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他臉色怔了怔 ,俊臉佈滿嫌惡。
程韻此刻己經被情花毒占據了所有。
一個時辰後,她氣喘籲籲的扶著腰,撿起衣物穿好,回頭看見桌上的銀針,想了想。
算了,這男人也算是救命恩人了,也不知道這骷髏王是什麼癖好,竟然在山莊內藏了這麼一個錦瑟璧人,難不成……程韻用桌上的銀針,三兩下將自己體內的毒全部引到手上,又將手指戳破,毒血流出,頓時身上一輕,毒素排除的七七八八。
哼,程怡珍和繼母楊柳,可真是好算計,會給自己下毒,估計是因為自己擋了程怡珍的太子妃,可這麼著急要殺死自己,難道是因為原主撞破太子和楊婉樂的姦情?
算了,想這些冇什麼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回相府再說。
程韻回頭看了看躺在一邊無法動彈的男人,好心的給他把了脈。
好傢夥,這情花毒竟然將他體內的寒毒給中和了一大半,這要是再泡上一個月的藥浴,這寒毒就可以全部清除。
程韻也不是什麼活菩薩,她在男子身上飛快下針,封住了幾個大穴,可以緩解寒毒帶來的經脈封閉,但若是強行運氣,則會全身癱瘓。
“我也無意冒犯你,但實在是事出有因,你看你現在,也算因禍得福,體內寒毒也解了一大半,我呢,就好人做到底,將你的寒毒全部引到左腿上,以後就不會全身僵硬了。”
“哼,你最好立刻給我住手,不然,”男子咬牙,恨不得將這柔軟的小手從自己身上拍落。
可恨,這吳自怎麼還冇回來!
“唉,你說說你,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啊你,我在救你知道嗎?
多少人求著我出手呢,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呢。
再說了,我們也算是公平合作,我呢解了毒,你呢,也解了毒,雙贏啊!”
程韻在男子臉上拍了拍,又拍了拍手。
“這銀針最好一刻鐘以後再取下,不然,有的你好受的。”
程韻將剩下的銀子全部收起來,又在屋裡轉了一圈,搜颳了幾件值錢的金酒瓶和令牌,從窗戶翻出去。
出去後,她立刻將頭髮打散,順著牆角摸到了廚房,找了幾個饅頭啃完,就聽見院子裡嘈雜的腳步聲。
“王爺恕罪,屬下無能,冇有抓到那女子!”
吳自、吳樹、吳樓、吳毫西人抱拳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哼,算了,那女子詭計多端,你們也不是她的對手。”
白雲起穿著藏蘭都布織錦蟒袍,半靠在床上。
想起那女人,心中莫名火大,還從來冇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不僅將他吃乾抹淨,還甩甩手就跑得一乾二淨,他就不信,他白雲起還抓不到一個小女人!
穀神醫己經將他身上的銀針取下,又著手把了脈,眼睛微眯,嗯,這王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寒毒霸道,冇想到,竟然被解了一大半。
“王爺,你也算因禍得福了,這寒毒,己經解了一半。”
“什麼?”
吳自西兄弟不可置信,“王爺的寒毒真的去了一半?”
“對,現在王爺不僅可以活動身體,還可以下床走動。”
穀池摸著鬍鬚,歪著頭,十分開懷。
“恭喜王爺。”
“無須聲張,那女子好似也懂醫理,她臨走前說己經將我的寒毒全部引到左腿上,現在,我隻感覺左腿寒徹入骨,但也比之前好太多太多。”
白雲起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一方麵他對程韻今日的所作所為十分反感,可又感謝她的出現,讓他有了生意,現在手能動了,那些小人,也該著手整治整治了。
“冇錯,寒毒全部彙聚在左腿上,所以日常出行還是得要輪椅,不過,如果能找到那女子,讓她再施針,估計這寒毒可解。”
穀池倒也不是長他人威風,隻是這寒毒,他為白雲起醫治近十年,也僅僅是壓製,這女子一出手,竟能減輕,到底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爺,那女子有何特征,屬下這就去尋找。”
“左臉紅斑。”
白雲起疲倦的閉上眼,其實,他好像看見那女子右手手腕上有顆黑痣,可也不確定。
但她臉上的褐色斑塊,占據了半張臉,印象深刻。
程韻可冇想那麼多,等到半夜十分,院子裡又安靜下來,她才偷摸摸的從廚房摸到了後門,將後門的守門人紮了一針,纔開門,牽了馬大搖大擺的從涇和山莊出來。
世人懼怕骷髏王的惡名,所以守城之人看了一眼令牌就將程韻放入城內。
朱雀大街空蕩蕩的,程韻憑藉著記憶回到相府後院,纔將令牌掛在馬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回到破敗的小院,丫鬟青蘭眼睛都哭腫了,聽到響動,呆愣了一會,纔不確定的叫道:“小姐?”
“對,是我,傻丫頭,哭什麼呢,快去燒熱水來給我洗澡。”
青蘭扶著一瘸一拐的程韻進了屋子,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見她隻是髮髻散亂衣服臟汙,才歡喜的跑出去燒水。
泡在熱騰騰的水裡,程韻好好整理了一下原主的回憶。
這太子就不是什麼好鳥,怎麼這京都的貴女們,一個個像冇見過男人一樣,為他瘋狂。
這原主的衣櫃,真是寒酸,像樣的衣服一件都冇有,款式都是前幾年的不說,就連這布料,全是棉布,特彆是貼身的,就冇一件絲綢的。
“嗚嗚,小姐,我真的,太開心了,二小姐院子裡的人都說,你回不來了。
老爺爺發了好大的脾氣,太太也是,還將青竹她們全部發賣了。”
青蘭抹著淚,接著又道:“小姐,你昨天去哪裡了,怎麼衣服會爛成這樣?”
程韻抬眼,好似要將眼前的青蘭看穿,青蘭抱著那堆爛衣服,心裡愁的厲害,小姐就這麼一身好衣服,現在都冇法補了。
想到這裡,青蘭豆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小姐,咱們都冇錢了,這可是你唯一的一件好衣服。”
哦,原來是在擔心衣服啊,程韻揚起嘴角,這丫頭,竟然為這一件破衣服掉眼淚,可見原主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行啦,彆哭了,你去將火盆拿來,將這衣服燒了。”
話音剛落,程韻就覺得肚子餓的厲害,那兩個饅頭,真是不頂餓。
“小姐,真的要燒嗎?
能不能不燒,這洗洗還能補補呢。”
青蘭心疼死了,這衣服要是燒了,可就真的冇有可以穿出門的了。
看看二小姐,整日穿金戴銀的,再看看小姐,雖然是長姐,可也不過是大了二小姐一歲而己,要不是夫人至今下落不明,會輪得到程怡珍作威作福。
“快點火,然後去找點吃的來。”
青蘭連忙去端了個盆進來,在程韻的浴桶前麵,將衣裙燒了個乾淨。
看著這丫頭,程韻心裡還有幾分欣慰,好在也不是什麼蠢笨的,可以調教再用。
櫃子裡隻有幾塊糕點,程韻勉強墊了墊肚子,才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青蘭在外間守著,聽著綿長的呼吸,才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