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東海市並不算炎熱，步行街上，一股清風微拂，舒爽、暢意。

陳山左手托腮，安靜地翻看著桌上的書。

“清清，你看，那人穿的好搞笑哦～”

兩名穿著清涼的女孩正朝著陳山那兒望著。

“走，過去看看。”

林清兒噗哧一笑，道：“有什麼好看的？穿長衫的不是說相聲、就是算命的！”

“走看看嘛。”

來到攤位前，林清兒第一眼先看了下陳山手裡的書，現代工藝？

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拿著一本紙質書在看！

“嗨，小哥哥～”

陳山不由合上書，抬頭看著兩人，問道：“有什麼需要嗎？”

王雅欣撩下秀髮笑道：“嗬嗬，就是瞎看看。”

走到旁邊擺著的價目表前，王雅欣笑問道：“老闆，這個瓷刻是什麼？”

陳山講解道：“就是在瓷器上雕刻圖案，山水圖、小動物、人物畫都可以，看客人的需求。”

“噢，噢～”王雅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這個補花又是什麼？”

陳山微笑道：“就是字麵意思。”

王雅欣脖子一伸，傻笑道：“彆告訴我就是補上一朵花兒？”

陳山點下頭，道：“可以這麼理解。”

林清兒拉了下王雅欣：“走吧。”

陳山搖頭一笑，今天是他擺攤的第三天，情況和前兩天一模一樣，來打聽的都是年輕女孩，而且還都是問一問就走了的，冇有人在他這邊定製任何東西。

繼續翻看手裡的《現代工藝》一書，現代工藝和傳統工藝有很多異同點，最大的不同，一個是純手工製作，而現代工藝則是依據現代科學技術，利用機器製作，采用批量化、標準化的生產方式。

“嘖嘖嘖，安靜的美男子……”

王雅欣拿起手機對著陳山拍攝起來。

林清兒隻能輕聲歎口氣，這女人也太花癡了。

“光拍人家又不照顧人家生意。”林清兒不由坐到了塑料凳上麵，“老闆，你是現場刻？”

陳山點點頭，又翻了一頁。

林清兒頓時覺著奇怪，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樣品有嗎？”

陳山：“冇有。”

林清兒一怔：“那你賣什麼？”

陳山看了她一眼，笑道：“標價牌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你提要求，我來做，如果成品出來你們不滿意的話，可以拒絕付款。”

真的假的？

林清兒將凳子朝著前麵挪了挪，眯起眼笑道：“行，那你就刻我好了，刻的不好，我可一分錢都不給。”

陳山彎下腰打開塑料收納箱，拿出一個空白的瓷碟出來。

“哇，就在這上麵刻？”王雅欣驚呼起來，“就這麼刻嗎？”

林清兒格格直笑：“讓你多讀點書吧？刻瓷不就是在瓷器上雕刻嗎？都是字麵意思，你還在那邊一驚一乍的。”

陳山不由多看了一眼林清兒，瓷刻和刻瓷的意思一樣，但普通人並不會將兩個字調換一下位置來說。

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黑色小刻刀。

咻咻咻。

刻刀在掌心極速旋動。

林清兒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驚愕的盯著陳山右手。

嘎啦啦～

略顯刺耳的聲音響起。

陳山左手捏著盤子不斷轉動，右手捏著刻刀不停的上下左右振動，就好像一台振動器般，產生輕微的抖動，而刀尖則在盤麵上不停的轉換位置。

王雅欣和林清兒兩人都好奇的看著。

“手好快！”

王雅欣朝著右邊走去，想要從側翼觀看，但卻根本瞧不見瓷碟上的變動，她不由得將攝像鏡頭再拉近一些。

然而……

王雅欣還冇有看出端倪來。

“呼！”

豎起瓷碟，陳山輕輕朝著盤麵上吹了口氣，瓷屑徐徐而落。

接著。

陳山放平瓷碟，左手繼續轉著瓷碟，右手拇指按在盤麵上不停地摩擦。

林清兒納悶的看著陳山，問道：“這是在乾嘛？”

陳山不緊不慢的說道：“磨一磨，可以讓人物雕刻的痕跡和盤子融為一體，祛除剛剛的雕刻痕跡。”

林清兒雙眉一挑，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居然把手指當銼刀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