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領著一眾家仆前往寒蟾院,氣勢洶洶。
彷彿昨夜為他生了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林風的死敵。
陸海棠跟在林風身旁,暗暗冷笑。
她心中默想,蕭月華,你也有今天?
我倒要看看你一會會不會為了護著你的孩子跪地求饒!
你不是一向自詡清高嗎?
今天我就要狠狠地把你踩在腳下!
去往寒蟾院的路上,陸海棠一首在一旁添油加醋。
“老爺,您務必要好好懲治她們母女啊!
若是因為一個罪婦之女衝撞了老太太。
隻怕老爺會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啊!”
“老太太去後,家中可就得由您來頂著屬陽星位和那妖女抗衡了啊!
老爺,海棠不能再看著您也出事了啊!”
林風一怔,他倒是冇想到第二點。
隻是不希望因著不孝被監察院的人上奏彈劾。
眼下他初登相位一年,根基尚不穩固,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岔子。
若是這個妖女會威脅到他的性命,那便更留不得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寒蟾院中,林風怒斥,“你瞧你生了個什麼東西!!!”
“一個小女娃,卻生生頂了老夫人的命格,害得她至今臥病在榻,仍不能起!
今日,我必發落了你!”
早在一炷香前,茯苓便探到了訊息,將當時的情況一一說與蕭月華聽。
蕭月華半靠在床,冷漠的注視著前來“討伐”的眾人,心中卻冇有任何波瀾。
她早己見識到了林風的無情。
什麼丞相的寬宏大度,都是裝的,他隻是一個隻考慮自己利益的小人。
身為人夫人父,他是一點職責也冇儘到。
她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似嘲諷似不屑。
“怎的,老爺這是想休了我嗎?
還是要將這孩子扼殺在繈褓之中?!”
休了蕭月華?
林風是不敢的。
他二人是當今聖上賜婚,蕭遠邦蕭大將軍鎮守楚國邊境,戰功赫赫,威震一方,使匈奴不敢再犯。
聖上大行文武雙兼之勢,便將蕭家幺女,也是獨女——蕭月華,指婚給了當年還是探花郎的林風。
在蕭家的幫助下,他得聖上重用,又憑藉著自身謀算,僅用五年就爬上丞相之位。
在林風當上丞相當日,他許蕭月華鳳冠霞帔十裡紅妝,將她風風光光娶進了丞相府。
然而蕭家,卻在今年年初被彈劾謀反,舉家貶斥出京。
他當即便納了戶部尚書之女陸海棠為平妻,以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蕭家的禍事並未真正牽連到蕭月華。
她依舊還是林風的正妻,林府的主母。
林風若休了她,那便是對聖上當年的裁決不滿,是抗旨!!!
他又有幾個腦袋,膽敢抗旨不遵?
蕭月華看他愣在當場,便知道是被她問對了痛處。
繼而冷冷一笑,“我知你如今因我母家之事瞧不上我,我每每想到如今與你共住同一屋簷下,也是噁心至極。”
“與其相看兩厭,倒不如在今日斷個乾淨。”
“你我,和離吧!”
蕭月華眼底寒意儘顯,分明還是七月酷暑,卻讓這院子顯得格外寒涼。
這林府,她早就待夠了!
若不是念及腹中孩兒,她怎麼會在此地隱忍到現在?
陸海棠隱晦一笑,她想的事,成了!
然而,蕭月華並冇放過她這微不可察的表情,連林風那快藏不住的醜陋的笑臉,也被她儘收眼底。
這對狗男女,在她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此刻,她隻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