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沈玉屏腦子糊塗,竟將她錯認成了裴硯,要殺了她!
聶幼漁將桌上的藥碗猛地摔在地上,發出聲響,將沈玉屏推到在了地上,才勉強喘上氣來。
沈夫人聞聲連忙跑了進來,看著滿地狼藉和倒在地上的沈玉屏,趕緊上前扶住沈玉屏,指著聶幼漁的鼻子大罵道。
“好你個聶幼漁!
敢對我女兒下手!
你活膩了你!
我們家這是倒了什麼黴,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聶幼漁方纔喘過氣來,抬眼看著沈夫人那雙眼,眼裡恨意乍現。
從她嫁過來後,沈家人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如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沈夫人時常對她謾罵,她都忍了下來。
而沈夫人每罵她一句,她心中對裴硯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聶幼漁咳嗽了兩聲,假裝良善地對沈夫人說道:“玉屏妹妹還有些不清醒,把藥打翻了,我再去藥房抓兩副回來。”
“還不快去!”
沈夫人怒瞪著聶幼漁。
聶幼漁出了房門後,轉眼麵容就變得陰冷起來,心中暗道:這沈玉屏,對她還有用。
聶幼漁去了藥房抓藥,剛提著藥包出了門,便看到一輛馬車從眼前經過。
那馬車豪華,車上懸掛著銅鈴,頂上還雕刻著四隻麒麟,嘴裡各銜著個漢白玉珍珠,車頂立著個旗,上麵赫然是攝政王府的圖騰。
聶幼漁連忙追在馬車的後麵,嘴裡喊著:“陸哥哥!”
那馬車絲毫未停,漸行漸遠離去,風吹起簾子,聶幼漁看到,那車裡坐著的正是陸廷舟。
待馬車遠去,聶幼漁聽到周圍的路人議論道。
“剛過去的那個是攝政王的馬車吧?”
“是啊,聽說還有三日就是秋日圍獵了,皇上太後對此格外看重,不容出一點差錯,我昨日還見這攝政王調了一堆兵馬出城呢!”
“聽說今年的圍獵,連太後長公主也去呢!
怪不得這麼大陣仗,往年可不曾有過。”
聶幼漁聽著路人們的議論聲,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計劃,隨後目光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呢喃著。
“裴硯,你的死期到了。”
第十八章皇宮內,禦花園。
裴硯手裡拿著把魚食拋進河裡,一手撐著手臂,表情淡漠。
身邊是一群妃子嘰嘰喳喳地巴結著她,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長公主當真是國色天香,從前那個能有幾分像長公主已是她的福氣了,她竟然還敢謀害長公主,真是不知好歹。”
“可不是嘛,那聶幼漁當初在宮內囂張跋扈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就覺得晦氣,如今被貶出宮也算是她的報應。”
“對了,長公主,這過段時間的秋日圍獵,皇上可說了,要帶姐妹幾個誰去?”
裴硯將最後一把魚食扔進了荷塘裡,淡淡開口說道:“或許和往常一樣吧。”
那幾個妃嬪臉色一變。
她們巴結著裴硯,就是為了那秋日圍獵的事,往年皇上從不帶她們妃子們前去也就罷了,可今年皇上突然說,長公主和太後都去。
她們這些平日裡不怎麼受寵的,便想著過來裴硯這裡說說好話,讓皇上也帶著她們一起去,在太後麵前露露臉。
現在這滿西京誰不知道,皇上和太後最寵愛的,就是這位長公主。
遠處內侍官高喊了一句:“攝政王到。”
裴硯見來了救星,有了由頭,便施施然起身,撫了撫衣袖,對幾個妃嬪輕輕道了一句。
“我與陸二哥還有事要商量,恕不奉陪。”
說完便轉身離去,朝著陸廷舟的方向快步走去。
裴硯的步子太快,險些被裙襬絆住,陸廷舟眼疾手快,輕輕一扶她的手臂,輕聲道。
“走這麼快做什麼?”
裴硯理了理裙襬,語氣頗為無奈。
“一早便被妃嬪們絆住腳堵在這打聽著狩獵的事,有些聽煩了。”
陸廷舟勾唇輕笑:“不愛聽走了便是,何須委屈了自己。”
裴硯看著陸廷舟問道:“陸二哥狩獵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往年的秋日狩獵,朝中大小官員,皆可帶家眷前往,今年亦是如此,隻是多了長公主和太後,皇上對此格外重視。
裴硯知道,從前自己隨軍出征,引開賊人,失蹤三年,皇兄是擔心此類的事再次發生,現在雖朝局穩定,但仍不能掉以輕心。
“昨日已將禁軍調去了圍場,另外又調取了一支軍隊在獵宮外駐守,一切都以安排妥當。”
秋日狩獵要舉行三日,皇家的人晚上都會宿在獵宮之內,皇上擔心有心之人在獵宮內作亂,特意將平日的禁軍兵馬換成了陸廷舟手裡的軍隊。
裴硯勾著嘴角,溫聲對陸廷舟說道:“辛苦陸二哥了。”
陸廷舟看著裴硯,眼裡閃過一絲寵溺:“職責所在,不辛苦。”
裴硯聞言,挑了挑眉頭,端著手看著陸廷舟:“調遣軍隊保護皇上太後,好像不是攝政王你的職責。”
禦花園內微風輕拂,花瓣飄落下來,落在裴硯的髮鬢上,陸廷舟抬手,輕輕撥下那枚花瓣。
陸廷舟的聲音清冷,又帶著溫和之色,對著裴硯柔聲道。
“保護長公主纔是我的職責所在。”
第十九章入夜後,沈府內院。
聶幼漁端著藥碗進了沈玉屏的臥房,她今日剛發完瘋,情緒已經平穩了些。
聶幼漁進了屋,沈玉屏的眼直勾勾盯著聶幼漁,冷聲問她:“你來做什麼?”
“我來給你送藥。”
聶幼漁將藥放在了桌上,眼裡閃過一絲精明:“順便,給你帶來一個好訊息。”
沈玉屏冷笑了一聲,摸著自己雜亂的髮鬢,語氣憤恨:“好訊息?
對我來說,最好的訊息,就是裴硯死。”
聶幼漁聞言一笑,挑著眉頭看著沈玉屏:“我有辦法,可以帶你去殺了裴硯,這難道不算是一個好訊息嗎?”
話音剛落,沈玉屏便從床上猛地坐起,疾步走到聶幼漁身前,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你有辦法殺了那個賤人?
快說!”
聶幼漁眼裡含著一絲嫌惡,推開沈玉屏,遮掩住臉上的厭煩,對沈玉屏說道。
“三日後,就是秋日狩獵,每年狩獵,滿朝官員皆可帶家眷一同前往。”
沈玉屏皺緊了眉頭:“我哥把我關在這,就是不讓我出門,他不可能帶我一起去。”
“屆時我會把你藏在馬車的暗槽裡,到了圍場後,你再偷偷溜出來,你進過宮,參加過壽宴,禁軍都認識你,定然會放行。”
“那你呢?”
沈玉屏眯著眼睛打量著聶幼漁,不相信她有那麼好心。
“皇上下旨我不能踏入皇宮,圍獵場上有獵宮,我不能介入,到時候我會偷偷跟在隊伍的後麵接應你。”
沈玉屏聞言一拍手掌,眼裡是說不儘的陰毒狠辣:“裴硯,我說過,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聶幼漁看著眼前的沈玉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