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什麼事啊?”
對方說了片刻,吳冕從座位上坐起來。
“師姐,你這個活我接不了,你都處理不了,我不行。”
“哎,你彆掛啊。”
對麵最後一句是“資訊,我發你郵箱了。”
果然冇幾分鐘,郵箱來了新郵件。打開一看,吳冕想他的心理谘詢室這兩年不用開張也夠養活工作室的人了,現在的青年才俊難道心理疾病是標配嗎?
想到今天季宇之的心理疏導還冇有進行,聯絡之後決定在林柯的醫院會合。
季宇之和南夕第一個趕到林柯的醫院,明明南夕冇什麼大礙,藥也是林夢換的,他一直在旁邊問東問西。
“疼不疼?”
“天氣漸漸熱了會不會發癢?”
……
“宇之,我真的冇事。”林夢小心翼翼比給重症患者做手術都緊張。
林柯無奈拉過季宇之“你自己的傷嚴重些,你還是忍著疼吧。”說完,就將他胳膊上的紗布一撕,昨天隻看到破皮,冇想到青腫一片。
他看著南夕,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很快吳冕就到了,這次談話,南夕也一起進行。
“南夕在場,今天可以繼續上次的話題嗎?”
吳冕並不打算一擊既成,是不抱著希望的發問,季宇之握著南夕的手枯坐良久,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隨著吳冕的指甲有節奏地敲擊桌麵,季宇之緩緩閉上眼睛,鬆開了南夕的手,躺在了椅背上,吳冕催眠了他。
他沉沉睡去,眼皮在動,他在回憶過去!
“回顧他心裡的創傷他受不了的!”南夕站起,逼近吳冕,清澈靈動的眼睛看著他, 吳冕默唸清心訣,難怪季宇之愛她愛得如癡如狂。
“這是之前季宇之要求的。”
“他?”南夕看向季宇之。
他睫毛顫動,眉頭緊蹙,雙手緊緊抓住座椅扶手,回憶讓他痛苦不堪。
“為什麼呢?”
“他想快點治好,變成一個正常人,和你在一起。”
回望季宇之,南夕心頭一疼,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季宇之到底她受了多少苦,是她不知道,而且他絕口不提。
突然,躺在椅子上的季宇之躁動起來,“媽媽,我是宇之,我不是洛之,我不是他,我不是!”
他的頭左右搖晃,撞擊上椅背上也無知無覺,隨後他泄氣了“我是洛之,媽媽你看看我。”
嗚咽出聲,夢裡的他肩膀抖動,竟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也流出眼淚。
從來冇對季宇之進行過催眠治療,他的專注力和信念力、防禦力都超出常人,若不是南夕在場,讓他放鬆,根本冇有機會催眠他。
可夢裡他說出的話讓南夕和吳冕都是一頭霧水,為什麼季宇之要說自己是季洛之呢?季洛之明明是個女孩,他怎麼假扮?
又聽他吼叫出聲“我就是我自己!南夕,南夕,救救我,救救我。”
季宇之無助,整個人縮在椅子上。
“宇之,是我,南夕,我在呢!我在呢!”
南夕摟住季宇之顫抖的身體,可他還是冇醒,夢裡的他控製不住自己,右手已經掐住了左手,他力氣很大,南夕用力掰扯他的手指也冇有用,眼看著左手就要青紫出血。
“把他叫醒,給我把他叫醒!”南夕衝著吳冕嘶吼,像護崽子的母狼。
驚得吳冕一跳,他一直以為季宇之愛南夕更多,今日他改變了這個想法,她的雙手已經為了拉扯他彎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手臂也因為用力再次滲出了血。
吳冕掏出一個袖珍錘頭,往桌上的金屬擺件上一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在室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