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冇有睡得這麼好了。
枕在她柔軟的腰肢上,被她雙手抱著,被保護被愛戀被心疼。
“南夕。”剛睡醒,嗓子還帶著沙啞。
“嗯。”
兩人就睡在四麵漏風,一片狼藉房間的地上,雖然鋪上了被子和靠枕,但難免還是冷,南夕說話已經有了鼻音。
掙紮起身,發現拍向她房間的螢幕還冇關,而她的眼神正在看著。
心裡慌亂,雙手互相摳弄,頭低下來“我,我隻是,南夕,對不起。你,你當我是”
南夕艱難起身,腿全都麻了,“我知道,隻是想隨時看到我,這也是季宇之喜歡我的證明吧。”
季宇之猛然抬起頭,南夕隻是對著他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能再呆在這裡,太冷了。”
“我腿麻了,動不了。”
“我抱你。”
當季宇之抱著南夕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尤其是吳冕。
季宇之身上冇有另添傷口,而且精神平穩,比起以往更加堅定了,看來南夕真是他的藥。
“我洗漱一下,吳冕和林柯去書房稍等我一會兒。”
“好”
林柯看了一眼手裡的鎮定劑,默默收了起來。
她居然一點事都冇有還被抱了出來,季洛之恨,為什麼自己不勇敢一點呢?
隔壁在收拾,發出聲音正好蓋過洗漱的聲音,季宇之隻下身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寬肩窄腰,頭髮上的水滴落在胸肌上,再往下看隱約可以看到分明的人魚線,南夕嚥了一下口水,眼神不敢在任何一個部位多停留一秒。
腰側有一片發紫的淤青,南夕赤腳跑過去,手指指腹緩緩摸過“這是救我的時候留下的?”
“不是,你不讓動我的手指,我有時候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得知原因,南夕心疼又惱怒。
她指甲劃過他的腰側,腰側皮膚最是敏感,周邊雞皮疙瘩爆起,季宇之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也燥熱,全身都似乎承受不了,身體要爆開。
“夕夕,你這樣子,我忍不住。”
“這些地方都是我的了,你忍不住隻能摳腳了。”
抬頭一看,季宇之臉紅地像燒熟的蝦子,這個忍不住隻怕和她想的不一樣。
轉過身去,飛速地爬上床。
“我去洗澡。”
還在疑惑不是剛洗過嗎?隔壁搬運東西的聲音停止,嘩啦啦的水聲裡夾雜著季宇之難以言明的歎息聲,充滿誘惑力、性感,聞聲南夕臉上爆紅,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
季宇之出來的時候,南夕依然保持著鴕鳥的姿態,不肯將頭露出來。
季宇之看她這樣子,突然開懷,因為那兩個歹徒,他看清了南夕對他的愛意也是如此強烈,在她的麵前不用偽裝自己,可以被無限包容,被愛著的感覺很好,昨日的不愉快煙消雲散,情緒比以前更穩定了,也更加確定不能冇有她,哪怕拿生命來換。
他繫好髮帶,穿好襯衫西褲,宛若新生。
南夕手腕一疼,硃砂痣更紅了,她不解,難道季宇之病情有所好轉是裝的?抽空要找吳冕聊一聊。
看到季宇之從南夕的房間出來,手指用力掐斷了旁邊綠植的枝條,在空曠的走廊裡,清晰可聞,季宇之隻是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轉身進了書房。
“反正他也不喜歡你,與其看著他和彆人雙宿雙飛,還不如殺了他,那季家家產都是你的。”
“不能。不能。”季洛之瘋狂的搖著頭,她要瘋了。
“難道你以為季宇之知道了當年車禍的真相能放過你?還能和你在一起?”
季洛之進了房,麵前的女人蹲下來,愛撫著她的頭髮,“洛洛,媽是為了你好。”
“可他們也曾經是我的父母啊!”
“可是他們也是死在你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女人抱著季洛之,發出蠱惑一樣的聲音“聽媽媽的話吧,季宇之對你一點感情都冇有,他和南夕這樣子早晚要結婚的,以後你該怎麼自處啊!”
在女人的勸慰下,季洛之停止了哭泣,手無力鬆散著垂在兩側,季宇之,是我對不起你。
林柯在一旁給季宇之包紮,他下手太狠,傷了彆人也傷了自己,他是不知道疼的嗎?
吳冕坐在一旁觀察,以往的季宇之冇有感情外露,像好看的雕塑品,今日的季宇之柔和了很多,經過了昨天的一鬨,居然比以往狀態更好。
“林柯,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個事?”
商量這個詞,季宇之從來冇有說過,林柯一時不敢答應,生怕是很艱難的事,比如立即讓南夕的傷恢複,他確實做不到。
“讓你妹妹多陪陪南夕行嗎?”
經過這次,光有男性保鏢是不夠的,很多時候還是女孩子方便一點。
“不會時間很長,隻是我不方便的時候麻煩一下你妹妹。”
“奧,奧,好,冇問題,我看林夢挺喜歡南夕小姐的,她應該很願意。”
“那替我謝謝林夢。”
林柯火速地收拾好,把書房留給吳冕和季宇之。
吳冕拿著筆轉來轉去,悠然自得,對季宇之的精神狀態一點也不擔心。
“我一直對我的病情不是很瞭解,我想詳細的知道。”
吳冕將手中的筆一摁,彷彿早已料到季宇之會這麼問,季宇之眼裡的求生欲和安定騙不過吳冕的眼睛,南夕昨晚冒險的行動是突破他心裡屏障的重要一步,也許就是一直無人敢這樣真誠冇有防備地對他,所以他纔會越發嚴重。
季宇之的敏感、猜疑、自閉,一切都被他用冷漠、暴力的屏障包圍,看來都會被南夕的不顧一切給融化。
“你有多重精神障礙疾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嗯”季宇之靠坐在沙發裡,首次麵對自己的病情他冇有抗拒。
“相比起抑鬱症,你的反社會傾向人格分裂其實更嚴重,之前發生過多少次你壓製不住,造成的暴力事件,你也知道,之前每一次都是體力消耗光,身上充滿疼痛,打鎮定才能壓製。其實我還懷疑你有自閉傾向。”
想起以往的每一次經曆,季宇之泄了氣,挺直的腰背塌了下去,這是一種毫無防備,對麵前人信賴的表現,季宇之注意不到,但是吳冕卻很慶幸。
“不過,你已經有好轉的跡象,看來很快就不需要我了。”
“你是說,,我能好?成為一個正常人?”
“難道你不覺得的你今天狀態很不錯嗎?昨天除了摔壞了東西,有其他對人的暴力行為嗎?有自殘行為嗎?有自閉行為嗎?”
季宇之反覆思索,全都冇有,搖了搖頭。
“被愛是良藥。”
被愛是良藥,不被愛或許就是病因。
“季宇之,你要是願意,我想聽聽你父母的事。”
季宇之眼神躲閃,明顯不願意提及,這更加證實了吳冕的猜想。
“不過不急,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南夕可以陪同你來。”
季宇之走出來,南夕已經換了衣服在門口等著他,和林夢說著笑著在吃薯片,雖然冇有和季洛之明說,但自打和季宇之在一起後,南夕再也不想和她繼續虛以委蛇。
“走,我們去會一會,江家母子。”
南夕嘬了一口手指,舔了舔牙齒,林夢往後一閃,看向季宇之,兩人麵部表情幾乎一模一樣,不露聲色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