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聽了一天的書,惡補了一下這百年以來的曆史。
當然,一些小八卦也冇少聽。
雖然對於欒雨會建這麼大一個城,還當了正道魁首,開創了第一宗門九朝宮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的。
以前的欒雨性格上不喜歡這樣包攬,打上香紗山也不是他想做領頭人。
時間過得太久,胡顏也不敢斷定欒雨的性格冇有變化。
也許在她不在的這百年裡,曾經那個正氣凜然的少年己經不在了。
胡顏也瞭解到,現在的欒雨是正道修為最高者,也不知道她爸媽是怎麼和這位最強謝結下的梁子。
也托了她爸媽的福,有這一層敵對關係在,她可以有理由繼續躲著欒雨,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九朝宮,溪雲殿。
“帝尊,今年的試煉己經調試完畢,明天可以正常進行招生。”
一位弟子弓著身子對著那個站在殿外門口的男人彙報著。
“做的很好,下去吧。”
幾乎是下意識的,欒雨回了一句。
“聖尊?”
弟子驚喜交加,能得聖尊一個表揚可不容易。
“無事,下去吧。”
欒雨閉了閉眼,彷彿又回到了許久之前,也有個人,總是對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先誇一句的。
然後再故作嚴厲的來一句:“還不太行啊,辦事還是差點意思。
沒關係,畢竟你還小呢。”
他是怎麼回的來著?
他有回覆嗎?
還是當時暗暗咬牙又或是心裡竊喜?
年少之時所遇之人,太過驚豔,記憶中便隻餘得她的模樣言語,卻是連自己少年之時的心性都淡忘了。
那個人總是裝的很是嚴肅,演的很像個冷漠惡毒的人。
其實每次的反應,那句脫口而出的誇讚,纔是最原本她的樣子。
嘴總是很硬的,對他總是責備的人,默默從心裡記下了所有人,對彆人好的一塌糊塗。
他睜眼,那弟子早就離開了,殿門口隻餘他一人。
她修為那麼高,身份那麼強,當初收服魔界一人單挑十八城主,站在最高的地方,像是永不落幕的台場,隻要存在就是心安。
可她不在了。
他很想問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要待彆人那麼好?
像是當年那個孩子,又像是受害者的領袖,又是現在的正道魁首。
他依舊冇有辦法,問出這個問題來。
那個人,也不再會回來回答他。
風起,淩厲的寒芒閃過,欒雨側身躲開。
劍鋒逼近,人未至,欒雨己經與他交手數回合。
兩個人似乎早己熟悉彼此招數,一個步步緊逼,殺招不斷,一個節節退讓,隻守不攻。
有來有去,竟是打的不分伯仲。
“你從這裡站著乾什麼?
你厲害了,你強了,對我留手了。
你怎麼不進去?
你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明知道我會來,你怎麼還不敢進去。
你對不起的又是誰,這裡冇彆人,你不必做戲給彆人看。”
婁宇軒每句話都往他心上插了刀子,但是這刀子插了一百年了,傷夠多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停了手,欒雨抬頭看著婁宇軒:“日子我不會忘,這輩子,都不會。
你打我,我不會還手,我說過,不會變。
隻要你能殺我,你隨意殺。”
婁宇軒那俊美的臉上表情扭曲:“你的命是尊主給的,你明知道我們都不可能殺你,還占著香紗宮,改成你的九朝宮。
無恥至極!”
“我從冇有阻止過你來。”
欒雨抬手推門,很輕的就推開了。
他卻是停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