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不明白,人活在世上,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個念想!” 或者說一口氣。
妖嬈絕世的女子閉上眼睛,掩映住其中的悲涼無奈。
她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也真的忘不了過往的一幕幕,狐族的鼎盛彷彿還是昨日,但轉眼間物是人非……
明明隻是潛心修煉從不招惹任何人的狐族,卻被人認為生著野心,都是一群紅顏禍水。
世人總以為狐族之人必然會利用天生的優勢魅惑勾引他人,可真正意誌堅定的人無論怎麼魅惑都不會動搖,何況他們狐族千萬年來早就習慣了族內通婚。
都是絕世美人氣質出眾,誰還看得上外麵的歪瓜裂棗。
玉芙父母,兄弟姐妹,身邊的親朋好友,都是在狐族之中自行婚配,他們甚至都懶得走出諾大的桃花穀,過著與世無爭的悠閒生活。
世人都以為仙人容貌出色,那是因為他們冇有見過狐族中人,這裡纔是真正的遍地絕色,無論男女。
可當嫉妒之火衝昏了某些人的頭腦之時,美麗成為了罪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玉芙無數次後悔當年的一念之差,隻是因為好奇,她和姐姐便接受了天界的邀請去往了眾仙大會想要見識一下仙界繁華。
但那一次出現,卻是為整個狐族帶來了滅頂的災難。
玉芙無法原諒自己,這麼多年來,她的心底裡都深埋著這一個傷口,讓她痛得鮮血淋漓。
怎能忘記,被一箭穿心的姐姐慘死在自己的麵前,怎能忘得了全族被滅的血海深仇,明明不該他們承受的災禍,結果隻是得來天帝那一句輕飄飄的所謂意外……
意外麼,好好的魔族大軍被引向室外桃園一般的桃花穀,原本牢固的結界竟忽然被天庭的人打破,求援數次可天庭的援軍遲遲不來。
最終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生靈塗炭,橫屍遍野。若不是因為姐姐用儘了最後的血脈之力將她推入了深潭,讓她無意中進入了禁地,隻怕玉芙也在劫難逃。
隻是原本美妙清幽的桃花穀,原本美人遍地的狐族,最後變成了人間地獄……
玉芙心底裡怎能不怨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她知道魔族從不是她真正的大敵。
比起心狠手辣的所謂魔族們,玉芙更清楚誰纔是真正的仇人!
畢竟她太清楚當日混雜在魔族兵將裡的高手有多少是來自天庭,而那刺穿姐姐身體的一箭本更是本要衝著她而來的……
她隻是想要一個公道,但公道隻在強者的手中。
“阿離,戰神現在在哪裡?” 既然和九公主鬨成了這樣,那麼下一步應該是要來找她了吧。
否則她當初花費那麼大的功夫讓這個男人為自己神魂顛倒做什麼。
玉芙心底裡冷哼著,但唇角的笑意卻更顯得柔媚動人。
高高在上的戰神,結果隻是因為她一個欲言又止,彷彿蘊含著千萬言語的眼神就淪陷了,這就是九公主看上,並因此嫉妒到寧可滅掉狐族的男人。
“玉芙姐姐,你喜歡戰神嗎?” 翠鳥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懵懂,玉芙於是笑了起來,如銀鈴一般,眼底更是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柔軟,那是僅僅對他纔會存在的真正的溫柔。
而她展現給司靖的溫柔模樣,不過是她偽裝出來的假象。
數千萬年來,隻要狐族中的美人想要勾引誰還冇有失手的,區別隻在於他們想不想去做。
隻可惜如今狐族凋零,僅存的族人們連化形都已經做不到。
但玉芙並不是不記得這份仇恨,她隻是將仇恨深埋在了心底裡。
當敵人太過強大而你無法對付他們的時候,你隻能韜光養晦靜待時機……就像現在這樣。
先誅她的心,奪走她最在意的東西!
“阿離,你還小,還不懂得這些事!”
“喜歡不喜歡之類的話,可不是隨便能說出口的。” 玉芙輕聲道,那聲音如晶瑩的玉珠掉落玉盤般的清脆,她站起身來,目光中含著悲意地看向四周,“我是不會離開狐族的領地的。”
姐姐都已經不在了,族人們幾乎死傷殆儘,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往哪裡呢?
還不如和他們一樣埋骨至此,玉芙輕輕地歎息。
該來的總要來,她從不懼怕生死,隻怕仇恨未報,甚至報的不夠儘興,難免會讓她遺憾。
“賤人,玉芙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空中出現了一個女子尖銳的喊聲,伴隨著雷聲滾滾威懾四方的壓迫力,顯然那是九公主駕到了。
這竭斯底裡的怒吼聲驚得翠鳥一個慌張,險些冇落在地上,被玉芙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玉芙姐姐,你快逃,九公主不會放過你的。她一定是知道了戰神和你之間的事。”
“慌什麼,淡定點!” 玉芙倒是顯得比他鎮定太多了。
九公主都來了,戰神還會遠嗎?她這樣氣勢洶洶地跑來找自己,最終隻能讓他看到自己的無理取鬨,毫無天庭公主的氣度風範可言!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眼底隱隱地閃過了一絲不屑。
當男人的心都不在你的身上時,越是哭鬨越是囂張,就越是將他推得更遠。
這九公主,可真是愚蠢!讓她應對的毫無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