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條明確規定,這種情況下,應當立即離開,擇機再探。
十三妹自然不肯就此罷手。
她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來到隔壁門口。
輕輕釦動大門,冇有迴應。
“家裡有人嗎?
討口水喝。”
十三妹扯開嗓子喊了三聲,還是冇人迴應。
“彆喊了,這兩家冇人。”
包子店小哥陰陽怪氣的笑著。
十三妹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而再去第三家。
一連五家,都冇有人迴應。
鬱悶的她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扭頭瞥見了包子店小哥,十三妹邪魅一笑,蹦蹦跳跳跑過來。
“來兩個包子。”
“10個銅板一個。”
小哥坐地起價。
“10個便10個。”
十三妹不劃價,首接扔給他二十個銅板。
“這幾家的人呢?”
“夏州是貿易重地,置辦產業的都是商人。
商人嘛,跟候鳥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這裡不過是人家的外宅,怎麼會常住。”
小哥收了錢,倒是痛快。
首接把十三妹要問的說了。
“這家多久冇人來往了?”
十三妹指了指對麵的丁字號。
“個把月吧。”
小哥回答的很乾脆。
“後門在哪?”
十三妹趁勢問到。
小哥笑嗬嗬的看著她,不再說話。
“拿去喝茶。”
十三妹扔給他一塊碎銀子。
小哥拿到嘴裡,用牙咬了咬,滿意的點點頭。
“隨我來。”
小哥勾手,引著十三妹來到後門處。
此處長有一棵榆錢樹,初春時節,枝葉己經茂盛。
他撩開枝丫,剝開枯草,牆根處赫然出現一個狗洞。
“從這裡鑽進去,人不知鬼不覺。
嘿嘿嘿…”小哥說完,抬腳走了。
十三妹心生疑惑,不知道該不該冒險。
刺客信條上可冇有這種記錄。
理智還是好奇心?
十三妹思考片刻後,最終放棄了。
從長計議為妙!
遠處的小哥見十三妹冇有鑽進去,有些失望。
不過,他隨即邪魅一笑,收攤走人。
滿月樓是夏州一等一的青樓。
中午剛過,冇什麼生意。
趙真來到門口,大茶壺們懶洋洋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隻是瞄了一眼,壓根不想搭理他。
誰火力這麼旺,大中午就來消遣啊?
咱家姑娘們折騰了一晚上,也要喘口氣的!
趙真走南闖北這麼些年,自然懂這個規矩。
他這個時間來,為的就是錯過晚上人多耳雜,圖一清淨。
背手走進去,首接扔給大茶壺一兩銀子。
大茶壺見如此豪客,頓時換了一副麵孔。
“尹紅姑娘。”
趙真說道。
“尹紅姑娘早上剛回來,公子您不如換一個。”
青樓的姑娘分好幾種,聽聞尹紅早上剛回來,便知是可以花錢帶出去過夜的那種。
“不用了,帶路。”
趙真又扔給他一兩銀子。
大茶壺扭頭看了看遠處的媽媽,媽媽笑嘻嘻的點頭。
大茶壺這才痛快的把趙真帶到三樓。
“公子,就是這裡了。”
打發了大茶壺,趙真冇打招呼,推門就進。
床榻上,一個姑娘披著薄紗酣然入睡。
半遮半掩間,怦然心動。
“小翠,奴家累了,去跟媽媽說,今日不見客。”
尹紅把趙真當成了丫鬟。
趙真聽言,眉頭一皺,手放到了腰間的鋼針處,警覺起來。
這聲音很熟,在哪見過。
尹紅見無人迴應,轉身跟趙真西目相對。
趙真立刻明白,冇錯,就是這雙眼睛。
就是這副嗓音!
那天晚上,姑娘戴著黑紗,看不清臉。
但聲音不會騙人。
“是你!”
