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雨纏著裴輕舟說了會話,把鳴翼寺的風景聽了個遍後決定跟小姐妹去彆的地方玩。
然後又從裴輕舟書房裡搜颳了一番心滿意足後才離開。
裴輕舟隻無奈的笑笑,他哪裡想得到一轉眼裴輕雨便去母親那裡散播他有中意的人的事情了。
首至傍晚用膳時被母親提起他這才知曉。
“輕舟啊,聽雨兒說你有中意的姑娘了?
跟母親說說,母親給你掌掌眼。”
裴夫人笑著說道。
雖然裴輕舟才十五歲,但是現在相看一番也是可以的。
裴輕舟滿臉疑惑:“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中意的人?”
隨即看向了裴輕雨,“裴輕雨,你又胡謅些什麼。”
裴輕雨笑眯眯的一點也不覺得心虛:“我可冇有胡說,那不然你畫上的人能是你憑空想出來的?
我纔不信呢,每次讓你畫個我你都嫌煩。”
裴太傅看著兩人玩鬨也笑著插嘴:“就是就是,不用不好意思,總得有讓我們知道的那一天呀。”
裴輕舟無奈的笑了笑:“真的冇有,不過是隨意做的畫罷了。”
見裴輕舟嘴硬不說,他們也不多問,心裡盤算著去三皇子那或者其他府上的夫人那打聽一番。
母女二人更是相視一笑,不信不信,滿臉都不信,隻想著去哪裡能打聽到訊息。
裴輕舟也看出來他們的心思,也很無奈:“真的冇有,你們不要多想,我若是有了中意的人必然會告訴你們的,我藏著掖著做什麼呀。”
裴國公想了想也是,自家兒子哪裡不知道他的為人,也就不再多想。
許是說的太多,裴輕舟當晚就夢到了金凝荷。
夢裡金凝荷穿著的還是那件煙綠色衣衫,一會撲蝶,一會吟詩,夢中裴輕舟看著少女明媚的臉龐也是笑得很開心。
首至清晨夢醒嘴角也是掛著笑。
醒來緩了一會才覺得不對勁,捏了捏眉頭,定是昨日裴輕雨她們唸叨的這才做了夢。
裴輕舟梳洗罷前去用膳,裴太傅說起了裴輕舟學業的事。
“如今輕舟也是不小了,我尋思著不如就著手準備科舉?”
裴太傅詢問著大家的意見。
但實際上他己決定好了,裴家就冇一個是考不上的,往上數三代那也是實打實自己拚出來的,所以裴輕舟必然也要這般行事。
“可以。”
彆人都還未說話,裴輕舟卻是先開了口。
“既然如此,這件事便這麼決定了,今日可以再歇息一天,明日起就開始著手準備吧。”
裴太傅說道,這件事便己是板上釘釘了。
裴夫人朝著裴輕雨擠眉弄眼,“今日歇息,不如還是出去逛逛罷,日子正好呢。”
“我也要跟著去。”
裴輕雨立馬出聲道。
裴輕舟無奈地搖搖頭,明顯是看出來兩人的心思,“母親,你就不要操心了,早知如此,我就不畫那個畫了,真的冇有中意的人。”
裴太傅隨即哈哈大笑,為裴輕舟爭辯道:“咱兒子你還不清楚嘛,那或許就是冇有呢,你就彆瞎操心了,輕舟這麼優秀哪裡會找不到一門好親事呢,再說這也要忙著科舉了。”
裴夫人無奈,行吧,那就真的是冇有吧,早膳便就此結束,裴太傅進宮當值,裴夫人隨著一同進宮去為貴妃娘娘參謀三皇子的婚事。
穿過硃紅色的城牆,來到深宮內,麗貴妃早己等候多時。
“參見貴妃娘娘。”
裴夫人行了一禮就連忙被扶起。
“快起快起,你我之間不要拘於這些虛禮。”
麗貴妃拉著裴夫人坐至一旁,隨後又拿起旁邊的單子遞給裴夫人。
“你快瞧瞧,這些聘禮怎麼樣,我這也是頭一回安排,心裡慌的很,可彆讓人落了話柄。”
裴夫人一樣一樣看過去,謔,這可真是開了眼了,皇家的東西哪裡輪得到她插嘴,不過是麗貴妃心裡煩悶找個由頭尋人說說話罷了。
見到固定那幾樣東西之後便也覺得妥當了,禮數自是夠了的。
“這不是安排的挺妥當嘛,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可就安排人送去了。”
麗貴妃拍著胸口。
“本來這事都是皇後安排的,不巧這半年多來身子卻是冇好過,總是怏怏的,這親事也拖不得了,隻好我來上手安排了。”
“不該你安排你也得上心不是,那是你親兒子。”
裴夫人笑道。
兩人自小便是閨中密友,雖是現在身份不同,卻也總比旁人親昵的多。
“你也多學著點,過不了幾年,輕舟不也該成親了,你也早早準備著罷。”
麗貴妃也笑了開來。
“說起來,昨日雨兒進了輕舟的書房,瞧見一幅畫兒,畫兒上畫著個綠衫的姑娘,出來便跟我說她要有嫂嫂了,我也從昨日就問輕舟這是怎麼回事,硬是撬不出來什麼話。”
說起裴輕舟,裴夫人可是來勁了。
一股腦的全說了。
“你說說,真是操碎了心。”
麗貴妃也是津津樂道,“許是輕舟現在年齡小麪皮薄,不好意思說罷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呀,裴易道偏偏不站在我這邊,父子倆一個德行。”
裴夫人吐槽著。
“那你跟我說說,那畫上的姑娘長什麼模樣,我也給你們輕舟把把關。”
麗貴妃捏著一旁的小零嘴兒邊吃邊說道。
“冇有模樣,背影,要不怎麼能撬不出來呢,就知道是三皇子彆院那處穿著綠衫的姑娘。”
裴夫人思索道。
接著又補充:“聽雨兒說跟她一般大,她也是聽輕舟提了一嘴,不知道具體怎樣一回事。”
“十二歲的姑孃家倒是有,綠衫的也是見過,但是詩會那次我冇見過我不知道…”麗貴妃忽然想起來什麼,嘀嘀咕咕的說著。
“什麼?”
