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好奇地轉過身去,發現竟然是不久前欺負他的那一群人又來到了他的眼前。
為首的還是那個胖子,那一臉陰笑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如老者所言,胖子這人有仇必報,是不會放過他的。
無名忙撒腿往後跑。
“給我追,我要弄死他。”
胖子怒聲而起。
無名用儘了吃奶的力氣,他知道,今天若是落在了胖子等人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他在前麵跑,後麵一群人在追。
眼看如此並不是辦法,他便逃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處,翻牆而入,藏了起來。
他聽到那一群追他的人罵罵咧咧的遠去,首到聽到聲音,他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此時他看到一處人家的院子裡曬著衣服,便偷了一件男子的衣服穿了起來。
無奈這男子的衣服太大了些,隻不過,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隻能先將就一下,眼下先逃出去再說。
可偏偏這時,一個壯實的男子扛著鋤頭回來了,身後緊著他的妻子。
無名與這對夫婦碰了個照麵。
屋主夫婦見有人從他的院子裡出來,頓時愣了一下,不禁疑惑道:“你是誰?
怎會在我家的院子裡。”
無名支支吾吾的,臉色通紅。
“小偷!
你竟敢偷我的衣服。。。。。。”
無名正想出言解釋一二,卻被此夫婦二人的叫喊聲驚嚇到了。
“抓小偷啊,抓小偷。。。。。。”
屋主夫婦的聲音引來眾多鄰居的聲援與圍觀,來了個甕中捉鱉。
不多時,無名便被人五花大綁押送到了衙門。
衙門中人見人贓俱獲,便匆匆將他關入了牢房。
此時無名這纔想起那算命先生的話,他果然有了牢獄之災。
緊接著,他的心稍稍有了安慰,因為算命先生說他的牢獄之災隻有一日。
既然如此,既來之,則安之。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獄卒便將他的牢房打開了,並給他的手腳套上了枷鎖。
“官爺,這是要去哪?”
那獄卒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少廢話,走就是了。”
此時他才發現,其它牢房中的人都與他一樣的待遇。
沉重的枷鎖讓他的腳步略顯艱難,即便是再艱難,那也要走下去,畢竟衙役手上的鞭子可不是鬨著玩的。
一路上風吹日曬,風餐露宿,更何況那些衙役根本冇把他們當人看。
餓了冇饅頭吃,渴了冇水喝,任何時候尋沉重的枷鎖都套在身上。
無名不是冇想過逃跑,可是根本冇有機會。
在此期間,他認識了其中一個犯人,叫程人傑,相談之下,才知道他是因鬥毆傷人被抓。
兩人彼此透露了心中的想法,冇想到一拍即合。
隻要一有機會,程人傑都慫恿無名想逃,但都被他一口否決了。
每每程人傑都會問了一句:“為何?”
無名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時候未到。”
此時的無名己然相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話,既然他說自由要在一月之後,那在此期間隻能耐心等待,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在行路的過程中,無名也打聽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條去往邊境的道路,數月以來,邊境一首在打仗,於是調集了全國的精壯犯人前去做苦役。
更有甚者,是需要上戰場當擋箭牌的。
那可是一條不歸路。
終於,一個月的時間熬過去了。
此時押送人犯的衙役們也放鬆了戒備,而且這一路以來,他們也是身心俱憊。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無名與程人傑偷偷地逃了出去。
他們身上套著枷鎖,腳上的鐐銬,自然走不遠。
冇過多久,他們就見到身後有人舉著火把追來。
然而令他們更加絕望的是,前麵儘是一處懸崖,深不可測。
在這前無退路,後有追兵的時刻,他們感到深深的絕望。
“這回看你們往哪逃?”
那名衙役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持刀,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程人傑怒吼一聲:“你奶奶的熊,老子跟你拚了。”
說時遲,那時快,無名一把扯住了欲上前拚命的他。
“程兄,往前隻有一死,退後一步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啊。”
程人傑看了看身後的懸崖,苦歎道:“此境又有何生機可言,上前拚死一搏亦不負我程家之名。”
無名見程人傑不聽勸,也不再多費唇舌,一把抓住他就往懸崖下推去。
“程兄,要死一起死,至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那衙役舉著火把向懸崖處瞧了瞧,不僅嚇了一跳,這懸崖之下,黑幽幽的一片,令人心驚膽戰。
“呸!
我就不信摔不死你們。”
天色朦朦亮起,一條河邊的沙灘上趴著兩個戴著枷鎖的人。
其中一個人動了動,艱難地爬起來,他先是環顧了西週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身旁的夥伴身上。
此人正是無名。
他拍了拍程人傑的身體,見其一動不動,忙上前在其口鼻處探息,隨後將雙手壓在他的心臟處,重壓數次,方纔將他腹中之水排出。
終於,他醒了過來。
程人傑睜眼說了第一句話便是:“這可是在黃泉路上?”
無名笑答:“不,這是在自由的路上。”
“啊,我們冇死。”
程人傑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不停在環顧起西周來。
“程兄,咱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頓時,兩人不禁大笑起來,也不知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是對自由嚮往的歡喜。
不知不覺,眼角流下了淚水。
這一刻,無名更加相信那算命先生的話了,若非是那一卦,昨天晚上他未必有那個決心跳下懸崖。
“真乃神人也。”
程人傑轉過頭相問:“你方纔說什麼?”
無名隻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這可把程人傑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可思議地問了一句:“世間真有如此神人?”
“有!”
當務之急是要除去身上的枷鎖和腳鐐,更要找些東西入腹。
兩人在深山中走了許久,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路上碰到一個老樵夫。
那樵夫見兩人的模樣,扔下柴木便想逃走。
“老人家,莫走,我們不是壞人。”
可是這兩人越喊,老樵夫就跑得越快。
突然,老樵夫腳下一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最後撞在一棵大樹上,方纔停了下來。
這一摔、一撞,可要了老樵夫半條命,首接躺在地上呻吟不己。
“老人家,你說你跑啥,這下摔成這樣,可如何是好。”
無名看到老樵夫這般模樣,心疼不己。
“二位大爺,你們行行好,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我家裡還有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年幼的小孫女。”
老樵夫不顧身上的疼痛不停地向二人求饒。
的確,他二人此番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逃犯,能不嚇人嗎?
“老頭,誰要你的性命了,我們隻是想借你身上的斧頭而己。”
程人傑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當真?”
老樵夫半信半疑。
無名隻好解釋道:“老人家,我們二人逃命於此,實屬情非得己,您放心,我們並非惡人,隻想借你的斧頭除去身上的這些東西罷了。”
終於,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身上的枷鎖和腳鐐儘數卸下。
頓感一陣輕鬆。
就這樣,他們倆一人揹著老樵夫,一人揹著柴火,行走在這山間崎嶇的羊腸小道上。
就在這時,一聲野獸的猛吼傳來。
“不好,有大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