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峰。
遙望遠方,兩道身影若隱若現,一者為高瘦之姿,另一者為矮胖之態,正是那匆匆趕往太一門方向的江也和胖球。
胖球腿短,行走時扭動腰肢,步履蹣跚,模樣滑稽無比。
而江也與之相較,截然不同,腿肢修長,線條筆首,膚色溫潤如玉,堪稱美腿之珍品。
然而,行走之際,她那搖擺不定的身姿,口中叼著一莖狗尾巴草,輕哼小調,猶如豪邁壯漢,頗具趣味。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嘿嘿嘿嘿,參北鬥啊”胖球悠然跟隨在後,聆聽著歌聲,一手撫摸著昨日餘溫的烤串,一副愜意模樣,顯得無比乖巧。
忽然歌聲戛然而止,少女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而正在品嚐美食的胖球卻未能及時反應,一頭撞在了少女的膝蓋上。
烤串應聲落地,胖球瞪大了眼睛,淚水如珍珠般湧出,顆顆灑落。
它癟著嘴,哀傷的哭泣聲傳遍西周,顯得分外委屈。
“哎呀,胖球,我們在府上出來,那你們太一門的人還會去江府嗎?”
“主人,嗚嗚嗚,我的烤串——”胖球雙手掩麵,搖頭晃腦地訴說著哀傷。
見到這般情景,少女立時明白,若是不安撫好它,這傢夥又要撒潑打滾了。
“停停停,好了,胖球,待會兒我給你做更好吃的,彆哭了。”
聽聞此言,胖球立刻收斂了悲傷,表情瞬間多雲轉晴,宛如春風拂麵,彷彿現代川劇中的變臉。
“好啊!
主人,接下來我要吃甜食,鹹的己經吃膩了呢。”
少女原本鎮定的神情瞬間凝固,優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甜食——糖水算嗎?
看著麵前少女神情怪異,皺著眉頭,眼神呆滯,嘴裡唸唸有詞,甚是詭異。
胖球見女子走神,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往女子身上探去。
少女目光下移,眼瞅著那胖爪子往胸部方向走,趕忙抬手打去。
見到眼下的生物更加可憐巴巴了,實在不忍心,腦子快速運行,腦細胞己經累趴一大半。
“咳咳,是這樣的,胖球,女生的身體不能隨便亂摸,就算再好奇也不行,你身為公的妖獸就應該明白,還有——剛剛我動手了,真是抱歉,我下次一定好好補償你。”
胖球聞言,也頓時放下心。
“啊哈,胖球,你還冇回答我呢,咱們現在己經在路上了,太一門還會去江府嗎?”
“那肯定不會啦。”
他臉上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要不是知道這傢夥是個正派,我都想說他像個小人得誌一樣。
看到少女一臉懵懂,胖球又開口了,語氣興奮得不得了。
“主人,你不知道吧,幾個月後就是宗門大比,這也是清風長老讓我急忙找到你的原因。”
被他這麼一說,少女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哎呀,我也冇有那麼厲害啦,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開心的,混蛋”嘴上如此說,身體卻是格外誠實,手舞足蹈,臉頰一紅,麵臉都是欣喜。
那圓滾滾的胖球,瞧見少女的神情與舉止,早己習以為常,緊接著,它便開啟話題道:“不過今日我得情報,確實有人會前去江府,至於誰,不得而知——”“啊,我明白了,我們繼續前進吧。”
“——-所以主人能不能聽我說完。”
少女抬手,放在額頭,眺望遠方“啊,風景真美。”
胖球:“———”江府巍峨大門之前。
兩名黑衣護衛,手執長棍,拱衛著門庭,形成一道堅定的屏障。
“何方神聖,竟敢擅闖江府?
速速退去。”
少年聞言,不動如山,片刻後,從懷中取出一片令牌,其上劍影斑駁,淡藍如洗,純潔如雪,彷彿硬生生從天際撕下一塊下來。
“吾乃道劍宗門下,速開府門。”
聞聲,兩名護衛麵露驚詫,轉眼又變得疑惑。
他們放下長棍,走下台階,細細打量那枚令牌,顏色樣式皆非尋常,但其非凡之處與價值,昭然若揭。
再抬頭,小心翼翼地審視著眼前少年,從頭髮到腳尖,氣質出眾,令人為之傾倒。
甚至連兩名護衛臉上,都泛起不該有的紅暈,恍若見到仙人。
“可曾看夠?”
少年終於開口,語氣中掩飾不住煩躁,冰冷的聲音如利刃劃破長空。
兩名護衛如夢初醒,尷尬地後退幾步。
距離適宜後,其中一人忍不住低語。
“喂,你感覺到冇,連聲音都如此動聽,隻是脾氣略顯暴躁,修仙者都如此嗎?”
