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如魔鬼的爪子,將天空撕裂成無數片,雨滴猶如子彈般瘋狂地掃射著大地。
那些碩大的雨滴,宛如翡翠般碧綠,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鼓聲。
女嬰的啼哭聲充斥著整間破草屋,身上裹著紅布,脖間掛著一枚極其好看的琉璃晶石。
一個婢女聞聲而來,透過木門縫兒看清了屋內的樣子,昏暗的燈光對映在她瞪大的眼珠上,滿是陰毒......片晌——“哐當”一陣摔杯聲傳來,方纔的婢女看著地上的稀碎,眼神更加地陰惡。
“你說什麼?”
轟雷貫耳的聲音從大夫人口中傳出。
“回夫人,奴婢方纔從草屋瞧見嬬紅那個賤胚子抱著一個嬰兒,該不會是和老爺......”“夠了!
什麼貨色也敢趁我不備爬上老爺的床!”
夫人的臉逐漸扭曲,乾癟的嘴角咬緊的牙關儘顯狠毒,真是應了那句仆人隨主。
旁邊的女婦人像是覺得還不夠,便藉機添幾把火——“夫人,難怪這個賤胚子前段時間經常被老爺叫去服侍,還謊稱母親病倒告假還鄉,好一個心機胚子。”
大夫人右手中的帕子被捏的皺巴巴,輕眯雙眼——“葛菏,你去把那個賤人和那個野種帶來,我倒要看看她臉皮多厚。”
“是,夫人。”
那婦人頷首作姿告退,麵上的笑卻差點掛不住。
——草屋葛菏一腳就向木門踹去,故作姿態道—“喲,這是哪來的小蹄子呀?”
嬬紅聞聲急忙起身將紅布女嬰遮掩在身後,“你......”葛菏厲聲喝道——“不要臉的賤胚子,夫人請你前去一敘,走吧——”她刻意將最後一個字咬重音,眼神中滿是不屑。
說罷,便將嬬紅一把推開,粗魯地把女嬰搶了過來。
“不要!!!
我求求你了,不要抓她......”嬬紅眼中滿是乞求,孤注一擲般地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葛菏身上。
“哼,晚了,等著被流放吧。
來人,把她給我抬去大堂見夫人!”
她語氣中絲毫不猶豫。
——大堂嬬紅被家丁一腳踹在地上,被迫跪著,剛剛路途中的掙紮全都映刻在她淩亂不堪的髮絲間,她軟弱無力地癱著,眼神中冇有絲毫光亮......“嬬紅,好大的膽子啊,老爺也是你可以惦記的嗎?”
大夫人陰冷道,居高臨下地瞪著嬬紅。
嬬紅並無作聲,她是瞭解大夫人的作風的,以前老爺帶回來一個歌妓,第二天便被官府的人發現離奇地死在了懸崖下,麵容儘毀,要不是有一塊老爺賞她的玉佩,便是一名無名野鬼了。
這次淺兒被髮現估計也不得善終了,她怎麼對得起那位......家丁又踹了嬬紅一腳,葛菏越看越氣便也上去給了一腳,粗聲道—“賤人,夫人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嬬紅顫抖著嘴唇,輕聲道“夫人,不是的!!
我冇有......”“不是?
那老爺喚你去房裡做什麼?
啊?!
你說啊!!!”
眼見得大夫人失去理智,跟嬬紅要好的婢子趕緊去將老爺請來............“哎喲喂,這是怎麼了啊,夫人?”
趙蒙趕到的時候,看著眼前的嬬紅被掌摑得冇一塊好肉的臉眉頭緊了緊。
“老爺這是心疼了?”
戚梅眼尖眉低地看著趙蒙,隨後嘴唇不自覺的嘟了起來,趙蒙自是怕極了戚梅,立即道——“怎麼...怎麼會呢夫人?”
“那你看這個賤胚子怎麼辦?”
戚梅反問道。
“夫人,那天便是我醉酒誤事了,這個奴仆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任憑夫人處置。”
趙蒙諂媚地走到戚梅身後為她捏了捏肩。
戚梅給了一個眼色,家丁便把嬬紅拖了下去,霎時傳來一陣血腥味......“孃親,”趙紫晴小跑著進來,“孃親這是怎麼了呀?”
戚梅聞聲將臉色變得溫和些,像是換了一個人“晴兒,娘處理事情呢。”
趙紫晴看著桌上被隨意扔著的紅布,掀開一看——“咦?
怎麼有個小娃娃呀?”
“晴兒乖,這個是個賤胚子,娘就去處理掉。”
說罷便要讓人將嬰兒一併帶走,趙蒙卻開了口——“等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