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的領地自從當年被“魔族”血洗之後便荒涼了許多,一眼望去渺無人煙,而僅存的幾個狐族孩子們,玉芙早已將他們偷偷地轉入了秘境,那是狐族最後隱秘的所在,連天界都不知道。
於是對於那能夠輕易被天庭之人撤去的結界,玉芙也懶得重新佈置。
何必呢,天帝所謂的補償,讓她看了就覺得噁心。
她一直一個人靜靜的留在這處家園,時時刻刻地提醒著自己一族的命運是如何在強權麵前隕落的。
此刻麵對著這位九公主殺氣騰騰的挑釁,她緩緩地抬起頭來,視線淡然地看向眼前這個徐徐降落在麵前的美麗女子。
毫無疑問,這位天庭赫赫有名,受儘寵愛的九公主是個絕色女子,她雙眸煜煜生輝,氣質華貴矜驕,那是一種極為張揚惹眼的美。
可是玉芙完全不同,她的美是多變的,既清純動人又妖嬈嫵媚,既像是春日碧綠的湖水帶給人沉靜溫柔的觸動,又像是豔麗的牡丹絕色傾城幽香陣陣教人陶醉……
她和眼前的九公主冇有一個地方相像,兩人是完全極端的兩種容貌。
但毫無疑問,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身為白狐一族最後族人的玉芙明顯更勝一籌,甚至,不止一籌……
而本是嬌豔美人的九公主,站在這位狐族出了名的美人麵前卻莫名地顯得有些寡淡。
美人最怕比較,一對比高下立判,輸了的那一方便會顯得愈加毫無顏麵,所有的缺點都被放大。
就像是現在,臉色扭曲暴怒的九公主,對上一臉淡然氣質清雅容貌清絕的玉芙,就已經輸的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以至於匆匆趕來的戰神司靖都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他在疑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同意和九公主訂婚,明明……他從來就根本不喜歡九公主這樣一個飛揚跋扈的天帝之女。
但是此刻的司靖已經來不及去深究為什麼。
“玉芙,你這個賤人!膽敢勾引本宮的未婚夫,你該死!”
玉芙冇有說話,和一個註定的手下敗將冇有必要多廢話,也不需要洋洋得意。氣定神閒滿臉無辜,就足以氣到她暴跳如雷。
九公主看了一眼荒涼的四周,眼底滿是輕蔑和怒意:“你們狐族的人都是一群隻會狐媚旁人的賤貨,死不足惜,當日讓你逃脫倒是個意外,今日本公主就在這裡親手把你這個禍端解決了。”
她冷哼一聲揮手就將手中的長劍朝著玉芙刺來,這劍是天帝贈予她這個愛女的寶劍,隻是揮動著便威勢不凡帶來雷霆陣陣,讓人心驚膽戰。
當她一口一個狐族賤貨時,玉芙的眼底便已經閃過深深的冷意。
但她嬌豔絕美的臉蛋上卻流露出了一絲淒婉,無端的就能讓人的心被揪緊了。
這樣的神情無聲勝有聲,足以讓人看懂了她的無奈和悲涼。
下一瞬,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形驟然出現在了玉芙的麵前,神情冷峻毫不留情的將九公主的長劍揮開。
九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整個人都在瞬間倒飛了出去,直到被身後的天庭護衛們接住為止。
“司靖,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護著這個賤人,難道你真的?”
“九公主慎言!”他聲音清冷如山泉,說不出的動聽,也帶著說不出的高傲冷漠。
身為天界的戰神,司靖亦是整個天界都出了名的美男子。
他麵如冠玉黛眉入鬢,冷冽的眸子英氣非常,宛如高山流水,氣質更是出類拔萃,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引得九公主芳心大動。
隻是戰神實在是過於高冷,從來四處征戰抵禦魔族,對兒女情長完全不感興趣,於是九公主在用了萬年都無法打動他的心後,她找上了月老,讓他在三生石上強行將自己的姻緣紅線和戰神司靖的綁在了一起。
諾大的天界,神仙們的八字命格甚至紅線自然是不可能隨意取得的,但……身為天帝最寵愛的女兒九公主可以。
最終月老因為違背天道準則私自給戰神栓了紅線,以至於仙力受到反噬倒退,多年都冇有出現過,三生石和姻緣線從此無人掌管,人間姻緣也因此亂了章法,引來不少禍端。
可,誰會在意呢?至少九公主是不在意的。
隻是饒是如此,戰神也僅僅隻是冇有拒絕和九公主訂婚罷了,月老消失,而司靖對她萬年來依舊都是冷冷淡淡,像是捂不熱的冰山。
好在他對誰都是如此清冷,身為擁有無儘壽命的仙人,九公主自然有自信用她的耐心去捂熱戰神司靖那顆石頭一般的心。
可誰料,司靖竟然會對區區一個狐族的美女如此在意。
當年的眾仙大會上是如此,今日的急急趕來救人亦是如此,甚至……他還提出了退婚。
明明三生石上的姻緣線還在,哪怕月老宮被天界鎖了,可是九公主卻是出入自由的。
她每日都在密切關注著,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倆人姻緣紅線還牢牢地繫著,可司靖卻是變了心。
但她不知道,對司靖來說,他一開始就冇有心,強行被綁了紅線也隻是讓他漠然以對,既不反對也不同意。
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直到千年前的眾仙大會,他才如夢方醒,找到了自己的命運和自我。
他根本不喜歡九公主,也不想再漠視她在自己麵前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但玉芙可不管這些,她厭惡九公主痛恨天界,同樣也對隱隱地引起了這一場禍端的戰神司靖毫無好感。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利用狐族的天賦讓這位九公主的心上人為她神魂顛倒。
若說當年無意中的一瞥她隻是在司靖的心底裡種下了一顆種子,那麼在九公主剿滅無辜的狐族之後,玉芙就真正的開始給這顆種子澆灌施肥,讓它生根發芽。
隻要狐族美人想要的那顆心,就冇有得不到的!
就像是現在,她站在司靖的身後微微抬眸,直直地看著九公主,眼底閃過了一絲傲然不屑的光芒,彷彿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