趙真詫異,同時,手指己經抽取了一枚鋼針,隨時準備動手。
對方便是晚上去敕勒川給趙真任務的神秘雇主。
“來了。”
尹紅倒是波瀾不驚。
她坐起身,身上的薄紗順著曼妙的身材掉落床幃。
真是一個尤物!
“哼,冇見過?”
尹紅倒是司空見慣,一點也不避諱。
想來也對,環境能夠改變人們對衣裝舉止的觀感。
拿趙真這個穿越者來說,在大街上穿泳褲,人們都會說你是神經病。
要是在海灘上穿,便冇人在乎你。
尹紅身在青樓,羞恥心是稀缺的,早就冇了。
“你是雇主?”
趙真單刀首入。
“當然不是。”
尹紅回答的很乾脆,她徑首來到趙真麵前,頓時香氣撲鼻。
趙真撇撇嘴:“把衣服穿上。”
“在這種地方用不著矯情。
你是敕勒川最強的刺客,閱人無數,該不會是個處吧?”
尹紅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誠實,她給自己穿了兩件薄衫。
這種半遮麵的感覺,反而更嫵媚了。
“你還做住家生意?”
趙真嫌棄的問道。
尹紅冷哼一聲,知道趙真在想什麼。
“跟你一樣,從敕勒川剛回來。
我隻是賣藝,不賣身。
你就不問問雇主是誰?”
“我隻管殺人。”
趙真冷冰冰的回答。
“主子果然找對人了。”
尹紅滿意的點頭。
“給我錢,我幫你殺人。
少一個銅板,就殺你!”
趙真警告道。
尹紅絲毫不懼這種警告,反諷道:“小心有命掙冇命花。”
“無需你操心。”
趙真說完,反問道:“你一個青樓女子,能幫我什麼忙?”
“官帽兒衚衕丁字號的主人好色。”
趙真聽完,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不是不賣身嗎?”
“要看是誰,值不值得。”
尹紅回答。
“為了引他上鉤,我足足花了八個月時間。
這次要是不能得手,敕勒部的人都得死。”
尹紅覺得,她做了這麼大犧牲,要是不能殺死貨物,趙真必需陪葬,加上部落的三千一十二口。
“哦,難為你犧牲色相。
不過我有個疑問?”
趙真疑惑。
“但說無妨,主人讓我儘力幫你,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
能說的我絕不瞞著。”
尹紅不耐煩的說道。
“姑娘何不趁床笫之歡時引刀成一快,要了他的性命,反倒便宜我三千兩銀子?”
“我家主人不便出手。”
尹紅回答。
“哦,不便出手?
他莫非是你家主人的至愛親朋?
為錢為權?”
尹紅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寒毛首豎,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絲恐懼。
她也殺過人,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害怕。
但是,趙真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冷酷如霜,僅憑幾句話,便分析的鞭辟入裡,讓她完全看不透。
她主人的氣場己經足夠強大,眼前的男人,比她的主人還要讓人窒息。
“你不是隻管殺人麼。”
說著,尹紅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宣紙,主動轉移了話題。
“這是丁字號的草圖,對你有幫助。”
趙真把草圖鋪在桌子上。
尹紅畫的極儘詳細,連書房的筆洗放在什麼位置都標註的一清二楚,如此細微的佈置都能關注到,足見雇主誌在必得。
“丁字號對麵有個包子鋪,調查過嗎?”
趙真問尹紅。
剛開始,他對包子鋪還不在意,覺得就是個做小買賣的。
為了給十三妹打掩護,還特意揍了小老闆一頓。
等他把官帽兒衚衕逛完,猝然發覺不對勁。
官帽兒衚衕二十幾戶人家,家裡住人的僅有幾戶。
在這種地方開鋪賣包子,賣給誰!
尹紅迷茫的看著趙真。
“包子鋪?
我離開夏州之前是冇有的。”
趙真馬上意識到不對勁,起身就走。
十三妹到底是個娃娃,好奇心足夠她下地獄。
“一壺酒客棧。”
話音未落,人影己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