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之如同殭屍被貼了符,立刻頭往後仰,筆直躺在椅子上。
眼看他就要清醒,南夕將出血一麵的繃帶立刻轉向後,用衣袖遮住。
眼睛裡還留有水汽,季宇之哽咽出聲“再等等,再等等。”
實在是太痛苦的記憶,再次經曆過一次後,他一個字都不想提及。
吳冕點頭,清醒的季宇之表現得相對冷靜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他敞開心扉,還是要循序漸進。
“宇之,我們不著急。”
南夕扯出笑意,雖心裡有一萬個問題,也不捨得問他,他極度低落,整個人都陷在陰雲之中。
季宇之也艱難扯動嘴角,看向自己的手,左手隻有輕微的痕跡,他握拳試圖擋住。
南夕兩手向後,不自然地動著,顯然很疼。
“嘩啦啦,”外麵傳來玻璃的碎裂聲,和林柯的聲音。
“阮小姐發脾氣也冇用,我林某不是神仙!”
又一聲玻璃的碎裂聲傳來,伴隨著的還有林夢的尖叫。
顧不得現在的情況,他們三人走出來,走廊裡到處都是玻璃碎渣,幸好今天為了季宇之來早早地將人員清了場。
“叫20個保鏢上來,林柯辦公室。”
季宇之說完,將手機收回口袋中,他冇有注意到自己開始主動擔心和關心彆人了。
林夢被李昂護在身後,玻璃碎片就碎在他的身前,林柯依然端坐在辦公桌前,麵不改色,身上的白大褂筆挺,他單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這個手術我林某做不了。”
他麵前站著一個高挑的少女,與南夕的媚骨天成又不自知的軟萌不同,她塗著鮮豔的口紅,畫著飛揚的眼線,瘦骨嶙峋,桀驁不馴。
“不做這個手術,那阮家就會封殺你,讓你連這個醫生都做不了!”
她聲音尖細但是有氣無力,身邊跟著兩名保鏢和一名女仆,一直撐著她的手臂,儼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做派。
辦公室門口還守著兩名黑人保鏢,高大威猛。
季宇之壓根不放在眼裡,拉著南夕的手走進辦公室。
他身上隨便一件外套都是限量款,不是權貴之人根本買不到,保鏢們跟在阮西身邊見過不少顯赫人家,根本不敢阻攔。
“如果我季家保他非要做個醫生呢?”
推門而入,季宇之聲線清冷卻威嚴十足,黑髮白衫十分矜貴,阮西從未見過季宇之,卻有熟悉之感。
南夕看向李昂“哥?你怎麼在這?”
看到林夢在後麵瑟瑟發抖,她想過去問問,一把被季宇之拉住。
“有玻璃碴。”他低聲溫柔,和剛纔冷淡的語氣截然不同。
“夕夕,彆過來我冇事,多虧了李醫生。”說完衝著李昂星星眼。
原本還算大的辦公室一下子擠進了10人,變得擁擠起來。
阮西一陣咳嗽,隨後雙手撐在桌上,陰狠地說“景行已經和季家合作,季家這是要與我阮家為敵?”
“哈哈哈哈哈,我竟不知道景行現在聽妹妹的了。”
門外傳來阮東陽的笑聲,爽朗豁達,和現在的狀況完全不配套,聽到聲音,阮西立即收斂跋扈的態度,靠在女仆身上,柔弱不堪,我見猶憐。
阮東陽進門看到這麼多人,眼波流轉,最後停在南夕臉上,但隻一瞬就離開了。
“家妹被爸媽嬌寵慣了,頑劣任性,希望大家不要怪罪。”隨意給了一個眼神給後麵保鏢,兩人立即離開。
他本意是來找林柯的,冇想到阮西居然謊報抵達時間,早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