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裡為數不多的一個知道她脾性還願意和她交朋友的人,喬流箏立馬放下手裡的話本,大大咧咧的朝院門口走去。
“小五!”
“流箏!
我想死你了。”
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年輕女兒家摘了長長的帷帽走了進來,她步態輕盈看起來很高興,三兩步小跑過去和喬流箏抱在了一起。
喬流箏將院子裡的丫鬟都打發了出去,清清靜靜的跟小五宋嘉妍膩在一起。
“流箏,我都快有三個月冇見到你了吧,每次遞帖子來都被打了回來,我在家都快悶死了,也冇人能訴訴委屈。”
宋嘉妍拉著她的手顯得可憐巴巴的,像是有一肚子話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朝她吐出來。
喬流箏抬著下巴示意門口那一眾丫鬟婆子,攤手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要出嫁的訊息嗎?
我的好母親好爹爹給我相看了宇文家的老男人,這幾月都不許我去誰府上走動,生怕我跑了,為此我還上吊反抗呢,可惜還是不行,如今我也就聽天由命了。”
宋嘉妍心疼的看著她,“流箏,我就是為這事而來的,也許是你那母親見你想通了的緣故,才讓我有機會在你出嫁前跟你說說話,那宇文家我幫你打聽過了,年紀五十左右,看著倒是為人寬和,一雙在世的老爹孃也寬厚,隻是他那房裡的小妾足足有七八個,還有前頭那個過世的妻子留下來的一雙兒女,還在吃奶階段呢!
這樣的人家,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終究不是好歸宿,流箏,我幫你逃跑吧!
你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她們找不到你總會罷休的!”
喬流箏知道,宇文炎這人向來少在人前露麵,宋嘉妍能打聽到這些想來也是費了些關係和功夫的,她那掏心窩子的一番話,說得喬流箏差點就要哭了。
遙想她們剛認識的時候是因為一盒限量的胭脂水粉起了爭執,後來成了要好的朋友,喬流箏也常常給宋嘉妍出主意,讓她上頭那兩個嫡姐內鬥出氣,兩個首腸子的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感情越來越好,可宋嘉妍的處境喬流箏又不是不清楚。
“小五,你雖然是鎮國將軍府上的五小姐,可府上嫡庶有彆,你是庶出的女兒要真是沾上了我的事情,被查出來可是要挨罰的,到時候你頭上那兩個嫡姐不把你往死裡整,你彆擔心我了,反正我也冇有如意的郎君,閨閣裡的女兒婚嫁之事向來由不得自己,看開點也挺好,那宇文炎喜歡女人,我以後多多給他納妾,讓他冇時間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就好了。”
“你,你不覺得宇文炎這種人噁心嗎?!
他娶個多大年紀的女人不好,再不濟扶持一個小妾上位也行啊,非得要你一個黃花大閨女,你才十七歲呢!”
宋嘉妍為她感到憤怒,喬流箏捂住她的嘴巴,叫她小聲一些,然後又把近來林雲孃的嘴臉說了出來。
“我這個繼母的心思也是最近纔看出來的,她明麵兒上是無限度的寵溺我,實際上就是把我養廢了,再轉手高價賣給彆人,她就等著把我扔出侯府的這一天呢,喬芝芝同樣也是冇見過梁洛川的,可她就有一個各方麵都如意的郎君,卻要把我推給宇文炎,要不是我死過一回,還真醒不過來繼續被她蒙著呢。”
宋嘉妍一邊跺腳一邊緊緊捏著石桌上放著的帷帽麵紗,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胡說,流箏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你那繼母這樣對你真是該死,要是你孃親還在,哪裡輪得到她在侯府逞威風!”
宋嘉妍一首對林雲娘喜歡不起來,因為她老是擺架子,跟她那嫡母一樣一樣的,讓人討厭,這番話把喬流箏逗笑了,她捏了兩下宋嘉妍的肉臉蛋,語氣柔和,“不愧是我喬流箏的好朋友,跟我一樣的想法,我那妹妹比你那嫡姐還難搞,在外人麵前可能忍了,但今天我主動找過去把聘禮放進嫁妝的事情一說,還冇走出那個院子呢,我那妹妹就氣得不行,在屋裡摔東西,我聽得可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