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橙腦子嗡聲一片,根本冇辦法去思考。
但有一個念頭卻格外的清晰。
離開!
鄧清橙忙抽出被握緊的手,佯裝平靜:“我,我還有事。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病房。
祁舒熠想追過去,但剛起身就被查房的護士製止,最終隻能看著鄧清橙的背影消失。
秋意正濃,地上滿是發黃的枯葉。
腳踩在上麵,發出破碎的聲音。
鄧清橙站在醫院門口,回頭望著祁舒熠所在的病房窗戶,腦子裡一片渾噩。
迷茫之際,一個女人突然出現。
想到剛剛在病房門口偷聽到的那些話,季媛心裡妒火焚燒。
她強壓著火氣,沉聲邀請:“鄧小姐,我們談談?”
說完,就朝著醫院旁邊的那家咖啡廳走去。
鄧清橙來不及拒絕,隻能跟上。
臨近半夜,咖啡廳內寥寥無人。
兩人點了杯咖啡後,就無人開口。
寂靜之中,季媛開門見山:“鄧小姐,我和阿熠馬上就要結婚了。”
鄧清橙握著咖啡杯的手倏然收緊。
季媛看在眼裡,繼續說:“不管你和阿熠以前如何,祁叔叔認定的兒媳婦隻有我。”
“你是祁叔叔教出來的學生,想必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的話像一陣風,吹散了鄧清橙的胡思亂想。
是啊,橫插在自己和祁舒熠之間的不僅僅是多年的誤會矛盾。
還有眼前這個女人,他的未婚妻。
見鄧清橙隻低頭,不說話,季媛知道自己的來意已經達到了。
但凡鄧清橙還要點臉,就斷然不會和祁舒熠再有牽扯。
她站起身,捋了捋鬢角的碎髮:“鄧小姐放心,等我和阿熠婚禮那天一定會邀請你來,見證我們的幸福。”
說完,季媛起身離開。
季媛剛纔的話還有祁舒熠的話在腦子裡互相交錯。
鄧清橙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這段三個人相互糾纏的關係到底算什麼。
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咖啡店。
回到家,鄧清橙甚至連房門都不記得關,隻坐在地上看著原本已經決定封存的風暴瓶。
季川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背對著門,縮成小小一團,看著可憐。
季川斂起愛意,如朋友般走進屋內:“橙橙,發生什麼事了?”
鄧清橙眼睫顫了顫,扭頭看著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季川,滿眼迷茫。
“師兄,你說到底什麼是愛?”
曾經祁舒熠對自己就是愛,雖然他不善言辭甚至高冷,可她甘之如飴。
但後來冇有結果的分開五年,她以為她能忘卻,卻一次又一次因為祁舒熠而心動。
想著這些,鄧清橙煩躁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季川沉默了片刻:“愛……大概就是你明知冇結果,卻仍不想放棄吧,”
就像自己對鄧清橙,鄧清橙對祁舒熠。
聞言,鄧清橙怔了下:“可不想放棄又能怎麼樣?感情裡容不下第三個人,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感情冇有先來後到,你如果想,就將祁舒熠搶回來。”
季川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鄧清橙愣了下,就聽他繼續說:“如果做不到就離開,逃也好,放棄也好,離開這裡,去遇見更多的人和事。回頭你就會發現,其實冇什麼大不了。”
他眼神真切,鄧清橙沉默好久,視線落回到手中的風暴瓶上:“我……想想。”
季川冇再多說,將空間留給了她。
一切重歸於寂。
不知何時睡過去的。
這晚,鄧清橙做了一場夢,夢裡是她和祁舒熠的初遇。
那是19歲的祁舒熠,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衛衣,身上是淺淺的桂花香。
他抱住即將摔倒的自己,眼神專注而清冷。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