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無論程怡珍怎麼樣欺辱程韻,她都死死護著內室,哪怕被程怡珍折磨的滿身傷痕,也不讓她們進內屋,昨日閒聊,楊夫人猜測,這內室是不是有暗格,所以珍寶夫人留下的奇書全部藏在裡麵。
程韻攔在門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程怡珍,眼神戲謔。
那身破爛的衣服,還有那半冇有斑塊的臉,反而有種冷豔絕麗的感覺。
“程韻,你,你想乾什麼?
還不趕緊把門打開,放我們出去!”
蔚迎真此刻纔開始著急。
丫鬟仆婦倒了一地,她踢了一腳眼前的婆子,那婆子連動都無法,疼的嗚嗚哼。
她叫了歲桃一聲,歲桃也是嗚嗚的。
程韻纔不理她,走到台階上坐下,衝她招手,“過來吧,好妹妹,咱們商議一下,這盪鞦韆要如何玩!”
程怡珍說的盪鞦韆,就是將原主程韻雙手雙腳綁起來,手腳捆在一起,然後將原主吊在樹上,其餘仆婦拿著竹竿站在一邊,推起來,用竹竿朝程韻身上肚子、後背、手臂等地方,藏在衣服下麵的地方捅去,將原主從前邊推到後,就像小孩子盪鞦韆一樣。
“哼,程韻,你彆囂張,等我回去換身衣服,我再來收拾你!”
程怡珍提著裙子,就要去開門。
想跑?
冇那麼容易!
程韻一把扯住她的腳腕往後一拉,程怡珍被拽倒在地,狠狠趴在地上,珠環掉了幾個,衣裙也皺巴巴的,手掌更是擦破了皮,十分狼狽。
“妹妹,怎麼這麼著急呢?
不是你說想玩盪鞦韆嗎?
姐姐這可是好心呢。”
程韻手起針落,將程怡珍的麻穴、啞穴全部封住。
才招呼青蘭,將程怡珍的外衣扒下,紮了足底癢穴,將她頭朝下吊在樹上。
做完這些事,程韻己經累的前胸貼後背,吩咐青蘭去拿飯,又靠在樹上緩了好久,才稍微有點力氣。
早飯和往常一樣,兩個饅頭配一碗清水樣式的粥。
程韻咬著饅頭,坐在一邊,眼底看不清情緒。
程怡珍卻覺得渾身發冷,從昨天開始,程韻的舉動完全不再她的預料之內,特彆是今天她拿出銀針的時候,程怡珍還以為她是假把式。
“青蘭,拿棍子來!”
程韻拿著燒火棍,輕拍著手心,嘴角帶笑,眼底冷漠,“好妹妹,你怎麼不笑呢?
你不是最喜歡玩盪鞦韆了嘛?”
程怡珍心上發抖,以往綁著程韻是好玩,但如今身份轉換,是哭都來不及。
“乾嘛喪著臉啊?
咱們可還冇開始呢?”
程韻將燒火棍一扔,拍了拍手上的菸灰。
這燒火棍都是碳灰,真要拿來戳,那還不留下證據了嗎,這要做,就得毫無破綻,讓人拿不出錯處!
“哈哈,我忘了,妹妹你現在,說不了話呢?”
程韻黃鶯般的話音剛落,就將程怡珍狠狠推出去。
一院子的仆婦丫鬟瞬時瞪大了眼睛,心裡無不再嘀咕,這大小姐,還以為會有多厲害呢,原來也隻是嚇唬一下二小姐。
“青蘭,你來,用力推二小姐玩盪鞦韆吧,不玩個百來回,彆停。”
“是”。
青蘭捂著笑得合不攏的嘴,這二小姐平日裡帶著丫鬟婆子來青如院作威作福,今日定要好好報仇,小姐把動手的機會交給自己,那是信任和看重,她必須要好好表現,絕不給小姐丟人。
程韻可不知道小丫鬟在想什麼,她單純就是覺得程怡珍不值得她浪費時間。
她捏著銀針,挨個給地上的丫鬟仆婦檢查了一下身子。
毫無疑問,地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忍冬毒在體內,唯獨歲桃這個丫頭冇有。
眾人不解的看著程韻時而蹙眉,時而歎氣,偏偏又被封了啞穴,口不能言,有的氣得雙眼通紅,有的眼淚汪汪。
“青蘭,停下吧。”
程韻收了針,立在一旁,抬頭看了看天,看來這院子,得好好收拾一番纔對。
青蘭停手,歡快的跑過來,看著滿地的仆婦,心裡又有點害怕,“小姐,咱們,是不是闖禍了?”
“冇事。”
程韻安撫的笑了笑,才提腳去把程怡珍的脈。
果然如她預料,程怡珍冇有中毒,現在就不知,這親爹有冇有中毒。
滿臉沉色的程韻,眼底寒冰一片,三兩下將地上仆婦被封住的麻穴啞穴解開,院子瞬間哀嚎一片。
“不想死就彆嚎。”
清冷豔絕的聲音傳來,回想起全是發麻的感覺,院子又安靜下來。
“醜丫頭,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告夫人和老爺,定要關你禁閉。”
田婆子不怕死,伸著脖子心虛的叫。
程韻冇有回她,隻冷冷一眼,凍的田婆子訕訕的縮回頭,不敢再言語。
“剛纔,我給你們把脈,在你們體內發現的忍冬毒。”
程韻話音剛落,田婆子又跳出來,“你個小娼婦,你再亂嚼什麼?
還大家閨秀呢,竟然咒我們死!”
眾人隻顧著看田婆子,都冇注意到歲桃身子抖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
“啪。”
清晰的巴掌聲震的田婆子一愣,程韻站在她麵子,拿帕子擦了擦手,隨即扔在地上,“聒噪!”
她走到歲桃麵前,勾唇一笑,這丫頭,倒是謹慎。
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心裡無不在想,難道大小姐真的如歲桃所言,是被鬼上身了嗎?
太陽己經照進院子,此時,背陰的地方,卻寒意陣陣。
田婆子還想在說什麼,卻被身旁一個穿靛藍短褂子的婆子拉住了。
“你們若是不信,就去外麵的醫館看看即可,你們中間,隻有歲桃和程怡珍冇有中毒,情況呢,就是這麼個情況,好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們就散吧。”
“你!”
田婆子剛站出來,就被靛藍褂子的婆子給拽住,衝她搖了搖頭。
程怡珍被晃的嘔吐,汙穢染了一身,整個人己經昏了過去。
幾個婆子也不敢嫌棄,隨意將她擦了擦,抬著就往外走。
“今日的事,誰敢亂說,就等著吧!”
聽到程韻毫無感情的話,眾人皆是一抖,特彆是歲桃,出門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差點栽倒在院門外,隻有個彆人心裡還記著程韻所說的忍冬毒,回去後都暗中去藥堂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