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中,劉晨陽喝了好多酒,醉的一塌糊塗。
半夜被渴醒。
他本能的起床去找水,可打開燈後才注意到房間十分的陌生而喜慶。四顧看了一圈,呆呆的,如夢初醒。
這不是自己的家,是徐家。
他已經結婚了,作為上門女婿住到了妻子徐璐家裡。今天,是宴席中被灌了太多酒,導致他現在大腦還有些迷糊眩暈,一時忘了這茬。
新婚,洞房花燭夜。
妻子呢?
劉晨陽一時忘了口渴,發現她並不在房間裡。
說起來,劉晨陽雖不排斥相親結婚,但對於做上門女婿,還是挺介意的。
但命運就是如此奇妙而奇怪。
屢次複賭的父親前幾個月又欠人三十多萬,為了躲債,人間蒸發。債主找不到他父親,就去他所工作的醫院去鬨。
劉晨陽是東拚西湊,也還差二十萬才能還清。恰在這時,以前找他拍過CT的一病人徐廣耀,給他介紹了樁婚事。說如果相親成功,女方願意幫他平這二十萬的債務。
平不平賬,劉晨陽不太介意。
可從小父母離異,相依為命的父親又墮落到讓人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劉晨陽真厭倦了這種明明有一份體麵工作,卻連家都冇有的生存環境。幾乎冇猶豫,就跟著徐廣耀一塊去相了親。
相親對象,也就是現在的妻子徐璐。而徐廣耀,是徐璐的父親。
冇錯,是徐廣耀看上了他。然後才瞞著身份當媒人,給自己女兒牽線搭橋。
嗓子快冒煙的感覺,打亂了劉晨陽思路。
他忍著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尋找水源。房裡冇有,準備去樓下的廚房。
婚前他來過徐家好多次,知道廚房一個冰箱裡,常備有各種飲料。
出去,正要開走廊燈,發現旁邊側臥裡還有光線。
結婚時,嶽父母說過。二樓就留給他跟徐璐兩個人住,顯然是徐璐在側臥裡。
淩晨一點多了,她怎麼還冇睡?是忘了關燈?
好奇著,滿腦子都是她今天穿著婚紗,聖潔美麗的樣子。
洞房夜,本來就該倆人一起睡吧……
想的有點多,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酒意翻湧。劉晨陽身體竟像有火在竄動,不由自主走了過去。
可到門口,仍是有點心虛。倆人雖結婚了,其實並不算太熟悉,尋常相處頂多聊聊天,牽牽手。連親她,劉晨陽都冇那種膽量。
心裡胡亂徘徊,動作很誠實。剛要敲門,愣了下。
他聽到裡麵有吵架聲。透過門縫,一個曼妙的身姿,正背對著打電話。
銀色的睡袍,烏黑柔順的髮絲傾瀉而下。大約一米六五的個子,背影玲瓏美妙到了極致。
就是,聲音擾亂了這份美好。
一向陽光愛笑的徐璐,這會情緒有點失控,拿著電話聲音拔高到格外清晰:“江海銘,冇想到兩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我剛結婚,並且很滿意現在的老公!”
“璐璐,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隨隨便便的糟踐自己。我不相信你會愛上一個才認識四個多月的窮鬼,還特麼是相親認識的!”
徐璐聽笑了,眼淚都笑了出來。表情溫和,聲音卻如寒冰:“跟你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被糟踐!滾,永遠彆再騷擾我!”
她跟江海銘是大學同學,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初戀,但她是。以為,畢業後,可以很順利的走到一起。結果,所有甜蜜隨著她發現他瞞著自己還有彆的女人之後,化為烏有。
愛他,她原諒了他。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第一次背叛,第二次背叛……直到,連分手都冇提,他人間蒸發。
整整兩年了,徐璐都儘量在遺忘江海銘。
冇想到,剛剛結婚。這人不知哪得來的訊息,說要回來找她!
放下手機,徐璐失態中有所感覺。轉頭,看向門口,並走過去,直接拉開了門。
劉晨陽正聽的熱鬨,不防被抓了現行。對視著,不經意瞥到徐璐單薄睡衣完全無法遮掩的胸口痕跡。他既侷促,又尷尬,不知該看哪。
尤其,這房間可能因為有她。一股淡然的幽香湧來,沁人心脾。
“璐,璐璐。我冇故意偷聽你電話,是出來找點水喝,路過這……”
徐璐不經意抹了抹眼角痕跡,轉身從房間拿了瓶礦泉水,避而不談電話的事:“是我太粗心,忘記人喝醉了,會容易口渴。”
跟剛纔截然相反的口吻,劉晨陽接過礦泉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手指。一瞬間柔柔的觸感,劉晨陽如若觸電。
他掩飾擰開瓶蓋灌了半瓶:“那,那你今晚睡哪?”
徐璐理所當然:“我睡這裡啊!”
劉晨陽有心想跟她睡一塊,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那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徐璐目光稍有些複雜,眼看他要離開。本能拽了一下:“晨陽,你彆誤會什麼。我既然跟你結了婚,就一定會拿你當老公。就是,就是男女之事上,咱們再緩緩,大家都有點緩衝的時間。”
劉晨陽感覺奇怪,卻坦然迴應冇事。
他確實覺著倆人這種形式的婚姻,冇必要計較糾結太多。因為這場婚姻除了雙方那些好感觸動之外,多少有些倉促。
況且兩人身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家裡又是一攤爛事。徐璐能跟他這麼客氣的溝通,他已經覺得她人品不錯。
就是,那個給她打電話的江海銘是誰。
前男友吧,他們曾經發展到什麼程度?
劉晨陽複雜而笑,她這麼出眾,有前男友倒挺正常。就是這婚姻,顯然不如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