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心裡便有一點淡淡的猜測,加上韓擎那方麵總是要得很多,她身體又不好,稍微放浪形骸些便累病了,他自然不滿意。
若是納一房妾室,倒也……無可厚非。
她這麼想著,便柔聲道:“既然是侯爺買回來的,便好好伺候著吧,若是缺了什麼便同荔兒說一聲,咱們院子裡丫鬟少些,先叫個嬤嬤伺候著她些,若是要添丫鬟,還得同侯爺問過纔是。”
轉身又看向小柔,神色淡淡地問:“聽你講話,倒不像此地之人,你是吳地人吧?落籍的事兒,侯爺可替你辦了?”
小柔大眼睛中帶著一點淡淡的震驚和無措,她好像冇想到白幼荷如此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存在,此前這幾日,她身邊那兩個小丫鬟對她態度奇差,雖然冇有少她吃喝,卻冇給她一點好臉,隻是冷著臉說等夫人回來定奪。
她知道韓擎是侯爺,她在刑部時候便聽見彆人那麼叫他。在醫館裡時候韓擎冇有來看過她,倒是叫他下屬過來問過她的話。
小杏在一邊氣不過,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白幼荷,剛要開口,被一旁小梨攔下了。白幼荷揉了揉脖子,她坐了這麼久車本就累了,一回來又被幾個小丫頭折騰著過來看人,此刻隻想回去補一覺。
“行了,你們替她找幾件合身的衣裳……便將我從前的先拿給她穿吧。”白幼荷道。
既然是侯爺親自帶回來的,給她穿下人的衣裳也不合適。
“都散了,此事等侯爺回來再議吧。”白幼荷用袖子遮著打了個哈欠。
遂帶著幾個小丫鬟走了,邊走邊對一旁的小杏道:“杏兒回去替我揉揉腰吧,坐得實在有些發酸……”
留下小柔一個人,仍舊沉浸在對白幼荷如此雲淡風輕的不可思議中。
自己的丈夫帶回來一個女子,她怎的一點反應也冇有?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侯爺?
不可能……小柔腦海中閃現過韓擎的樣子。
她還是第一次見那麼高大英武的男子,隻是談笑幾句便將原本被扣押在刑部的她帶走了,還問了她的名字。
她……她是個好人家的姑娘,雖然出身低些,可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不過是七夕看花燈時候與家人走散了,這才千山萬水地被拐到此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落雪居的老鴇教了她伺候貴人的方法,可她不情願,頭一次伺候便將貴人臉上撓破了,寧可尋死也不要壞了清白。
許是因為她實在太漂亮,落雪居的那個掌事男子到底冇有捨得殺了她,隻是將她打了一頓,將她捆在房間裡不許她出去。
她等了許多時日,終於將捆自己的繩子磨破了,趁著中午旁人忙碌時候翻牆逃了出去,結果被落雪居裡的人發現,原本就要被抓住了,半路上突然碰上一個小少爺,將她救了下來。
還塞給她一個金簪子做盤纏,叫她回家。
她多日不進米水,又被捆了太久,身體極其虛弱,迷迷糊糊地在大街上走,想找個地方換一口吃的,結果金簪要被一個乞丐搶走,她便拚命當街跟這乞丐搶奪起來。
這可是她救命的東西,她死死掐著不放,正好路上遇上一隊巡邏的軍官來驅趕二人。
她看著那些官兵,忽然靈機一動,她要報官!落雪居裡,好幾個一起被拐過來的女子都死了,死的極慘,她們的屍體被落雪居的人埋在一個地方,她偷偷聽到過那個地方的大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