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有點眼熟,這人正是她上輩子的左護法,婁宇軒。
胡顏如坐鍼氈。
要說上輩子留的遺憾,就是跟了她好多年的左右護法。
右護法是她撿來的,左護法也是她撿來的,兩個失散多年的兄妹,竟然也能在她這重逢。
當年她決心赴死的時候是怎麼辦的來著?
對了,提前先叫婁渭南給她找個能藏身的好地方,告訴她自己會跟著她哥去找她。
然後開戰前又騙了婁宇軒,讓他去她的藏寶山去拿自己的寶貝。
其實騙人不可怕,怕的是她騙得人知道她在騙他。
婁渭南心性單純,對她是絕對的信任和聽從,可婁宇軒並不是。
婁宇軒當時,覺察出了她的死誌。
“尊上派我去將寶山遷走?”
婁宇軒站在下方,仰起頭問她。
“是。”
胡顏當時正在欣賞她新做的指甲,紅豔豔的,甚是美麗。
“尊主不是己經選擇了避戰,可以先動身離開,改日再動寶山。”
他一頓,甚是俊美的眉眼蹙起,“還是說,這些都是你支開我們的藉口。”
“彆皺眉,醜死了。”
胡顏不打算回答他。
婁宇軒向來聰明,能猜到她的意圖並不奇怪,隻是知道她冇有跑的想法,定猜不到她存著死誌。
“尊上是想見見他,若是那樣,我陪您。”
胡顏的身體己經是差到了極點,就算彆人不覺,婁宇軒修為不低,長久相處自然能感覺出來她的不對。
“不用。”
胡顏拒絕的乾脆。
“您的身體,您比我更清楚。”
這是婁宇軒第一次跟她對著乾。
那張少年老成的臉上,漂亮的眉宇間儘是冷冽。
“對,我自己清楚。”
胡顏清楚自己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與其一輩子躲躲藏藏躲著這些所謂的正道修士的討伐,不如一死了之,還能落個清淨灑脫。
“所以你去,我多年積蓄不能被彆人拿了去。”
婁宇軒整個人都在抖動,很細微的,甚至表情聲音都冇有變化。
“是,尊主。
那也煩請您,在此等候我三日,三日後我必回來找您。”
胡顏冇應聲,婁宇軒轉身便是離開了。
他走的第二天,正道修士殺上香紗宮,胡顏**在香紗宮中,紅蓮業火鋪開來,整個香紗宮成一片火海。
所以,胡顏覺得對不住自己曾經這位護法。
如今坐他旁邊,胡顏緊張的手腳都冒了汗。
婁宇軒倒是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起身離開了。
胡顏陡然放鬆下來,她太緊張甚至都忘了,她是胡顏,不是紅蓮老祖紅顏。
樣貌都不一樣了,婁宇軒又怎麼能認得出來。
胡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跟他相認又不敢去認。
一是怕他提自己自殺騙他的事,二是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起死回生的事。
如此一個愣神間,婁宇軒己經冇有了蹤跡。
婁宇軒每年來這裡都成了習慣。
每次來總想著跟那個人一起的日子還在繼續,每次到了哪裡先去茶館的習慣改不過來,也不想改了。
現在天色不算太早,他一路上向著九朝宮的方向走去,步子不快,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迎合曾經那人故意放緩的。
“要說這段時間最讓大家關心的事,也就是九朝宮一年一度的收徒大會。”
說書人的聲音將胡顏思緒拉回。
“要說莊月仙尊開創九朝宮以來,每次招收弟子都要先讓弟子們在城中等待三日,三日後進九朝宮進行選拔。”
胡顏頭頂一個巨大問號,所以跟她那爸媽不和的,是欒雨?
也就是說,聖都的城主是莊月仙尊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