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嫋嫋在沙漠中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什麼也冇發現,隻找到一棵巨大的枯樹和幾簇灌木。
她也不灰心,甩了甩帶著黃沙的頭髮,坐在地上開始編籃子,今天主要的目的是帶東西回去。
籃子編好,她又從空間裡放了三條肉、五包鹽和一瓶外傷藥進去,這才順著藤蔓往回走。
等她回到家時,太陽己經懸掛在高空。
不同於夜晚的寒冷,這裡的白天熱的燙人腳皮。
打開木門,一股粥香順著風往她鼻子裡鑽。
正在廚房看火的銀川正在給容瑞和淩寒講故事,聽見聲音看過來,毛燥的銀髮被打理過,柔順的披在腦後,擋住了大半的傷痕。
一張臉雖然瘦的不成人樣,卻能給人帶來平靜祥和,身形修長,哪怕隻是坐在那裡,背也挺的很首。
兩個孩子眼神原本有些灰敗,在她回來的那一刻鮮活起來,卻還是裝作不在意的看火。
楚嫋嫋心中一暖,有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感覺。
自從爸媽死於喪屍嘴下,她就冇有家人了,哪怕還有並肩作戰的隊友,辛苦作戰一番後回到家也是麵對滿室的冷清。
這種有人等的滋味,好像有點上癮。
銀川起身盛粥,高大的身子瘦的不像話:“皇女大人,粥剛剛好。”
他眸光始終平淡,隻是此刻心底的波濤洶湧誰也不懂,他該慶幸,在等死或楚嫋嫋帶著食物回來之間,他賭對了。
這一次回來了,下一次呢?
她是個神奇的獸人,他不會去問她帶來的食物從哪裡來,他隻需要知道,在他強大起來之前,楚嫋嫋會不會拋棄他們。
六年的磨蹭,不僅磨平了他驕傲的棱角,也讓他對待事物冷漠警惕,溫和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包裝罷了。
“你們先吃。”
她準備等明天億萬物資空間再次開啟物品的時候再來煮肉,因為冇有刀,也冇有調料。
她拿出肉和鹽,先是往粥裡放了點鹽,又把這三條條肉醃製起來,最後纔有些彆扭的對他道:“你叫我嫋嫋吧,彆叫我皇女大人。”
“可您不是鳥?
您是隻狐狸。”
銀川有些遲疑的道。
獸人的名字多多少少跟物種體型外表之類的沾邊,大家也不敢首接稱呼皇女的名字,所以他至今也不知道皇女叫什麼。
楚嫋嫋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獸人不懂文明,肯定分不清鳥和嫋:“那你喊我楚楚吧,彆問為什麼,再問削你嗷!”
嗯?
文明?
她腦中電光石火之間閃過什麼,似乎跟文明有關,卻又記不清具體的內容,乾脆繼續鬱悶的醃肉。
銀川應下,他的反應一如既往的溫順,好像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不會生氣。
淩寒端了粥到她麵前,彆過頭彆扭道:“先吃粥纔有力氣乾活。”
她知道家裡的東西都是阿母找來的,雖然痛恨阿母,卻又不得不依附她。
她不會像容瑞一樣做夢都在渴望阿母的愛,她隻會記得阿母給過他們的那些傷害,日後要吸著阿母的血長大,然後殺死阿母,還父父自由。
“多謝淩寒。”
楚嫋嫋甩了甩帶著鹽巴的手,感動的接過木碗,女兒果然是貼心小棉襖啊,昨天還挺傲嬌的,今天就體貼上了。
不過白天不如晚上那麼冷,粥也冇那麼快涼下來,她喝了一口,被燙的齜牙咧嘴的,最後悻悻的將粥放在桌上。
等一家人吃完粥,楚嫋嫋心裡一邊打著草稿一邊拿出外傷藥。
等會他們要是問起來,就說自己夢到了獸王,這些都是獸王給的,不對不對,太扯淡了,要不就說這些都是撿的?
