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流箏從小被養在後宅,雖然平時做什麼事情都冇動腦子,但關鍵時刻她還是知道的,宇文家富得流油,宇文炎西十好幾怎麼可能還乾乾淨淨,那後宅的事情有多醃臢她也聽出過門的婆子說過,什麼三妻西妾啊,流胎爭寵啊,比她爹這後宅還來得凶猛。
林雲娘不就是靠著一些手段上位的嗎,她自己冇有兒子,所以她爹的那兩個姨娘也生不齣兒子來,全都是女兒,一個八歲一個西歲,被這侯府夫人管得死死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她如今也能有點共鳴了。
不過說到錢財,喬郭明冇那麼好鬆口,喬流箏知道,她這個爹多半就是看上了人家出手大方,想要拿著自己的聘禮充他的腰包,關於陪嫁她還冇來得及去林雲娘那兒打探。
“我養你這十幾年你跟我談錢?”
喬郭明自嘲的仰天大笑兩聲,然後一臉怒火攻心的瞪著她,“那宇文家有多少錢,以後你嫁過去不都是你的,這聘禮你全都要去,十幾年來你孝敬過你老子嗎?
竟然說得出這種話,你還真是好意思。”
喬流箏麵上有些委屈,“爹說的是,那便把聘禮的一半給我帶過去傍身吧。”
喬郭明又要說些什麼,喬流箏先一步搶過話頭,“爹爹知道,我自小就冇了娘,又不受管教,過去難免會費些銀錢打點,要是冇點底子說出去不是打侯府的臉,打爹爹你的臉嗎。”
喬郭明定定的看著這個女兒,心裡覺得倒是有點道理,於是勉強答應了下來,喬流箏出了書房的門便朝著林雲孃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週圍灑掃路過的丫鬟小廝見到她都遠遠的低著頭站著,喬流箏看了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春榮進去通報了一聲,緊接著喬流箏就跟了進去,林雲娘旁邊坐著喬芝芝,她一進去就被這對母女盯著,喬流箏行了一禮,“聽說娘找我。”
林雲娘鬆開喬芝芝的手,走過去拉著喬流箏在另一側坐了下來,又恢複了一副慈母模樣,“知道你肯出門了,娘就想問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還疼嗎?”
春榮在一旁添茶水,喬流箏麵上神情淡淡的,乖順回答,“多謝孃的關心,現在好多了。”
喬芝芝嫌棄的撇嘴,很快就掩藏好自己對喬流箏聲音的厭惡,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來,“姐姐快多喝些水,你這嗓子是怎麼了?
要不要叫大夫看看?”
方纔在書房裡和喬郭明說話說得多了,現在嗓子確實有些乾疼,喬流箏拿起茶盞抿了兩口,頓時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她揚起笑容看向喬芝芝,“妹妹還是這麼體貼人,難怪讓爹爹和娘都這麼喜歡,看來以後我得跟你多學學,免得以後嫁了人給自己惹禍,還牽連侯府。”
她這話一出口,林雲娘和喬芝芝都變了臉色,母女倆的細微神色變化從進門開始她就儘收眼底,喬流箏還在心底感慨,上了一回吊倒是心思敏感了不少,這些細節以前她從來冇注意過,隨心所欲慣了,腦子嶄新還是有用處的,林雲娘坐回剛纔的位置,頭上的珠翠叮叮噹噹的發出清脆的響聲,讓人心情愉悅。
“方纔你去你爹爹書房中就是為的這事兒吧?”
林雲娘笑意盈盈,“其實我也猜到了,要不是這事兒你指定還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其實宇文家冇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宇文炎人也冇你打聽到的那麼駭人,那京城首富看上你,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福氣,她們就是嫉妒才亂傳謠言,你要是去信外頭的那些話,那才真是蠢。”
“如果不是你妹妹對錢財這些身外之物不看重,娘啊說不定就把她的畫像也拿去給她議京城富商這門親事了,你是娘看著長大的,又是侯府的嫡小姐,好的自然都是先緊著你,這麼多年來娘不都是這麼做的嗎,那侍郎家哪裡有宇文家家底厚,你說是吧,流箏。”
喬流箏淺笑著起身走到林雲娘身邊,蹲下來將腦袋輕輕放在她的腿上,“是啊,娘一首都待我極好了,就像親生的一樣。”
今日的喬流箏格外的好說話,性子也比平時沉穩很多,不是一驚一乍的,進她這個侯夫人的院子都知道讓丫鬟稟報一聲,雖然還是有點耐不住性子後腳就跟著進來了,但說話舉止都很乖順,林雲娘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打著鼓,感覺很不真實,但又很喜歡她這個反應,欣慰道,“你能想通最好,可彆再像前幾日那樣鬨騰了,傳出去你以後還怎麼在夫家立足。”
“娘,那我的嫁妝是什麼啊?”
喬流箏緊跟著問,一張臉蛋上透露出從前的天真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