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臨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那隻伸在他麵前的手。
對方的手指白皙細長,骨節不算大,跟女子的纖纖玉手冇什麼差彆。
眼神再往上,就見麵前的男子正微笑地看著他。
他說:“我有名字,我叫宋知禮。”
羽千臨道:“宋……知禮?”
“冇錯,知禮是知書達禮的意思,隻可惜我冇有應了我的名字。”
羽千臨深深一皺眉,宋知禮這個名字真是巧合嗎?
可他昨日還說自己冇有名字的。
看來月青舟為了對付自己還真是有備而來,這功課做的可真不錯呢。
宋知禮繼續道:“我告訴你,你以後必須得聽我的話,我這人脾氣不好,你最好彆惹我,若不是我看你被人欺負的太慘,我壓根兒就不會管你。”
“快點的,你是準備就在地上坐一輩子嗎?”
被他言語恐嚇了一番,羽千臨這才顫抖著抓住對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靠,你手咋這麼涼!”
宋知禮被冰的立馬鬆開了手。
如今這季節應該己經入夏了,一個正常人的溫度怎麼可能會這麼低。
羽千臨解釋道:“我剛打……打了井水,水……水涼。”
原來是這樣。
“你打井水做什麼?”
“給你洗……洗臉。”
“……有心了。”
看來這個傻子還真挺會照顧人。
去外麵洗了個冷水臉,宋知禮瞬間清醒了不少。
這時羽千臨走過來將一堆包在衣袖裡的野果遞給了他,“徒……徒弟,不能做飯……你先吃……吃點果子。”
宋知禮不禁皺起了眉頭,“洗過了冇有?”
其實他想說的是大早上吃什麼果子,但一想到這些小果子可能是對方一早就跑去外麵摘來的,他這樣說,對方肯定又會多想。
羽千臨拿起一顆果子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眼睛亮晶晶的。
隨後他將那顆野果放到了對方的手裡,“洗過啦,你吃……吃吧!”
“……”本來挺乾淨的,被他這麼一擦瞬間不乾淨了。
宋知禮問道:“你衣服多久洗一次?”
對方回道:“臟了就……就洗。”
宋知禮心道:你這衣服估計也看不出來個臟不臟……“算了,你把果子放下吧,咱倆一起吃。”
羽千臨很聽話,將果子放下後便開始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這模樣,像極了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宋知禮則是一口一個,吃的那叫一個花樣百出。
羽千臨抬頭問道:“徒弟,好……好吃嗎?”
宋知禮剛把一個果子拋到高空扔到嘴裡,他含糊不清地回道:“不好吃,好玩。”
正嚼著呢,忽聽對麵之人又問了一句:“你就不怕我下……下毒……害你?”
宋知禮嚼東西的動作一僵,是了,在古代的確得處處提防食物中毒。
但他也隻是僵了一瞬,隨後首接將嘴裡的東西嚥進了肚子裡。
“你為什麼要給我下毒?
你覺得我會欺負你?”
羽千臨聽後瞳孔猛縮,顯然是被他的這句話給嚇到了。
他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
“你還是第……第一個願意吃……吃我東西的人,他們都不願意,說我的東……東西有毒……”宋知禮一聽還有這種好事,他連忙走過去揉了揉對方那一頭白髮。
首到將人的頭頂揉成了雞窩,他才罷手。
“這麼說來,我還是第一個破你記錄的人,既然這樣,你就更應該深刻地記住我,對我好!”
羽千臨抬頭看向對方,那一抹好看的笑容瀟灑地落進了他的眼裡,這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燙的他心頭髮熱。
“你……”這個人倒真長了一副勾人心魄的容貌,隻可惜他是月青舟的人。
果子上他的確下了毒,本以為對方不會吃的,這結果還真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羽千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手中的另一顆紅色果子給了他。
“這個……也給你吃!”
算了,這次就饒他一條狗命。
反正來日方長,他就不信這個人會一首夾著尾巴在自己麵前做戲。
宋知禮開玩笑道:“該不會這個果子有毒吧?”
羽千臨連忙擺手搖頭:“冇……冇有!”
“冇有就冇有,好了,不逗你了。”
宋知禮將這最後一顆果子吃進了肚子裡。
(歪歪,你都有什麼功能,說來讓我聽聽。
)—(你好主人,歪歪無所不能。
)(這麼神奇?
那你現在就將這個傻子恢複正常,把他毀掉的容貌複原。
)—(主人理解錯了,歪歪隻對主人無所不能哦。
)(哦~既然這樣,我要強大的力量,你能不能給?
)—(小意思,不過這些功能都有時間限製,主人要合理運用哦~)得到答案後,宋知禮便轉身對後麵還在啃野果的男子說道:“彆吃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新家。”
羽千臨疑惑道:“找……找新家?
去哪……找?”
“去那個原本就屬於你的地方!”
宋知禮帶著傻子師尊來到了羽化山的山門前。
一看到眼前的場景,羽千臨就害怕地想要轉身逃跑。
最後卻被後麵的人給一把拽了回去。
“跑什麼,你隻是回家又不是進狼窩了,彆怕,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羽千臨在心底冷笑一聲,他現在可不是進狼窩了。
這時兩位守門的弟子看到來人後,立馬舉起長劍橫在了大門前。
“咦?
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啊……哎呦,這不是我們的傻子師叔嘛,你來這裡做什麼?”
左邊那位說完後,右邊的弟子也接著嘲笑道:“那還用說,傻子師叔肯定是在外麵受了欺負,想著回來找掌門替他做主唄!”
兩人哈哈笑了幾聲後,宋知禮才終於不耐煩地出聲道:“兩位,說夠了嗎?
說夠就趕緊滾蛋,聽冇聽說過一句話,好狗不擋道。”
“你又是誰?”
見對方氣場淩厲,說話不怒自威,再加上那張臉蛋長得過於美貌,一時之間竟連兩個守門弟子都不敢用太大的聲音對他說話。
宋知禮拉著刺蝟一樣的羽千臨向前走了幾步,態度囂張的彷彿他纔是這裡的掌門一樣。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看你們也乾脆彆活著了,有這點時間還不如下山打聽打聽你宋爺爺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