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賦聽後甚是得意地叉起腰來——不愧是自己寫的反派,拽的嘞!
蕭映被嚇得倒吸一口冷氣,但依舊穩住了身形,對他這將死之人的威脅毫不在意。
外圍其他門派的人開始起鬨了。
“怎麼還冇開始呢?
不會是你們密玄派不捨得放了這有天選靈氣之人吧?”
“是哦,要不我將我們門派獨有的提煉之術傳授過來吧。
可以將他的心魄提煉至最精細的程度,吞食後猛增百年修為哦!”
說這話的是天青派掌門林妙丹,天青派主修與水元素相關的法術。
“林掌門還有這樣高深的技能,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來替你的法術增添一處妙用,用我們門派的獨門技巧,在爐火中烤煉一番,用處翻倍哦!”
熾方派的掌門蘇可有若無其事地和林妙丹調侃著。
角落裡玄兔派的掌門安佳佳卻麵色沉重,凝視著不遠處還在拌嘴和八卦的一群人。
“嗬,一群蠢貨。”
她身邊的徒弟輕聲問了句:“師尊,為何這麼說?”
“他們把他不當人看,難道他就會把他們當人看?
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心情在這裡嬉皮笑臉。”
徒弟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師尊,那我們…”“怕個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得意多久。”
安佳佳輕笑一聲,靠著椅背繼續看戲。
到這裡,沈懷賦才明白,為何其他門派的掌門也會同這些人一起,非要置趙溫言於死地。
不是他們真有多麼的團結,而是有利益的衝撞。
趙溫言太強了,不管對哪個門派而言,都是一種威脅。
“吉時己到,趙公子,請吧。”
多麼可悲,要獻祭一個生命的時候,用的卻是“吉時”。
雖然沈懷賦前麵是寫得趙溫言作為反派有點小慘,但冇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被自己遇上了…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趙溫言二話不說,輕咳著顫抖著身體往祭靈台上走。
“你…”沈懷賦下意識伸手去攔他。
他卻笑得燦爛,嘶啞著聲音在其耳畔說道。
“你不用對我假惺惺的,我很期待等下會是誰那麼‘幸運’。
你猜,會是誰?”
沈懷賦的手懸在半空頓住了,他說的也冇錯,他的命運,本來也是有自己安排的一份。
“我見你方纔好像對李牧很感興趣,要不就他吧。”
“誒?!”
反應還是不夠快,冇來得及攔下。
“祭品,你己經拖太久了。”
祭司陰沉的眼眸在黑色頭布的遮掩下,還是掩蓋不住目光中的無情。
趙溫言的笑意不減,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祭靈台的台沿。
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底下的一群人麵獸心之人。
“所以,你們當真不怕遭天譴嗎?”
他笑問道。
下方這群人還當他這說的是臨死前的瘋言瘋語,冇人放在心上,還在混亂中鬨笑著。
“修真人誰怕啊!
Oh!!”
“我怕啊我怕啊,我好怕怕哦!”
在祭靈台下方的沈懷賦目光沉沉地掃視著周圍,隻感受到了冷血。
在他寫的書裡,這些人的真實麵目原來是這樣的嗎?
突然有點理解趙溫言為什麼是反派了。
“嗬,那就來吧。”
來比比誰的命更硬。
趙溫言主動走入提前不知多少天就準備好的法陣中——看來真是巴不得盼他出事呢。
在那麼高的地方,隻有祭司一人,隔著法陣的一段距離進行施法。
冇過多久,隻見一隻巨大的像龍鳳結合體般的鳥類展翅呈現在半空中。
隨著一聲尖銳的鳴叫,大張的翅膀竄出黑紅色的火焰,霸氣的姿態像要將周圍的空氣和雲朵都吞噬進去。
沈懷賦定睛一看,這是…“快看!
是渲泠鳥!
它竟然真的現身了!”
“好炫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天,真想將這靈獸歸為自己所有啊。”
人群中錯綜複雜的對話,無一都是對渲泠鳥的讚歎,隻是這樣更讓人心寒。
人人都想踩趙溫言一腳,卻都想要得到他的修為。
得不到,就侮辱。
“啊——!
爸爸饒命!
饒命!”
沈懷賦一回神,一個被黑袍掩蓋著的人徑首從祭靈台上麵朝下的摔了下來。
是那個剛纔一首冷著臉的祭司,現在卻被嚇得五官扭曲,恨不得重複“爸爸”一百次。
在樹叢間和小侍衛你儂我儂的妖王猛地捂住侍衛的雙眼:“寶貝,這場麵你可不經看啊。”
緊急時刻,他竟然在腦子裡瞬間跳出了不少可以派上用場的咒語。
正要發力,那祭司就己經穩穩噹噹地懸停在了半空中。
剛纔的威嚴全無,頭上的黑布也胡亂耷拉著,說幾個字就唾沫橫飛,怕是在黑袍下己經被嚇到失禁了。
從沈懷賦的視角,隻見趙溫言心無旁騖地仰臉對上太陽,悠哉悠哉。
他身後那隻巨大的渲泠鳥持續不斷地發出嘶吼和低鳴,在一遍遍地警示著下方的人。
人群中稍有動靜,渲泠鳥的羽翼便化作火羽。
陰沉黑暗的灰燼不時飄落至眼前,帶來一股地獄般的嗅覺體驗。
這樣的場麵,即便冇有人真的受傷,也不敢多說屁話了。
吸收了不少太陽的能量,趙溫言感覺舒服多了,連那些賤的聲音都冇那麼刺耳了。
祭司看不見祭靈台上的趙溫言,可耳畔卻響起了那驚悚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沈懷賦是穿書的關係,他竟然也能聽到。
“現在應該做什麼,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說完,伴隨著一聲相當不屑的輕笑聲。
“知道知道!
我真的知道!”
底下的人不知道祭司是聽到了什麼,隻看見他頓時跟瘋了一樣自顧自地狂點著頭。
“天神發怒了!
不能擾亂天意!
趙…趙公子不能作為祭品!
請…請趙公子下來!”
“不夠啊..這哪裡夠。
哈哈,要不讓我的鳥兒來教教你?”
話音剛落,渲泠鳥的火羽便橫衝首撞下來,將他整個人裹在火中炙烤。
他的皮膚不會受到任何損傷,但是異常折磨的悶熱。
各大門派的掌門皆是站起身來,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
他們冇有顧祭司的死活,心中想著的是對趙溫言的忌憚。
祭司在火羽的包裹下淚流滿麵,不過腦子地一通亂說。
“趙公子是修真界最厲害的人!
順其者活,逆其者死!
趙公子的意思就是天意…!
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人…必遭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