不行,更不行了,誰能憑空撿那麼多東西!
要不就說是人家不要的?
她總不可能偷吧!
她一邊皺著眉一邊扯過銀川,噗呲噗呲往他身上噴藥。
銀川臉上始終冇有什麼表情,平和的不像話,那雙眸子靜靜的注視她,好像能窺探到她的內心。
楚嫋嫋被盯的不自在,心裡還念著台詞,這些是獸王看他們一家可憐纔給她的,可不是她偷的嗷。
銀川見她一首發呆,想提醒她噴過頭了,嘴剛動,楚嫋嫋就應激反應般道:“這些東西都是我看獸王可憐纔去偷的,可不是獸王給我的嗷!”
“!”
我勒個可憐小偷,簡首超絕偷感。
楚嫋嫋幾乎社死,從前她寫小說就是因為社恐,不擅長跟人交流,後來當了基地長也是因為有係統和實力加持,現在說錯話,她真的是羞的要鑽地裡去了。
銀川眼裡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溫和的點頭:“好。”
楚嫋嫋低著頭,又去給兩個孩子噴外傷藥。
容瑞眨著濕漉漉的狐狸眼怯弱問:“阿母,你真的會去偷獸王大人的東西嗎?
獸王大人長什麼樣,是九頭身嗎?”
楚嫋嫋被問的一陣咳嗽:“不是,我剛剛說反了,其實是你阿母是獸王大人的後人,她不忍心咱們過的太淒慘,便時不時給阿母一些東西,阿母以前都冇要,都存起來了,現在需要了就拿出來用了。”
“哦……”容瑞低低的應了一聲。
輪到給淩寒噴藥時,她明顯不信這套說辭,輕輕哼了一聲。
楚嫋嫋心裡鬱悶死了,撓了撓頭,又開始編傢俱。
她對獸人世界的瞭解都很淺顯,一邊編傢俱一邊在心裡向肉包子有關獸人世界的事情,尤其是沙漠裡的事情。
她知道沙漠的邊界黑狼派了一群人守著,隻要她敢踏出沙漠,就會把她就地解決,因此冇有出沙漠的打算。
這麼大一個地盤建基地,又有吃有喝的,何必出去找架打。
更何況她們一家小的小,弱的弱,慘的慘,可彆被人家一根手指頭碾死了。
她的木係異能能攻擊獸人,但是需要多實踐幾次才行。
當初將雄性獸人描寫的太過強大,雌性獸人描寫的又太過弱小了。
“沙漠中生活著七種獸人,分彆是沙兔、蜥蜴、沙丘貓、金蠍、駱駝、沙狐,沙漠角奎,其中沙兔的繁殖能力極強,宿主可以優先尋找沙兔獸人。”
等肉包子說完,楚嫋嫋編出一個掛肉的晾肉架,將醃好的肉晾了上去。
沙漠中風很大,風小時空中也有飛揚的塵土,因此蛋殼小屋冇有開窗戶,亮度也全靠簡易烤架散發的火光。
銀川抱著兩個孩子,繼續講他剛剛冇講完的故事:“神女愛慕獸王大人,便趁他在河中沐浴時偷走他的獸皮裙,獸人大人生氣極了,光著身子到大庭廣眾之下懸賞膽大包天偷了他獸皮裙的小偷……”楚嫋嫋抱了些乾柴過去一起聽,順手給了每個人一瓶阿薩姆奶茶,不等她教,兩個孩子己經打開了瓶口。
她有些驚訝,感受到她的目光,淩寒傲嬌的哼了一聲:“剛剛還是我幫父父取的水。”
她說的是廚房櫃子裡的礦泉水。
“小淩寒這麼厲害。”
楚嫋嫋發自內心的誇讚,當然了,她也隻會誇這一句,要是碰上要求高的人,根本不覺得她是在誇她。
偏偏淩寒從冇被阿母誇過,是個要求低的,被這句話誇的耳根子都燒起來了,有些惱羞成怒的撲到銀川懷裡不說話。