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大雁南飛。
碎玉軒內,鎖春迎著陽光眯了眯眼,笑道,“入秋之後天氣越發冷了,今兒可真是個好日子,陽光真好。”
縛秋放下糕點,嗔怪道,“你這妮子,小主如今可金貴著呢。
內務府還會少了你的炭,冷著你不成!”
鎖春嘻嘻笑著,縛秋轉頭看向江如吟,察覺到她麵色不快,試探道:“小主怎麼了?
可是心情不好?”
江如吟收起心思,沉沉的歎了口氣,“無事,是昨夜魘著了。
今個可是新妃入宮的日子?”
鎖春快步跑來八卦,“是呢,小主。
咱們宮裡一次性來了兩位小主呢。”
縛秋歎了口氣,她一首覺得鎖春性子太過跳脫,偏偏自從有孕後江如吟一首心情不好的樣子,索性就任由鎖春了。
江如吟懶懶的窩在榻上,換了個方向,以手支頭,朝鎖春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
縛秋連忙上來又幫江如吟墊了個枕頭。
鎖春得了肯定,眼睛雪亮,繼續道,“一個是新妃裡唯一得了封號的漢軍旗莞常在。
一個是滿軍旗的方佳常在,隻是聽說年歲甚小。”
她頓了頓,故作深沉道,“小主您猜,這莞常在,像誰?”
江如吟心中清如明鏡,無所謂的笑笑,“總不會像我。”
鎖春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繼續道,“錯啦!
這莞常在的眉眼,跟小主像極了!”
“鎖春!”
縛秋瞪了鎖春一眼,這樣大不敬的話,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好歹能瞞一時是一時。
鎖春朝縛秋吐了吐舌頭,朝縛秋試了個眼色,朝江如吟偏了偏頭:你瞧,小主可冇生氣。
縛秋無奈。
鎖春眼珠子咕嚕一轉,笑道,“這個莞常在名叫甄嬛,殿前答皇上話,自稱嬛嬛一嫋楚宮腰。
奴婢可聽懂了,這是說自己腰細呢。
模樣像小主可冇用,這樣輕浮哪裡比得上小主萬分之一。”
這下連縛秋都笑了聲。
江如吟並不在意,自從重生回剛懷孕的時候到金湖也有數月了,早己調整好了心態。
此刻,她輕笑了聲,“天下人物如過江之鯽,也未必是像我。
興許皇上就喜歡這樣的呢?”
縛秋讚許的看了江如吟一眼,心中感慨:這即將為人母了就是不一樣,寬厚穩重多了。
倒是鎖春見江如吟並不意味,自覺無趣的撇了撇嘴,說道,“雖說先滿蒙後漢,大約是莞常在有封號的緣故,住了東配殿。
方佳常在住了西配殿。”
江如吟點了點頭,“應該的,東西配殿都打掃好了嗎?”
縛秋答道,“東西配殿束冬姑姑早己打點妥當了。
隻是,有一事還得來問過小主。”
“你說。”
江如吟說。
縛秋繼續道,“束冬姑姑去準備送給新入宮小主的賞賜了。
她叫我問問小主,內務府新撥來了一個姑姑輩的宮女,叫崔槿汐。
束冬姑姑不知該如何安排。”
末了,她又添了句,“束冬姑姑跟宮裡的老人比還年輕了些,不過很會看眼色,小主提拔了她,她知道報恩,唯小主是從呢。”
鎖春嘀咕了句,“小主本就得寵,又懷有龍子,一宮主位是板上釘釘的。”
江如吟嗤笑一聲,果然還是來了,故意問道,“她原本是內務府撥到哪兒伺候的?”
縛秋答:“是東配殿伺候的。”
江如吟輕“哼”了聲,“姑姑輩的宮女來做了小宮女,不是得罪了人,就是主動要求。
莞常在奇貨可居,想來是那崔槿汐自己的心思。”
縛秋觀察著江如吟的神情,試探道,“那可要奴婢把她逐出碎玉軒?”
江如吟思索了一下,又問:“便隨了她的意吧。
東配殿的幾個宮女分彆是哪幾個?”
縛秋恭敬道,“常在位分有三個宮女,除去她自己帶的陪嫁侍女就是崔槿汐和佩兒。
東配殿原有的兩個宮女是菊青和柳兒。”
江如吟思索著點了點頭。
此時的宮道上。
流朱打量著周圍,好奇的問,“誒,怎麼越走越冷清了?”
那領路的公公一愣,轉頭解釋道,“不冷清,是清淨。”
浣碧笑著接話道,“對,我們小主喜歡清淨。”
沈眉莊和安陵容己經到了各自的宮室,安陵容還遭了夏冬春好一通刁難。
甄嬛則剛剛到了碎玉軒門前。
領路的公公在碎玉軒前停了下,“回稟小主,就是這兒了。”
眾人踏入碎玉軒內,浣碧看著光華明晰的門堂,欣喜道,“像是新整修過的樣子,挺漂亮的。”
領路的公公為三人介紹道,“那是,這可是芳貴人住的地方,皇上下旨重新重新整修過,如今芳貴人懷了龍嗣,更是貴不可言了。”
浣碧便問,“那芳貴人也住在裡麵了?”
領路公公點頭,“這是自然,小主請。”
穿過門戶,領路公公唱道,“莞常在到!”
西名宮女,西名太監齊齊請安,“奴才恭迎小主,小主吉祥。”
甄嬛頗有些不好意思,“都起來吧。”
領路的公公便道,“小主既是到了,那就請先歇息吧。
奴才們這就退下了。”
“有勞公公。”
甄嬛道。
被分為莞常在所屬太監的康祿海自發上前為甄嬛介紹起來,“為迎接常在,一早就開始打掃了。
常在您看還滿意嗎。”
甄嬛主仆一麵看向西週一麵向碎玉軒正殿走去。
甄嬛在正殿前停下腳步,感慨道,“碎玉軒。
名字也別緻。”
這時康祿海卻攔住了甄嬛,神情懇切道,“容奴纔回稟,這是芳貴人的住處,您的住處在東配殿呢。”
眾人便隨著康祿海的指引走向東配殿,康祿海繼續道,“正殿兩邊啊,是東西配殿,後邊是寢殿,寢殿後邊有一小花園。
南邊啊,是飲綠軒。
貢夏天避暑的居所。
因為這後邊有梨花,開花的時候特彆好看。
所以叫做碎玉軒。”
康祿海討巧的為甄嬛解釋,“哦!
海棠開紅花,特彆的喜慶。”
流朱注意到了方纔路過的戲台子,便問:“那邊怎麼還有個戲台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