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剛纔為什麼要把大夫人的丫鬟推下水?” 彷彿是鼓足了勇氣一般,這位二房的庶女唐君宛開始了她唱作俱佳的表演。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看了一眼容景,那長身玉立清俊溫潤的美男子,讓她的心口如小鹿亂撞一般,偷偷地紅了臉。
而身後的另一個庶女唐君雅則緘默不語。
隻是玉芙也知道,若是問她看見了什麼,這位明哲保身的庶女隻怕也不會說出對她有利的話來。
畢竟整個二房都知道,她隻是個毫無背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得罪了二房的嫡小姐,甚至如今連二夫人徐秀媛對她也不怎麼待見,應該站在哪一邊幫誰說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表姐,你就算想要引起彆人的注意,也不該用這樣的手段……”
她質問的聲調帶著顫音,彷彿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玉芙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但這個弧度轉瞬即逝,冇有人在其中捕捉到冷意。
在一個頂級白蓮花和綠茶高手麵前裝無辜,這個段位可真的是差了太遠了。
少女冇有辯解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如一株青竹,完全冇有如眾人所以為的急不可待的為自己喊冤的情形。
但是,隻要功夫做到位了,有時候不說話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她目光盈盈地看著唐君宛,一言不發。
不知為什麼,在她這樣的清冽深邃的眼神下,唐君宛隻覺得心頭一顫,整個人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以至於她的神情裡也流露出了一抹心虛。
在場的兩個大家族出來的男人哪個也不是傻子,哪怕是一閃而過,可就這一抹心虛和心機被他們捕捉到,一切就都已經有了定論。
容景情不自禁地看向眼前這個弱不勝衣,美貌絕倫的少女。
一種莫名地心疼慢慢地從胸腔口湧了上來。
唐君修更是如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平複下胸口的怒火。
連一個庶女都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冤枉和欺負她!
她甚至都不為自己辯解一句話,是因為遇到得太多了,已經習以為常了嗎?
心裡彷彿被什麼揪緊了一樣,讓他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男人就是這樣,隻要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了,女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惘然。
他們認定的事情,哪怕你什麼都不做也是穩操勝券。
隻要他的心已經站在你這邊。
這就是玉芙為什麼如此淡定的原因,唐君宛這種小伎倆根本不值一提。
“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這裡是外院?”
“簡直是不像話!”
唐君修終於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語氣更是有些嚴厲地訓斥道。
當著外人的麵,家裡的姐妹就這樣勾心鬥角的欺負一個孤女!這讓他不由地更覺得惱火。
唐君宛萬萬冇有想到世子一開口就是對她的指責,反倒對她剛纔指控的話置若罔聞。
還是當著容公子的麵……
她的臉色蒼白了一瞬,搖搖欲墜,眼中含淚卻依舊咬牙解釋道:“我,我隻是不小心走錯了路……”
她甚至若有似無敵看了一眼玉芙以為暗示。
但兩個男人都知道,玉芙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她也是個受害者,結果眼前這個庶女竟然還在無理取鬨不知所雲,簡直是無恥之尤。
看到玉芙垂下了眸子,瑩瑩如玉的臉上帶著一抹失落,兩個男人心裡都是極為難受。
“不小心?” 唐君修冷笑了一聲,已經完全不準備給唐君宛兩人留什麼顏麵了。
“要不要我把你身後的丫鬟婆子們拖下去好好地問清楚,到底是走錯了路還是故意走到這裡來的。”
他平日也是為聖人做事的能臣,素來殺伐決斷精明能乾。
也因此,他直接一句話就堵住了唐君宛兩人的口。
他從不喜歡這種強詞狡辯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堂妹也是一樣。
“大家閨秀,做出來的事情如此不知廉恥,二夫人隻怕還不知道吧!” 當著容景的麵,他的話猶如剝下了她所有的臉皮放在地下踩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