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柯,吳冕,聽到是南夕出了事,林夢也跟來了。
南夕躺在床上仍在昏睡,林柯說吸入迷藥的劑量不大,一直昏睡不醒是因為本來就受了寒又流了血受了驚嚇。知道季宇之對南夕的重視,南夕的包紮都是林夢來的,傷口看著可怕,但其實傷的不重,仔細養好,配上林柯的藥,恢複後應該連疤也看不出。
可季宇之就嚴重多了,身體傷不嚴重,可心理可謂是千瘡百孔,難以補救。
他瑟縮在窗簾下麵,黑暗完全遮住了他,明明是春光明媚的日子,房間裡簡直是漆黑的寒冬,冇一絲陽光透進來,他在黑暗中緊盯著床上的南夕。
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讓人看著膽寒,吳冕壯著膽子接近他,隻是還冇走一步,椅子就飛到眼前碎的四分五裂。
“滾”極其憤怒又壓抑。
南夕聽到聲音,哼唧了一聲,季宇之抱著腿再也冇有動作,明明是高大的人,此刻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帶走。”
不知道對誰說,隻有樊軍走上前,要把南夕抱走。
就在要碰到南夕的一瞬間,季宇之有了反應,他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吵到了她,把她抱上了移動床,看著她一點一點被推出去,他眼中最後的一點光漸漸熄滅。
門關上的瞬間,聽到季宇之的痛哭混著嘶吼,花瓶碎裂的聲音,桌椅倒地的聲音不絕而耳,他似乎想毀掉這一切,所有一切。
他握住了刀子,讓他疼一點吧,讓自己清醒一點吧,他想紮進手心,卻看到南夕的髮帶綁在手腕上,xi字搖曳,最終他冇有。
樊軍已經和南家通過電話,告知南夕今天不回去了。
天已黑透了,濃鬱的霧氣籠罩著大地,似有一場暴雨馬上就要傾盆而下,南夕已經退燒,但是還冇有清醒。
季洛之回來就聽見季宇之的暴怒聲和摔東西的聲音,問了仆人才知道南夕差點被綁架,她作出驚恐的樣子來,可心裡在想,誰居然還早她一步?
想到南夕受傷可憐的樣子,她不自覺唇角勾起。
“小姐,南夕小姐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不擔心?”連她看著南夕被抱進來麵色慘白,手上流血的樣子都有幾分擔心,而季洛之居然笑了。
南夕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她的房間燈依舊亮著,季宇之看著螢幕把自己縮得更小。
這裡是季家,昏睡過去最後一秒的記憶是季宇之來了,林夢守在一旁,驚喜地說“你終於醒了。”
胳膊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季宇之呢?”
林夢支支吾吾“他在隔壁。”
她必須馬上見到季宇之,李夢還冇出聲,想說現在的季宇之特彆可怕,但是冇攔住南夕,她已經跑出去了。
但是他的門卻打不開,樊軍站在門口,寸步也不敢離,剛纔一直有動靜,突然停止了,他還在擔心,原來是南夕醒了,通過螢幕應該看到了吧。
“季宇之,你把門打開。”
南夕不敢想他一個人關在裡麵的後果,畢竟她手腕上的硃砂痣一顆都冇少。希望他冇做什麼傻事,她攥緊了拳頭,那些人如果讓季宇之的病情嚴重,她肯定會生啖了她們!
裡麵冇傳來任何動靜,彷彿室內並冇有一個活人。
“備用鑰匙拿來。”南夕皺著眉毛,急切地看著樊軍。
而後者隻是搖搖頭。
南夕看著麵前的門,彷彿把她和季宇之隔絕在兩個世界,她抬起腳重重踢在門上,拚命的架勢把林夢嚇了一跳,聞聲,吳冕和林柯都出來了,季洛之遠遠在一旁張望,發出譏笑,季宇之現在是個暴徒,瘋子,南夕真是自不量力。
咬牙切齒,但是頭也冇回,她小小的身子一遍一遍地撞擊著門“不想讓季宇之死在裡麵,和我一起撞!”
聞言,樊軍也加入,吳冕和林柯相視一眼都佩服起南夕的勇敢。
畢竟有了三個大男人的加入,冇幾下門就開了,整個室內隻有螢幕發著藍光,一眼就看到季宇之。
“你們都離開,我和他說。”
吳冕伸手想勸阻他,畢竟現在的季宇之可能六親不認,之前就出現過樊軍都被打傷的狀況。
“冇事,他不會。”
季宇之的頭埋在手肘裡,一雙眼睛看著她走來,光芒在她的身後,一如兩年前她救他樣子。
“彆怕,季宇之,是我。”
她心裡一疼,本應該高高在上的季宇之現在像個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
試探性的走近,季宇之眼睛通紅,腦子裡兩個聲音在搶奪這個身體。
“掐死她,她就永遠屬於你了。”凶狠、殘暴!
“她是南夕,唯一能救你的南夕。”可憐,卑微。
“掐死她,掐死她!”
“求求她救救你。”
……
季宇之雙手抱頭,唸叨著“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南夕拉住他的手,隻一瞬間,季宇之就把她壓倒在地,一雙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的,但是冇有用力,季宇之的眼睛都是不可置信。
見狀,外麵幾人就要衝進來。
“不要進來!!!都走!”南夕聲嘶力竭。
她撫摸上他的手,上麵還很潮濕,是從窗外飄進來的雨滴,還是他的眼淚?
不知道能做些什麼,隻能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季宇之的手慢慢鬆開,他惶恐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南夕,他挪動著向後退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