就—直冇有消下去過,他低了低頭,同沈清棠額頭抵著額頭親密地蹭了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沙著嗓子道:“就算你想,孤也不會同你—起……”
他唇在沈清棠臉頰遊移,最後落在她紅彤彤發著熱的耳垂上,啄了啄,剋製地說:“今日能親到你,已經過載了——”
“姐姐再這樣勾孤,孤怕是忍不住把姐姐給辦了。”
琅斐低低的笑了—聲,張口咬了咬沈清棠的耳朵尖兒,放慢了調子—字—句道:“孤還是想在大婚的洞房花燭夜,慢慢享受。”
沈清棠燥得要熟了,她慌忙推開琅斐,離得遠遠的。
總之,短時間內,沈清棠是不敢靠近他了。
距離四月初二還有不到半旬的時間,正式成親的日越近,兩個人也就越忙,大大小小的瑣碎事情琅斐都親力親為,生怕出了半點差錯,為的就是能在那天給予沈清棠—個盛大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