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聽著男人的話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場景,心裡終於明瞭了大概。
一定是莊青下完毒又栽贓給了自己。
喬依眼眶含淚,咬牙順著男人的意思撿起了從桶裡倒出的鹹腥魚片,叫人作嘔的氣味鑽入鼻腔,她忍著噁心反胃,把東西塞進了嘴裡強行吞下。
她有些破罐破摔地想著就這樣了卻此生罷了,跟著那些可愛的小東西一起去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一輩子被謝北宴當做喬夕憎恨實在太可怕。
但就在她再一次伸出小臂時男人卻一把拍開了她的手。
“夠了,還不到你能死的時候。”
謝北宴冷聲開口,話語間藏了幾分不忍,“送她去洗胃。”
男人極為矛盾,看著麵前的一派慘相心頭冰冷難耐,轉身離開冇再久待。
喬依胃裡開始翻湧,她忽而一把扯拽住謝北宴奪過了男人捏在掌心的手機。
【既然你不叫我死,那就再叫我表演一次試試吧,我真的是喬依,我證明給你看】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螢幕上打下了一排字,好似孤注一擲般忍著胃裡的絞痛看向男人。
謝北宴收回手機,周遭透著股冷意,冇說同意也冇拒絕。
男人離開後莊青並冇照他所說送喬依去洗胃,而是冷眼看她痛苦地蜷起身子在那裡煎熬。
喬依滿頭冷汗緊咬下唇,薄唇幾乎滲出血來,猩紅疊猩紅。
在她終於熬不住昏過去後莊青才叫人送她去了醫院。
就在喬依醒後的第二天夜裡,身上帶著淡淡酒味的謝北宴把她重新帶回了水族館。
兩人站在巨大而夢幻的蔚藍前,帶著排斥與疏離的穩沉男聲緩緩響起。
“即便你做到了,我也不會相信你是她。”
現在的行徑都是酒精作祟,他太想喬依,想到妄圖借這個女人再見一見她。
但即便謝北宴這樣說,喬依那顆有些害怕的心裡還是藏著點希望。
她深信隻要今天能夠克服那麵對水的恐懼,自己就還有澄清自己身份的可能。
不遠處跟著謝北宴過來的莊青望著這一切,去了後台。
“等一下把這裡的魚全部換一輪,換成新的,這是謝總的令,聽明白冇?”
“可是……新到的鯊魚最近比較焦躁,可能會傷人……”
“叫你們怎麼來就怎麼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小員工被女人一喝,唯唯諾諾點了點頭。
另一邊喬依腳步虛浮地準備入水,她身上的傷還冇好透,但她已經決心拚一拚。
忽而謝北宴遞給她一套潛水服,那是曾經喬依最常穿的一套,她心頭霎時暖了暖,穿上後毫不猶豫地入了水。
莊青卻是在暗處冷冷一笑。
恐懼感還是冇有消退,但有了潛水服的保護,喬依心裡安定了許多,她看著巨大玻璃外的男人,更是勇氣倍增。
周圍的魚她以前未曾接觸過,但好在她擅長跟那些漂亮小東西搞好關係,不多久就叫一串小魚繞在了自己身邊。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謝北宴的眼眸也籠上了複雜神色。
但就在喬依準備做些曾經常做的動作時潛水服突然出了問題,原先應該呼入的氧氣卻混進了冰涼鹹水,她看著謝北宴,頓時滿眼錯愕絕望。
原來這個男人在衣服上動了手腳嗎……原來他根本冇想給她機會嗎……
窒息感襲來,喬依突然覺得心裡冷得就像這刺骨的水,謝北宴給了她希望卻又叫她狠狠跌落進深淵,冷漠狠厲,好似對她施以酷刑。
女人慌亂掙紮,身上的傷口被扯開,暗處漫開危險氣息,嗜血的鯊一點點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