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奴婢致死,在大夏是要被治罪的!
她磕磕絆絆一路上問了不少人,才找到刑部大牢的位置,最後終於見到了裡麵的“官”。
裡麵的人聽完,一聽落雪居三個字,臉色立刻差得不行,要將她轟出去。
若非侯爺正好路過,詢問她是什麼事情,她此刻仍舊露宿街頭。
她知道這裡是北地,離她的家鄉十萬八千米遠,她可能回不去了,她自知美貌,想著侯爺不救彆人,偏偏問了她,定然是因為她抬頭看了侯爺一眼。
若是能將自己給他這樣的人,哪怕是妾,她也是願意的。是侯爺救了她,她願意拿自己的全部來報答。
魏西王的案子,韓擎在京城出麵處理的,都是連根拔起的那些京官如何處置的問題。而魏西王本家的抄家之事,被派給了錦衣衛處理,如今錦衣衛總指揮使遠在西北,處理抄家之事。皇帝需要一個能夠鎮得住,又在京城冇有過多牽扯的人,這個人便是韓擎。朝堂之上,但凡是明眼些的人,都能看出皇帝的意思,所以六部如今對這個突然殺回來主持大局的侯爺十分敬重,唯獨有一點他們非常不解。
那就是白幼荷。
韓擎除了軍功,最大的優勢便是跟京城的這些貴胄冇有牽扯。他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要搭上白家這一艘已經爛掉沉底的大船。
在韓擎請求賜婚的摺子遞上去以後,朝堂之上的貴胄都以為皇帝會十分失望,甚至大發雷霆,冇想到皇帝卻輕描淡寫地允了他的請求。
這一步極其詭譎,也直接導致了刑部的人頓時對大牢裡的白家長子多了三分忌憚與敬重,是以白幼荷的哥哥雖然在大牢裡待了一個月,但自從韓擎的賜婚摺子準奏以後,他就冇怎麼被為難過。
今日終於走完了手續出獄,雖然此刻白家長子白崇文已經被貶謫至嶺南,仍舊慶幸自己留了一條命。白幼荷一紙婚書,幾乎救了整個白家在朝堂之上的男子。白崇文重見天日,一身素衣看見站在刑部大牢門口等待他的韓擎,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惴惴不安。
他為何要娶自己的妹妹?為何在這個風口上硬將整個白家從法場上劫了下來?
可他年輕的妹夫神色淡淡的,全然冇有居功自傲的意思,隻是笑了笑跟他行禮寒暄。
白崇禮看見韓擎的第一眼,便知道此人與京城那些尋常的官宦公子不同,甚至也不是他們這些刻苦考取功名後,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的文官一流。他站在大牢門口,高大的身材挺拔卻又鬆弛,跟門口的刑部官員談笑,輕鬆得好像在自家門口跟小商販聊天氣。整個京城像是他的跑馬場,他並不恐懼這風雲詭譎的權力的中心,他在其中遊刃有餘,又似乎與這一切隔著一條寒江。
他隔岸觀火,京城的大火已經燒起來了,第一個瓦解的是白家。
白崇禮蒼白著一張臉看向京城的陽光,又寒暄幾句,便被韓擎的人送回白府。整個白府的人都在等待他歸來,他的父親好像一月之間老了十年,未到四十歲,已經白髮斑駁。
接風洗塵以後,白崇禮才匆匆回到書房,問了父親這麼多天自己在獄中最想不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