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氏的禮數確實周到,且是太周到了,這樣的人,也就難怪大姐不會去懷疑她什麼。
陸忱看了這些首飾一眼,冇說什麼。
晚飯後,沈婉青幫著大嫂善後,秦氏一邊清理一邊說著做飯的注意點,燒水時還示範了下。
學會了之後不要太簡單,就是那火鉗子重得沈婉青手腕疼,等她從灶房出來時,夜已經黑了。
正要進居室,見到陸忱站在陸麗香居室門口,不一會,小姑子蹦蹦跳跳走出來,新首飾都戴上了,還換了一身新衣,看來應該在屋裡試衣。
“三哥,你叫我。”
“把這些首飾去放起來。平常穿什麼,去伯爵府就穿什麼。你是跟著嬤嬤去學藝的,應該在繡技上多下功夫。”陸忱的聲音有些嚴肅,不像平常那樣隨意。
陸麗香愣了下,低下頭不說話。
“以前三哥跟你說的那些話都忘了?”
“冇忘。女孩子不應該被富貴迷了眼,要有自己的本事,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自己的教養。三哥,我就在家裡這樣穿戴一下,又不出去。”
“是嗎?”
陸麗香臉一紅,目光有些心虛地閃躲:“我知道了,三哥。”
看著妹妹回了居室,陸忱轉身時見妻子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麗香還小,有些事得管著。”
沈婉青確實很意外陸忱連這些事都會管:“你是個好哥哥。對了,相公,大嫂已經讓夥計把水桶拿來了,晚上我想沐浴。”
妻子這話說得很是隨意,彷彿天經地義般,陸忱怔了下,下意識地道:“我去給你燒水。”
這一晚,沈婉青終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陸忱守在居室外,聽著屋裡傳來的水聲,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抬頭望著有些陰沉的夜空,再次意識到自己是個有妻室的人了,原本以為娶的妻子會不如他意,現在,他覺得也挺好。
論厚臉皮的功夫,沈婉青覺得自己此刻還是可以的。
比如,陸忱替她倒洗澡水,桶實在太重啦。
咳咳,安慰自己,夫妻嘛,很正常啦。
“這個我自己來。”見陸忱要清洗,沈婉青迅速拿過他手中的竹刷把:“我自己刷就行。”
陸忱點點頭,將清水倒了進去。
等沈婉青刷好,他又將臟水舀到桶裡,拎出去倒掉。
沈婉青這臉是紅了又紅,而陸忱的神情全程都很自然。
接下來的幾日,天氣都不怎麼好,也越來越冷。
秦氏每天一早給一家子做完早飯後,趁著婆母還冇出居室就挑著貨擔出去賣貨了。而二嫂梁氏,因著天氣冷,也冇多少換下的衣裳要洗,把院子掃乾淨,後麵的家畜這些都喂完也進居室裡做衣裳。
沈婉青有時想替兩位嫂嫂乾一些事,但一來大冬天的她實在不願起,二來陸家也冇有人說她什麼,索性就睡到自然醒。
陸麗香每天開開心心地去伯爵府跟著嬤嬤學繡活,那天陸忱跟她說了些話,她也聽話,但從臉上脂粉的打扮越來越精緻,看來跟那邊是學了不少。
這日,陸忱回來時,也帶來了沈婉青最期待的事。
“兩間鋪子能換永寧街的一間鋪子?當真?”沈婉青大喜,永寧街和最繁華的保康大街隻隔了幾條巷子,而且那裡來往的人,好些是富戶。
“那兒的掌櫃是我熟識的,他們是武新縣人,落葉歸根,想帶著兒女回老家,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明天我帶你去看看,你要是喜歡就先定下。”看著妻子高興的表情,陸忱眼中也有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