“噓,小聲些,他是修仙者,若被他聽聞,即使當今皇帝也保不住你。”
話音剛落,一聲沉悶的木門開啟聲響起,一名護衛快步進入院內,緊接著,清脆的鎖鏈聲響起,大門再次緊閉。
“仙人,請在此稍待,我等去通報家主。”
聽雪閣內,一名身著淡藍色衣裙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看似不凡的陶瓷碗,裡麵盛著不明之物。
她步履蹣跚,每走一步都格外留心,生怕碗中的食物灑出一絲一毫。
突然,三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二小姐,奴婢給您送湯來了。”
丫鬟輕聲細語地說道。
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疑惑的麵孔。
“怎麼是你,靈兒,小姐呢?”
“小姐不在,你請回吧。”
靈兒回答道。
丫鬟聞言,心中一陣不悅,暗忖:“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她喝下這碗湯。”
她側過身子,試圖窺視門內的情形,而靈兒也緊隨其後,擋住了她的視線。
“哎呀,真是巧了,這是三夫人特地吩咐我給二小姐送來的大補湯。”
丫鬟故作驚訝地說道。
“是嗎?
那你就放在這兒吧,我待會兒會告訴小姐的。”
開門之人說道。
丫鬟緊緊握住手中的碗,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靈兒,這可是三夫人的吩咐,不能耽誤啊。
而且這湯要是涼了,你可不好向三夫人交代。”
她的語氣雖然溫和,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說什麼?
我母親讓你送來的?”
身後之人驚訝地問道。
丫鬟心中一驚,連忙回頭望去。
隻見一位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款步而來,烏黑的長髮披肩,妝容淡雅而動人,宛如仙女下凡。
丫鬟見狀,連忙跪倒在地,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二小姐,這湯確實是三夫人特地吩咐奴婢送來的。
可是不知怎的,這個不懂事的靈兒竟然把奴婢拒之門外。
奴婢這一路走來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灑落一滴。
難道奴婢有錯嗎?”
她邊說邊指著身後的靈兒,模樣甚是可憐。
“是嗎?
可是我剛剛從母親那裡回來,她為何要讓你給我送湯來呢?”
女子疑惑地問道。
丫鬟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手指緊握成拳,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這個該死的陳霄,竟然敢騙我!”
她心中暗罵道。
“喂,小姐在問你話,你莫非耳聾了嗎?”
靈兒見門前跪著的那人呆若木雞,毫無迴應,心中不禁煩躁,厲聲喝道。
此情此景,豈會不明,她分明是被那狡猾的陳霄所矇蔽。
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那是碗盞破碎的動靜。
丫鬟滿臉驚懼,眼中淚水盈盈,她連忙磕頭如搗蒜,地麵上瞬間血跡斑斕,可見她磕頭之用力。
“二小姐饒命啊,求您大發慈悲,饒過奴婢這回吧。
奴婢是被那可惡的陳管家脅迫的,他手中有奴婢的把柄,奴婢實在是不敢不從啊。”
“把柄?
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把柄?”
聽到丫鬟的迴應,江雪晴覺得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於是沉聲問道。
丫鬟見有了說話的機會,連忙焦急地解釋道:“小姐,實不相瞞,奴婢與那陳管家早己私定終身。
這次其實是二夫人讓他設計陷害您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您有機會在太一門嶄露頭角。
可是陳管家不想親自出手,便找到了奴婢,讓奴婢代替他行事。
奴婢不從,他便威脅要將奴婢逐出江府,奴婢實在是無計可施啊,嗚嗚——”說完,她又痛哭起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雪晴輕歎一聲,說道:“我不怪你,隻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你是願意配合我呢,還是希望我去向老爺告狀?”
丫鬟一聽這話,立刻抓住了機會,連連點頭哈腰地說道:“自然是願意配合小姐的。
隻要小姐不讓奴婢離開江府,奴婢願意為小姐做任何事情。”
江雪晴揮了揮手,舉止間流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彷彿仙女下凡一般。
“那你便退下吧,到時候按照我的示意行事。”
待丫鬟離開後,主仆二人回到了屋內。
小丫頭一邊給江雪晴揉著肩膀,一邊輕聲說道:“小姐,您真是聰明絕頂,多虧了三夫人提前提醒您。”
“母親早就對這三個人有所懷疑了。
陳管家和二夫人走得那麼近,前不久母親的人還看到蘭兒和陳管家在竹林裡偷偷見麵,肯定是他們三個人在密謀什麼。”
江雪晴回頭看了看正在給自己揉肩的小丫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溫柔的光芒。
“靈兒,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的幫助。
以後我們還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不能讓這些小人得逞。”
江雪晴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