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林風想要的。
一則這和離並非他主動提起,聖上自然惱不到他身上。
二來和離並非休妻,不算抗旨,就算聖上真發起火來,他也可保住一條命。
於是他當即應道,“那便依你!”
彷彿他一慢,蕭月華便會反悔。
蕭月華冷哼一聲,這副小人做派,她實在是瞧不上。
當年她怎麼就瞎了眼,答應爹爹嫁給了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混蛋?
“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帶我的孩兒走。”
林風怎麼可能不同意?
他此番前來就是為瞭解決這個麻煩貨。
不出片刻,和離書寫好,孩子由蕭月華帶走,嫁妝她一分不要。
其實若是和離,蕭月華可以帶走她所有的嫁妝,不似休妻,一分也帶不走。
但她的眼睛冷若冰霜,像是再看兩個螻蟻一般看著林風和陸海棠。
“黃白之物,俗不可耐,自是要配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就當破財免災,你們用這錢好好著人洗刷一下府中的晦氣吧!”
林風聽她口出惡語,氣憤至極,當下便喚一眾小廝將她團團圍住。
“給我拿下這個賤婦!”
此刻起,蕭月華己經不是聖上下旨賜婚給他的妻子,他定要將這賤婦狠狠教訓一番!!
話音剛落,暗處冒出一個神秘的嗓音,“我看誰敢!”
不過須臾片刻,影子就閃到了眾人麵前,將蕭月華緊緊護在身後。
林風以為這是蕭月華瞞著他找的姦夫,氣急敗壞。
他指著那群小廝的鼻子罵,“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狗東西了!!!
怕他一個人做甚?
還不快上!”
然而,還不等小廝們做出動作,影子便用雙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
嘩嘩嘩,這群小廝全都順勢跪下。
蕭月華麵露鄙夷,儘是嘲諷之色。
“你的腦袋莫不是被驢踢了?
你這丞相的位置莫不是靠旁人施捨來的?
這可真是令人笑掉大牙,我乃將軍府獨女,身邊怎麼可能冇有暗衛護身。”
僅這一句,便又戳了林風的痛處。
他這丞相之位還真是蕭家施捨給他的。
若冇有蕭家相助,他一個寒門之子。
怎可能爬上這丞相之位?
然而他念及此處,並未覺得感恩。
他隻覺得自己被掀開了最羞恥的那塊疤痕,往日被人恥笑門第日子曆曆在目。
那年他被人說,他門第低下,空有一番才學。
即使是科舉榜首,也未必能夠出人頭地,未必能謀得比那群世家子弟更高的官位。
林風雖攻於官場謀算,但骨子裡的自卑怎麼也遮掩不住。
每每想到此處,他便覺得蕭家,連同她蕭月華,知曉他的一切不堪,理當去死。
此時此刻,他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影子可不是吃素的。
他自小就是暗衛營裡最出色的那個,武藝高超。
即便是對上蕭遠邦,影子也能與之一戰。
林風身邊之人並不是他的對手,而他此刻也深知這一點,不得不放任蕭月華瀟灑離去。
蕭月華換好衣裙,抱著孩子,站在林府門前。
此刻,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一身白色襦裙,繡著青蓮暗紋,隻簪一根白玉簪子,一副謫仙之姿。
懷中的孩子被紅色錦被包裹著,她的臉龐光滑而柔軟,彷彿是最精緻的瓷器。
每一寸肌膚都透露著純淨和嬌嫩。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黑曜石般的瞳孔裡閃爍著微光,鼻子小巧而挺拔,嘴唇紅潤嬌軟。
這簡首跟她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妥妥的美人坯子。
蕭月華抬步欲走,茯苓從後頭忙不迭地跟上來。
“小姐,奴婢願跟您一起走!
這個破相府,誰愛待著就繼續待著吧!”
蕭月華莞爾一笑,她早就猜到茯苓會跟著她。
茯苓與她一同長大,忠心耿耿,作為陪嫁來到相府,與寒蟾院裡吃裡扒外的奴纔不一樣。
“走!
我們一起回蕭州,回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