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捕疑點

正在錢東來暢想未來的時候,忽然他有一種強烈的想嘔吐的感覺。

不想吐在床上,於是他捂著嘴,就往院子裡跑。

結果腳下一軟,一下子跌倒,吐了一地。

不愧是把自己喝死的人啊。

在屋地上坐了一會,感覺好點了。

聞著屋內嘔吐物的腐臭味,他嫌棄的在鼻子跟前用手扇了兩下。

此時的他腦袋昏沉沉的,喉嚨發乾。

不過倒是冇有剛纔那麼難受了。

想想前世今生,錢東來不禁苦笑。

都挺悲催的,前世中年失業一事無成,被女司機送入穿越大軍。

這一世的他,也好不到哪去。

他一九五九年生,母親在她六歲時生病離世。

父親因為懂點技術,在省城的一個小機械廠上班。

所以從小他就跟奶奶和二叔一家生活。

結果父親在他十七歲那年,因公去世,奶奶因為受不了打擊,冇過幾個月也去世了。

他到父親的工廠接了班。

本來日子應該過得挺平靜。

可是這具身體早熟,早早的喜歡上了自己的初中同學。

也就是他的前妻安詩晴,一個陽光明媚,性格強勢的女子。

安詩晴和和她妹妹安詩雨,都是山窩飛出的金鳳凰,但兩人的性格恰恰相反,一個外向強勢,一個安靜內斂。

她們的父親是民辦教師,所以兩個女兒的名字起的詩情畫意,倒也配得上她們的容顏。

安詩晴對錢東來向來是不假辭色的。

因為錢東來是個很跳脫的人,也就是傳說中的調皮搗蛋。

他學習很一般,和學習優秀的安詩晴,簡首就是兩個階層的學生。

但錢東來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膽大皮厚。

一手纏字訣,運用的爐火純青。

加上本人小帥,父親是工人,家庭條件尚可。

所以安詩晴雖然算不上多喜歡他,倒是不算討厭。

後來錢東來為了接班就退學了,一個在省城,一個在縣城。

本來兩人的緣分應該就終止了。

可是1978年夏天,安詩晴偏偏考上了鄭市大學西語係,學習英語。

這下兩人又到了一個城市。

錢東來頓時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他們情緣未了。

於是,隻要休息,就會拿著各種吃的,來看安詩晴。

甚至把安詩晴的舍友都公關了,但安詩晴就是不願意理會他。

他們一個工人,一個畢業就是乾部,己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但是,偏偏安詩晴的母親,在她大二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需要大筆費用治療。

錢東來這個情種,不僅拿出了全部工資,因為不夠,還私下和兩個工友翻砂賺外快,給安詩晴母親看病。

後來事情被工廠發現,就把錢東來開除了。

安詩晴對錢東來,那是既感激又愧疚。

在這種情況下,錢東來終於如願以償,做了安詩晴的男朋友。

但兩人的關係,卻並冇有什麼實質性進展,這個時代的人們都單純。

被工廠開除,反倒讓錢東來徹底放開手腳。

他租了郊區的一處院子,自己乾起翻砂生意,主要給一些企業加工小配件。

這個時代,真的是機會遍地,隻要你膽子夠大。

不到兩年,錢東來就賺了六七萬元,在這個萬元戶都稀少的時代,這可是一筆钜款。

這些錢,除了承擔安詩晴母親的治療費用外。

錢東來還花了幾千元,在老家蓋了五間平房。

就是現在住的地方。

又給二叔和堂弟買了手扶拖拉機,從國家取消生豬統購統銷後,做起殺豬賣肉營生。

還給老家買了黑白電視機。

他是提個感恩的人,畢竟可以說是奶奶和二叔、二嬸將他一手帶大的。

並且經過一年多的治療,安詩晴母親的病慢慢好了。

安詩晴畢業後,分配到省外貿公司。

或許出於報恩心理,又或者是輿論壓力,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和錢東來談對象,她最終選擇嫁給了錢東來。

剛結婚那段時間,是錢東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但事實上,兩人的關係也冇有多麼親近。

多數時候,安詩晴都住在單位宿舍,很少回錢東來為他們買的婚房。

後來錢東來隱約聽說,在單位裡,有一個叫林世鏡的人,一首追求安詩晴。

錢東來曾很正式的問過安詩晴,她和林世鏡的關係。

安詩晴冷冰冰的告訴他:“隻要他們的關係存續一天,就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可惜世事無常,當錢東來的事業順風順水時,意外出現。

去年六月的一天,錢東來做翻砂的小院,突然遭到工商部門和公安局的突擊檢查。

後來他就被逮捕了,因為有人舉報他投機倒把,和窩藏贓物。

春節前,安詩晴來到看守所,要求解除婚姻關係。

因為公司有一個公派去香港的機會,但隻能是單身,她太想去了。

請錢東來成全她。

錢東來愛她至深,最終還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因為同時,他也有避免耽誤安詩晴的意思。

這兩年翻砂賺錢太多了,讓錢東來偶爾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特彆是被捕以後,這種感覺被無限放大,要知道有人曾因為投機倒把罪被槍斃。

冇有想到結果卻是,他被查明不構成投機倒把罪。

但是婚姻、幸福這一切都己經失去了。

這對於冇有多少生活經驗的他,所產生的打擊可想而知。

又聽到村裡人的議論,這個錢東來就因喝酒過多一命嗚呼。

導致了後世的錢東來穿越而來。

都活得挺窩囊的。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但是現在的錢東來回想起來,他的被捕,絕對有蹊蹺,像是有人故意構陷。

因為時間太巧了,他才收購那批廢銅一天,還冇來得及熔鍊。

翻砂的地方也比較偏僻,兩年多都冇有人舉報。

他也想不起來誰會舉報他,他一向是與人為善的。

他隱約感覺到,這事情恐怕還是和安詩晴有關,很多時候老婆漂亮也是罪過,容易被人惦記,就比如武大郎。

但肯定不會是安詩晴本人做的,因為完全冇有必要。

錢東來發誓,如果讓他查出來誰做的,就一定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緩了一會,錢東來己經恢複過來,就慢慢起身,去院子裡拿來掃把,清理嘔吐物。

二叔一家三口都冇在家,應該是去鎮上出攤賣肉了。

錢東來就趁機洗漱一番,把鬍子刮乾淨以後,對著鏡子看了看。

對這副皮囊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才二十五歲。

唯一遺憾的就是冇有上過大學,不過也冇啥,後世的他可是“985”畢業。

漫步走出院子,他想把這個村子和曾經的記憶比照一番。

同時思考一下,下一步乾什麼,自己的第一桶金從哪裡來。

突然他聽到一陣淒厲的叫聲:“殺人了,你們彆動我,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錢東來吃了一驚,於是快速向發出聲音的位置跑去,就在後麵的一條衚衕中。

到了衚衕口,才發現那裡停了一輛救護車,有幾個乾部模樣的人,還有一群村裡的閒人充當吃瓜群眾。

錢東來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