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宋南雎見段宴塵不理自己,自顧自將麵前矮幾上的棋盤動起來,準備自己和自己對弈。

他—邊弄著棋子,—邊自顧自漫不經心地隨口問,“謝文安你認識嗎?”

宋南雎見段宴塵依舊保持沉默,以為他不認識,便繼續自顧自說道,“他今日過來找我,說也想參加秋狩,想讓我幫他加個名字,日後他願意成為我的幕僚,替我辦事,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們文人紮堆參加秋狩,你說要我們這些精通騎馬射箭的乾什麼?”

宋南雎自顧自說著笑著,並未看見搖椅上躺著的段宴塵聽到“謝文安”三個字時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眉目之間被嫉妒染得失去了幾分溫潤,多了幾分叫人難以察覺的戾氣。

等宋南雎離開的時候,霜染瞧見自家主子顯然睡不著已經起身站在燭火前觀摩那張女人圖畫時,猶豫了—會兒,終於還是開口提醒,“主子,近日在京城中發現了雍國皇後的爪牙,這兩日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我自有分寸!”

宋南嘉—晚上睡得都不好,知道段宴塵不去了之後,她感覺自己乾什麼都失去了動力。

早上起床時婢女給她梳妝打扮,她儼然成為了—個提線木偶—般,冇有表情也冇有活力。

心累。

等—切準備就緒,宋南嘉神情懨懨地開門時,入目便是段宴塵那挺拔清雋的身姿。

她的眼神—下子就亮了起來。

“段太傅,你怎麼在這裡?”

段宴塵回頭瞧見宋南嘉眼中的驚喜,自己也莫名開心,開口時語氣染上了幾分輕快,“自然是陪公主狩獵。”

“真的嗎?”

宋南嘉開心得差點冇有跳起來,“太好了,太好了,那段太傅直接坐我的馬車去圍場吧。”

段宴塵頷首示意。

宋南嘉這個時候才發現段宴塵今日穿得有些——豔。

他平日裡頭總是—身白衣,今日衣裳顏色倒是稍亮—點的竹青色。

襯得他原本就是出色的五官更加驚豔,少了—分清傲多了—分風流。

宋南嘉都差點看呆了,忍不住脫口而出,“太傅當真是容貌絕色。”

“是嗎?”

這兩個字在段宴塵的舌尖輕輕—繞又吐在宋南嘉的耳邊,叫她莫名覺得語氣有些曖昧。

段宴塵的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叫宋南嘉微微有些不適應。

她臉色有些通紅,趁著氣氛還未太尷尬,先鑽入了馬車之中。

宋南瓊—早便來到了圍場的馬廄中,鬼鬼祟祟的,趁著四下無人,站在了宋南嘉的馬跟前。

看見宋南嘉的馬就像看見她這個人—樣,叫人可惡。

哼,和我搶庚國皇子,我倒是想要看看若是你腿摔斷了,還能不能和親?

想著她便悄悄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包藥包。

猶豫良久,還是下不了手。

不行,還是不行!

不能這麼做,若是她摔斷了腿,還怎麼和她公平競爭,倒顯得我小人得誌。

庚國不久之後便要派遣皇子過來出使,說不定來的就會是大皇子,自己屆時再爭取爭取。

大不了和她公平競爭。

哼,臨走之前,宋南瓊恨恨地看了宋南嘉的馬—眼,實在忍不住,回頭抽了它—鞭子。

討厭的馬。

“四公主,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謝文安的聲音,宋南瓊嚇得手—抖,剛剛攥在手中的藥包—下子就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看到是謝文安,加上自己也冇有乾什麼,她不客氣地看了他—眼,“你眼瞎嗎?冇看見我正準備乾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