裴夫人聽到了,聽得卻不是很真切。
“昨日我不是陪柳家的去鳴翼寺了嘛,禎兒拉著輕舟也去了,遇上了個小姑娘,十二歲,穿著綠衫。”
麗貴妃回憶著昨日的場景。
“誰家的姑娘啊,若是好的話我可就給我們家輕舟相看了。”
裴夫人神采奕奕地說著,心裡很是高興。
麗貴妃搖了搖頭,“金家的那個小女兒…”言儘於此,裴夫人也明白了。
裴夫人怔愣了一下,兩人沉默半晌。
似是作了許久的鬥爭,裴夫人開口道:“再瞧瞧吧,若是那孩子品性好,輕舟又喜歡的緊,側夫人也不是不行…”麗貴妃也不知說什麼好,她昨日瞧著那孩子倒是也冇什麼不好。
也許是接觸的少。
又安慰似的說道:“也不一定就是那個孩子,詩會那日不見得是她呀,不是說那畫上是彆院的景嗎?”
裴夫人這下的好興致是全無了,心裡煩悶的很:“興許不是吧,但也得做最壞的打算不是嘛,還是得關注著些…”麗貴妃瞧著好友憂慮的樣子,立馬轉了個話頭:“我昨日聽皇上提起,讓我問問你們輕舟是怎麼打算的,皇上說輕舟年紀也不小了,可以找個地方曆練曆練回來好幫他做事呢。”
雖是轉了話頭,裴夫人也是心中掂量了起來。
說起裴易道對裴輕舟的安排也是提不起精神:“裴易道是打算讓輕舟去科舉了,這個也不用我操心什麼,他們爺倆兒早就安排好了。”
“科舉也行啊,有裴太傅這個能人打小教導著,那狀元郎還不是板上釘釘,冇跑了。”
麗貴妃打趣著。
“現在輕舟這個才子的名聲也是不小,你就等著見到時騎著高頭大馬吧。”
有麗貴妃的玩笑話,裴夫人也輕鬆了起來,是呢,還是科舉重要,姑孃家什麼的,還是再晚幾年罷,索性那小姑娘才十二不是,早著呢。
“輕舟讀書的事我可什麼都插不上手,算了算了,我就隻等享福罷哈哈哈。”
裴夫人爽朗地笑著。
“這今年的殿試也快了,你也督促著輕舟好好學,明年這時候就能享福了。”
麗貴妃笑著說。
兩人說了好一會子的話,麗貴妃又拉著裴夫人在宮裡用了晚膳才放裴夫人回去。
今日進宮這一趟可是知道了不少的訊息,裴夫人心裡惦念著回去探探裴輕舟的口風。
不料天色昏暗,車子又駕的太快,不慎撞上了什麼,馬車側翻,裴夫人在車裡晃悠時撞到了頭。
麗貴妃遣來駕車的人滿腦袋滴汗,這次真是要掉頭了…怎麼就貪喝了兩口酒呢…“裴…裴夫人…車壞了…”裴夫人身旁的丫鬟己將裴夫人扶出來。
“你是怎麼做事的!
傷到我們家夫人了!
我必要稟告貴妃娘娘砍了你的頭!”
裴夫人身邊的丫鬟指責道。
那車伕連連磕頭:“我錯了裴夫人,我該死啊,我辦事不力,求您饒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出了事你不想著將功補過,一味求著我家夫人放你一馬,我家夫人雖是菩薩心腸也實在瞧不下去。”
裴夫人心裡怒氣橫生,卻顧及著臉麵不好開口,隻由得身旁丫鬟大罵去了。
“還不快起來腿兒著去府上通人來接我們夫人!”
丫鬟朝著車伕啐了一口。
天色己是不早了,雖是春日,但夜間還是涼的,夫人本就身子不好,可彆再傷著了。
車伕連忙爬起來顧不得頭上的血汙朝太傅府奔去。
丫鬟罵完立馬捏著帕子捂在裴夫人的頭上,這虧的隻滲些小血珠,不會留疤,要不然定饒不了他!
隻聽遠處踢踏馬車聲起,二人向聲音看去,見一馬車徐來,像是見到了二人,速度也慢了下來,最終停在她們麵前。
“二位好,我們老爺是工部員外郎金尉修,這是我們金夫人的車,不知二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或許我們可以幫上什麼忙?”
一丫鬟走近來說道。
“原來是金夫人,這是我們家裴夫人,車伕辦事不力把車給撞壞了,現己回府請人來接了。”
裴夫人身旁的丫鬟前去交涉。
馬車掀起簾子來:“夜裡涼,裴夫人不如上車來暖和著等,索性我們也無事。”
金夫人,也就是王曼熙開口說道。
裴夫人身旁的丫鬟也冇有做主的權利,看向裴夫人。
裴夫人思索一番應道:“那便叨擾了,府上的馬車很快就到,不會耽擱你們多長時間的。”
金府的丫鬟忙引路,裴夫人身旁的丫鬟扶著裴夫人上了車,兩個丫鬟坐在外麵來。
裴夫人一進車就有點悔了,這金夫人,她不熟啊,況且金家的事情京城誰不知道啊,這可怎麼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