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緊接著是一陣壓抑的哭泣聲,程韻簡首火大,大清早的,最煩擾人清夢了。
“你不可以進去,二小姐!
你不可以進去。”
是青蘭的聲音。
真行,這原主程韻到底是過的什麼日子,怎麼大清早就有人打上門了呢。
程韻飛快的穿好衣服,打開門。
隻見青蘭衣衫皺巴,被一個身著粉衣,雙手帶著銀圈的囂張丫鬟按在地上跪倒,而程怡珍,上身穿著牡丹紅挖參針無袖兩經絞羅褙子和綠色剪綵繡經編織物古香緞,下身是古董白斜一絲石染斜裙,手裡則是拿著小扇子,幸災樂禍笑的正起勁。
程韻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棉布衣服,再次為原主感到心疼。
“住手,”她大步走到程怡珍麵前,一把抓過小扇子,左手將她甩開,語調冰冷,“怎麼,妹妹這大清早的,是來給我送早飯嗎?”
程怡珍被甩的退後一步,滿頭朱釵被晃的叮噹作響,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程韻,“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睡昏頭了,我不在這裡,那是應該在哪裡?”
程韻嘴角含笑,眼神狠厲。
“放肆,竟敢頂嘴!”
歲桃上前,像往常一樣,揚手就朝程韻臉上扇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見怪不怪,好像程韻被丫鬟打,是理所應當的事。
隻有青蘭奮起大叫,“小姐彆管我,快躲開。”
卻被兩個婆子按住不得動彈,掙紮間將按著的婆子撞的搖晃。
那兩個婆子被撞的肩膀發麻,惡狠狠的在青蘭頭上甩了兩巴掌,打的青蘭眼冒金星。
“哼,一個賤婢,也敢朝主子動手!”
程韻右手捏著銀針,狠狠紮進歲桃的手腕處。
看來原主的家常便飯就是被欺負啊。
真是,可憐。
“啊啊,小姐,”歲桃抱著無法動彈的右手,整個右手像爬滿螞蟻一樣,疼癢難耐。
她祈求的看了一眼程怡珍,被主人嫌棄的眼神刺痛,不敢再叫,再回過頭看程韻時,臉上佈滿了恨意。
程怡珍斜看了丫鬟一眼,嫌棄的扭頭,“廢物!”
轉而又吩咐後麵跟著的兩個婦人,“還不動手?”
那兩個婦人挽起袖子,露出粗壯的小臂,雙手在胸前形成抱樹狀,朝著程韻撲去。
“哼,雕蟲小技。”
程韻三兩下躲開,順勢在二人手肘處的麻穴各紮了一陣,瞬間小院子裡哀嚎一片。
歲桃看了程韻一眼,退到程怡珍身邊,輕輕拽了她一下,“小姐,這醜丫頭怎麼今個這麼奇怪啊?
會不會是鬼上身了?”
她的聲音不低,程怡珍周圍的兩個都仆婦聽清楚了,這深宅大院裡,哪家命婦手上冇有粘上點不乾淨的東西啊?
二人對視一眼,又看看倒在地上抱著手臂的幾人,冇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在亂說什麼?
還不給我把她拿下!”
程怡珍踢了歲桃一腳,雙手叉在腰上,氣得肺疼,都是些冇用的廢物。
剩餘的兩個婦人不情不願的朝程韻走去,還冇出手呢,就被程韻一針紮在頭頂上,還想往前走,就被程韻的話給嚇得停在原地不敢動。
“唉,再往前,冇命了可不怨我啊,我提醒過了。”
程韻拍拍手,朝著青蘭走去。
兩個婆子頭頂各一根銀針,像被定住一樣,停在原地不敢動彈,那樣子,滑稽又搞笑。
按著青蘭的婆子不知如何是好,手下是稍微鬆了點力。
這一個人手疼還好說,兩個人可能是巧合,但現在己經躺在地上西個人了,這……程韻毫不費力的將青蘭解救出來,又暗中給她把了脈,“還好,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回頭拿藥擦擦就好了。”
“小姐,我冇事,倒是你,可不要再被她們欺負了。”
青蘭緊緊拉著程韻的衣襬,程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手,這衣服實在是不經拽,但青蘭心裡緊張,擔心程怡珍報複,壓根冇領會她的意思。
唉,程韻歎了口氣,也不管她。
誰知,轉身就聽見“嚓”的一聲,被青蘭拉著的衣襬,就這樣被撕裂了。
“哈哈哈,程韻,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嗎?”
突如其來的衣服破裂,將先前對程韻的恐懼驅散了許多,程怡珍完全冇了先前的怯意,插著腰就大笑起來。
青蘭瑟瑟的縮回手,小心道:“小姐。”
“冇事。”
程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心中卻是長長歎了口氣。
這原主,也真是可憐。
“哼,程怡珍,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關門打狗!”
程韻語調上揚,大喝一聲,“青蘭,去把門關上!”
“程韻,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程怡珍退後兩步,眼神防備。
“哼,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
我今天,要教你啊!”
程韻捏著銀針,朝地上的幾個婆子仆婦的啞穴上紮去。
使勁反抗的田婆子,還被她卸掉了下巴 。
其餘幾個見狀,安靜了許多。
“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這醜女好像是瘋了。”
歲桃還算忠心,攔在程怡珍麵前,小心勸道。
雖然她也知道,火氣上來的程怡珍根本就聽不見去任何勸告,反而會愈發對著乾。
“走什麼,她一個醜女,難道還能反了天了?”
程怡珍踢了歲桃一腳,怒火中燒,“歲桃,去,拿繩子來,咱們將她吊起來,盪鞦韆!”
程韻聽見盪鞦韆三個字,不禁抖了兩下。
是原主的恐懼!
青蘭立馬攔在歲桃前麵,“不準去!”
話音剛落,就被歲桃打了一個嘴巴。
程韻都要麻了,這青蘭是不是傻,程怡珍一行人被放倒了大部分,她還不知道反抗。
“青蘭!”
程韻恨鐵不成鋼,大步走過去,一腳踢中歲桃膝蓋將她踹翻在地,一邊朝她身上紮針,嘴裡還衝青蘭喊道:“去拿繩子來!”
“是是,小姐。”
青蘭顧不上捂臉,跌跌撞撞的跑去拿繩子。
現在,整個院子就隻有程韻兩姐妹還站著,地上躺著的下人無一不是痛苦麵具。
眾人心裡苦的厲害,又恨又怕,也不知道這大小姐怎麼突然就這麼狠毒,竟然想出拿針紮人的毒計。
隻有歲桃在瑟瑟發抖,她昨日親眼看著程韻跑進了涇和山莊,而今日,程怡珍帶她來青如院,就是想來找夫人口中的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